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一邊往總裁辦公室移，走的很慢，等到了門口擦了好半天眼睛，才伸手敲了敲門。

他推開一個小縫，擠進半個身子，還沒來得及關門，就被一聲怒呵嚇得一踉蹌，跪坐在地上。

門沒有關嚴，因此顧寅聽見了紀清那超級大的一嗓子：

“你給我滾出去！”

顧寅目瞪口呆。

紀清喊完後冷靜了不少，音量低了，但氣沒減，他懶得訓爛泥一樣的小年輕，也懶得指使木頭一樣傻頭傻腦的秘書，他一陣胸悶，乾脆走到茶水間，打算自力更生，給自己倒杯水。

這幾天他實在有氣憋的厲害，要收購的公司突然股票回暖，他自認沒有多花錢的必要，想爆出該老闆的性醜聞影響股票走勢，誰知道自家打算今年大捧的藝人——就是趴在辦公室門口的那個，主動爬上了人家的床，豔照性愛影片還拍了一大把。

紀清想的是計劃不變，收購照常，但是今年主捧的藝人可以換一個。

收購已經進行到尾聲，金主沒了事業還岌岌可危的小藝人慌了，他不幹了，他不光不幹，他還怕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作為資本博弈的炮灰，他怕那些豔照曝光，他怕他的星途毀於一旦。

於是，他做了個十分膽大的舉動——他又爬了紀清的床。

毫無疑問的，他的臉是極其好看的，他的臉就是自己的籌碼。萬一紀清看上了他，萬一紀清同意給他留條後路，萬一紀清……就在那麼多萬一的慶幸中，他挑好紀清不回家的某一深更半夜，偌大的公司只有寥寥幾人加班，仗著換人的訊息還沒放出去，大著膽子跑到11樓，看著應酬完畢有些微醺的紀清，正靠在辦公室那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閉目休息——兩個小時後秘書會叫醒他，這是他翻到的行程，紀清還要看接下來的工作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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