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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騙取太后的信任?你一口一個‘妖后’,做的卻是為虎傅翼之事?”

他適時打斷我:“徐子方,放清醒點,我不是在為虎傅翼,我不過是借妖后之手先除掉顏寅,隨後再解決掉她而已。”

我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打翻面前的茶杯:“蕭落,我原以為你不過是個野心勃勃的商人,沒想到你居然如此蠅營狗苟!”

他並未表現出慍怒的神色,也不正面接我的話,而是反問道:“那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退路嗎?”

我搖了搖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明天,不,現在就去告訴大家,我徐子方根本不是什麼東越王,而你,也只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他盯著我的眼睛,不怒反笑,直到笑得我毛骨悚然才停下:“徐子方,你還真是傻得可愛!你覺得你現在告訴兄弟們,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在給一個冒牌貨賣命,他們會怎麼想?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到時軍心潰散,你難道拿那數完兄弟的性命當做兒戲嗎?”

我想反駁他,然而卻有些悲涼地發現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我一言不發,將桌上的茶盞狠狠推到地上。而他依舊面不改色,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我。

望了眼屋內的一片狼藉,我陰著臉往門外走去。

蕭落說得沒錯,這事兒還是隻能怪我。怪我一開始沒看清他的狼子野心,怪我太相信他人如其名,光明磊落。

他在我背後叫住我:“徐子方,我是真的拿你當兄弟。”

我覺得身心俱疲,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我強行扯出一個冷笑:“恕徐某當不起你的兄弟。”

一腳踹開門走出去,我見半半還維持著趴在門上的姿勢,有些心虛地瞪圓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聽到了多少?”我惡狠狠地睃了她一眼。

她結結巴巴地道:“東……你放心……這件事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

我不再理會他,往走廊上走去,然而沒走幾步忽然胸口一陣氣悶,止也止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只覺得肺都快咳出來了。

我喉嚨一熱,嘔出一大口鮮血,隨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茫茫無邊的黑暗中,形形色色的聲音盤桓在我耳邊,揮之不去。

蕭落暴怒的吼聲,遊茂炳焦慮的詢問,半半不耐的解釋……

我珍視的離我而去,我信任的一而再再而三背叛我……

我只覺得身心俱疲。

睜開眼,便見到蕭落提著一個老頭的衣領。那老頭額頭上頂著幾粒黃豆大小的汗珠,一個勁兒地求饒。蕭落狠狠扔下一句:“治不好他,提頭來見!”便將人狠狠砸在一旁的書案上。

我輕咳一聲,示意他我醒了,隨即掙扎著道:“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暫時還死不了!”

他絲毫不在意我話裡的尖酸,只淡淡地道:“身子不好就少說點話,這些天就好些歇著吧!”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出去,多看你一眼我便少活一天……”

他不待我說完,便神情複雜地道:“那好,我讓半半來照顧你。”隨即十分自覺地退出門去。

不一會兒便換了半半進來。

雖說先前急火攻心給了她個下馬威,然而真相終究是繞不開的,她和那一幫兄弟連性命都交付於我,有些事情我總要給他們個說法。

正思索著該編個什麼理由來搪塞她,她卻先火急火燎地開口:“你別一副老孃搶了你老婆的表情,昨晚的事兒我也不是有意偷聽的。你先看看這個,差點要了老孃的命!”隨即她反手朝我扔過來一個紙團。

我正好凌空截下那紙團,邊開啟邊有些納悶兒地問:“這是什麼?”

她回答得格外言簡意賅:“不知道!”

我帶著狐疑拆開那紙條,然而一看那信的內容,我的手便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那紙條上寫著一句話:“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下方寥寥幾筆畫了個簡筆畫,依稀可辨是隻鵝。

半半見我面色有異,連忙問道:“怎麼回事,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竭力壓抑著內心的驚濤駭浪,沉聲問道:“誰給你的字條?”

她一臉莫名其妙地道:“我也不知道誰給的。我昨晚在院子裡洗完衣服正要回房,忽然一枚柳葉鏢就直直擦著我的頭皮釘到了我身後柱子裡,姑奶奶小命都差點兒沒了!我還想看看是哪個崽子活膩了,可哪還有個人影兒啊!”

我深呼吸一口氣:“雲礿可能還活著!”

第六十九章 失落

她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我說的話,呆愣愣地眨巴眨巴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老……老哥,你認真的?你該不會是被洛軍師氣傻了吧!”

我搖搖頭,強忍住眼眶裡的淚水,同她解釋:“雖然不明白那句話什麼意思,可那隻鵝……說來話長,但應該只有雲礿知道關於鵝的故事!”

她聞言,忽然有些洩氣:“大哥,我還當您是有什麼高見呢!就一隻鵝,我現在就下樓找那些大字不識的弟兄,你要多少我喊他們畫多少給你!”

聽完她的話,我這才略微冷靜下來。其實理智來看,半半說的不錯,我單憑一隻隨意塗鴉的鵝就斷定雲礿沒死,未免太過武斷。

她問道:“我這麼說吧,如果說那隻鵝是類似你和雲礿之間的暗號的話,那有沒有暗號洩露了,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呢?”

她說的有道理,是我一時激動忽略了太多線索。

我搖搖頭:“那不是什麼暗號。我從小同雲礿一起長大,那時候我不懂事,曾經說過自己將來要當只鵝……”

話未說完,我便已茅塞頓開。

根本不是什麼雲礿……

是小順。

無邊泥沼中唯一一塊浮木也沉了下去,我滿心失望。

我嘆口氣:“是我弄錯了……不是雲礿,是一個叫季檀的人。”

她聞言,雖也有些失落,可望見我一副被霜打蔫了的模樣,還是強打起精神:“唉,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就知道你不靠譜!季檀是誰,他莫名其妙送這麼張字條又有何目的?”

我沮喪地應付道:“一個故人,我也不知道他什麼用意。”

我說的是實話,那句模稜兩可的話確實讓我有些摸頭不著腦。

她忽然沉默了,良久緩緩試探著開口:“什麼真了假了的,會不會是說……雲礿……”

然而見我面色一沉,她知道自己碰著了三腳板凳,連忙打住話稍。氣氛又變得異常沉默了。

她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乾脆不再刨根究底,而是換了個問題:“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還是搖了搖頭。

蕭落肯定是靠不住了,然而顏寅現在也是四面楚歌,我更是騎虎難下,觀摩大家的處境都頗為尷尬。

半半見我半晌不出聲,無奈地嘆口氣:“我就知道你狗嘴裡也吐不出象牙來,依我看,你不妨先按兵不動,假

裝昨晚的事兒沒發生過,到時候鷸蚌相爭,得利的自然就是你這個漁翁!”

說罷,她得意洋洋地衝我眨巴眨巴眼睛,顯然對自己的高見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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