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抬起頭,當四目摩擦,溫洋緊咬著嘴唇,一臉堅決。
“你喜歡的人?”殷鋃戈的拇指肚輕柔的撫摸著溫洋柔軟的嘴唇,狹長的雙目微眯,“他知道你被我幹了快一個月了嗎?呵呵,他肯定不知道我每次都在他愛人的最深處。”
像被滾燙的熱油賤到了心臟,溫洋一瞬間就如尖針炸開的刺蝟,大罵道,“你簡直無恥!!”溫洋的臉漲的通紅,下一秒快速環望四周,生怕殷鋃戈的不堪的言語被別人聽到。
他怎麼也沒想到,此時西裝革履,渾身上下打理的一絲不苟的男人會如此惡劣,簡直一道貌岸然的齷齪偽君子。
溫洋的罵聲吸引了走廊上的其他人側目而視,殷鋃戈似乎也擔心被太多人注視會被認出來,於是直接拎起溫洋的一條胳膊將溫洋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溫洋奮力掙脫殷鋃戈的手臂,失控似的大吼道,“有什麼意義?你喜歡的那個溫洋已經死了!死了!”溫洋的聲音越吼越大,幾乎在整條走廊上回蕩。
殷鋃戈幽暗的臉色驟起狂風暴雨,他早已接受了“溫洋”的死亡,可他無法忍受有人在他眼前將溫洋的死用直接鋒利的方式強調給他,這無亞於剝開血淋淋的傷口逼他去看“溫洋”的血肉。
望著殷鋃戈掄起的拳頭,溫洋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他覺得殷鋃戈這一拳下去自己這半張臉也差不多該廢了。
可是溫洋沒想到的是,殷鋃戈這一拳並沒有打在他臉上,而是以絕對粗暴的力度砸在了他身後的牆上。
咚的一聲悶響,溫洋差點以為是牆裂開了。
殷鋃戈的鼻息咻咻的噴灑在溫洋的臉上,那雙印滿血絲的眼睛令溫洋毛骨悚然。
溫洋心哆嗦了幾下,冷靜後瞪著眼睛與殷鋃戈直視。
他知道,如果自己這時候不反抗,未來的每一天都將是萬劫不覆。
也當是早死早超生了。
更何況這裡是醫院,殷鋃戈就算再權高勢大,也不會敢在這公共場合傷害自己。
“現在,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殷鋃戈壓著聲量,一字一頓道,“一是跟我走,乖乖聽我的話,我保你榮華富貴,還有溫家的生意也會”
不等殷鋃戈說完,溫洋便快速且堅定道,“我選二!”
殷鋃戈一愣,瞬間怒達巔峰,他攥著溫洋領口的衣服,幾乎將溫洋提的腳尖著地,“你你他媽再說一次!”
溫洋呼吸困難,但還是斷斷續續道,“我我選二是你讓我選的”
所謂的給溫洋的選擇其實不過是殷鋃戈剛才一時衝動隨口給出,或是希望在說完二後給溫洋一些恐嚇,他本意是無視溫洋的意願將溫洋強留在身邊,他喜歡夜晚將臉貼在溫洋心口聽著溫洋的心跳聲入夢,也喜歡溫洋身上那種能化解他大腦內一切疲憊與煩悶的熟悉感,他需要這股細流滋潤,也享受著這種與“溫洋”靠近的感覺可是他沒想到溫洋直接搶答了選擇“一”。
殷鋃戈一鬆手,溫洋跌坐在了椅子上,揉著脖子不斷的咳嗽著。
殷鋃戈居高臨下的看著溫洋,面色兇狠,目光微獰,“二是你可以走了,去哪去找誰隨你的自由。”
溫洋抬頭看著殷鋃戈,以置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代價”殷鋃戈面容詭異,幾秒後嘴角扯出一記冷笑,“算了,等你接下來自己去承受吧”
殷鋃戈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第五十三章 等著!
溫洋出了醫院,站在路邊左顧右盼,當他確定殷鋃戈已離開且沒有人跟著自己時,激動的差點高舉雙手。
那個惡魔真的放過自己了!自己終於從那攤不堪的泥濘中走出來了。
溫洋臉上難掩笑意,他趕忙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祁瀚。
翻出祁瀚的號碼時溫洋又頓住了,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用的手機以及手機卡都是殷鋃戈給自己的,也就是說,殷鋃戈知道自己的號碼。
溫洋快步走到一垃圾桶前,準備將手機扔進去,可看著手中那嶄新且價值六七千的手機,溫洋只覺得一陣肉疼。
他不吃不喝實習兩月才買得起這部手機。
扔了多可惜。
溫洋縮回手,將手機卡從手機裡拆了出來,用力掰成兩截扔在了面前的垃圾桶裡,而手機則裝回了口袋。
他沒必要和錢過不去,再說了,那個王八蛋欠自己的可不止一部手機!
溫洋重新買了電話卡,猶豫了會兒還是沒給祁瀚打電話,而是直接打車去了他和祁瀚住的那家酒店。
回到了酒店,溫洋直接回了自己的套房,一進門,被他撿回來的小貓就邊跑邊叫著到溫洋的腳邊,用柔軟的毛不停的蹭著溫洋的腳。
溫洋彎腰將小貓抱進懷裡,溫柔的撫摸著小貓的頭,心疼道,“一天沒吃了吧。”
小貓舔了舔溫洋的手指。
溫洋正喂著貓,門鈴響了起來,緊接著外面傳來祁瀚的喊聲,“溫洋!你回來了是嗎?我聽前臺說看到你回來了!溫洋,開開門!”
明明是為來見祁瀚,可這時聽到祁瀚的聲音溫洋又突然緊張起來,他手忙腳亂的站起身,快速跑到洗手間照著鏡子。
脖子底下有幾處較為明顯的吻痕,衣領勉強能遮住,可側頸一處似乎是牙咬的印記,衣領再怎麼豎高也遮擋不了。
溫洋滿房間翻找,終於找到了抽屜裡的創口貼。
一邊貼著創口貼,溫洋一邊朝房門口跑去。
門剛開啟,溫洋還沒來得及說話,祁瀚已一把摟住了他,臉緊緊貼著溫洋的頭髮,“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被祁瀚這樣摟在懷裡,溫洋一時間什麼都忘記了。
他喜歡來自祁瀚身上彷彿曬著陽光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薄荷味相反的,他討厭來自殷鋃戈身上的,剃鬚水混雜著菸草的氣息,令他心總得不到絲毫的放鬆。
“我”溫洋伸手摟緊祁瀚,“我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
溫洋告訴祁瀚自己在朋友那裡過了一夜,然後意外參與了朋友與朋友的朋友之間的一場爭執。
溫洋不知道自己要撒多少謊才能保住祁瀚心裡那個忠誠且清白的自己,他只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在祁瀚面前現出醜陋的原形,也許那時候自己會成為被嫌棄和厭惡的存在。
溫洋也想過了,如果真到那一天,他一定離祁瀚遠遠的,再也不踏入祁瀚的視線內。
可在此之前,他只想竭盡全力的將這份虛幻的美好維持下去,去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