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追溯到長歌門過去的一場內亂,師妹若是不嫌棄,我們不如邊走邊說。”
江雪寒點頭,又問她:“我們去往何處?”
楊漪瀾回答,“我先帶師妹去休息一下吧。”
江雪寒搖頭,“不必,我不累,還是先去看看病人吧。”一個晝夜於她而言並不算什麼,反而是師姐,眼帶發腫,好似幾個晚上沒睡一般。
楊漪瀾深深朝江雪寒鞠了一個躬,“師妹之恩,我與長歌門永世不忘。”
江雪寒急忙把楊漪瀾扶起來,道:“同門師姐妹,何必如此客氣?”
楊漪瀾沒有再客氣,因為她深知感謝溢於言語不如付諸行動。
“當年,長歌門內亂,我義父義母忙於應對,就讓吉婆婆帶著青月先走一步,沒想到……”楊漪瀾一路領著江雪寒走,一路與她講述事情的經過。
當年長歌門內亂,門主楊尹安和門主夫人吳青青讓吉婆婆帶著楊青月走,本是為了保護楊青月,卻不想叛徒喪心病狂,竟然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以陰雨針攻擊當時尚且年幼的楊青月。
吉婆婆躲閃不及,被叛徒得手,雖然楊尹安犧牲了二十年的功力來救治楊青月,但是楊青月還是落下了呆呆傻傻的毛病。他偶爾會很清醒,但是大多數時候都在發呆,有時候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所以又被門中人戲稱為瘋子大爺。
說到這裡,楊漪瀾停住了,“我們到了。”
江雪寒抬眸,便見遠遠的,一座雅緻的宅院佇立,以江雪寒的眼力,不難看見院門口上書的“懷仁齋”三個大字。
“這裡是懷仁齋,青月平日裡最喜歡在這裡發呆。”楊漪瀾感慨的說道。
吳青青心疼楊青月的遭遇,是以從來不拘束他,即使他每日在懷仁齋的亭子裡發呆,吳青青也不制止他,反而派遣了丫鬟守護他。
“往日青月只是盤坐亭內發呆,但是近日,他卻開始彈琴,若只是彈琴倒也罷了,我們誰都不知道,他是何時修煉到此種境地。他的琴音中滿是煞氣,籠罩了整個懷仁齋,所以現在誰也無法靠近懷仁齋。”楊青月苦笑,“我們延請天下名醫為他醫治,只是這些名醫卻連門都不得入,紛紛鎩羽而歸。後來,醫聖為我們推薦了你,認為以你的醫術和修為可以克服這些困難,所以我才……”
楊漪瀾深深的看了江雪寒一眼,說道:“師妹,拜託你了。”
江雪寒正色道,“師姐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來到了懷仁齋的門口,這裡聚集了很多人,有前任門主楊尹安及其妻子吳青青,還有現任門主楊逸飛,當然還有楊漪瀾的丈夫風清揚。
楊逸飛率先站了出來,“江大夫,都拜託你了。”
楊尹安攬著吳青青,彎腰向她鞠躬。
他們算是江雪寒的前輩,她哪裡敢接,急忙躲到一旁,“我盡力而為。”
然後飛步向著懷仁齋走去。
眼見她走了進去以後,吳青青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她的眉頭依然不解,“尹安,我很擔心。”她的青月,從小就受到那麼多折磨的青月,她真的很擔心會失去他。
楊尹安安慰她,“相信她,她是江家的人。”
吳青青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懷仁齋的方向。她現在什麼都不求,只求青月平安。
另一方面,江雪寒進入了懷仁齋以後,一眼就看到了左手邊亭子裡的黑衣男子。
他盤坐在地,手撫琴絃,彷佛全身心都沉浸在琴音中一般,而他所彈奏的每一個音符,都是一種攻擊,攻擊範圍之廣,只要耳聽琴音都不能避免,也難怪偌大的懷仁齋如今一個人都沒有,若不是江雪寒有護體真氣,她也會跑的遠遠的,以免被誤傷。
“楊青月?”她一邊呼喚著楊青月的名字,一邊慢慢的靠近他。
可惜楊青月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低著頭,自顧自的彈琴,旁若無人。
等到江雪寒走到楊青月身邊了,才發現他的周邊居然有一個直徑約兩三米左右的護罩,難怪他一點都不擔心旁人靠近。
只是這樣的護罩對於江雪寒來說,形同虛設,所以她輕輕鬆鬆就走了進去,一屁股做到楊青月的面前,楊青月依然不為所動,這下,江雪寒可以確定楊青月是真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而不是因為有了護罩所以肆無忌憚。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這一直覺得楊青月的設定很帶感,但是彷佛大家並不這樣認為~
17、神乎其神
她伸出手扶住楊青月的脈,從自身分出一縷真氣檢查他的身體,果然在他的頭部附近發現一枚針狀的物體。
“真是喪心病狂。”江雪寒一邊唾棄那個髮針的叛徒,一邊打量楊青月的容貌。
這是一個很英朗的青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配上一身黑色的衣服,就仿若冬日的夜空,陰鬱中帶著清冷。
“真是麻煩。”她喃喃自語。
楊青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要想喚醒他,需得進入他的意識海,但是進入他人的意識海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把自己玩完,所以江雪寒給自己做了多層防護措施以後,才小心翼翼的分出自己的部分神識進入楊青月的意識海之中。
意識海是一個人意識的深處,大多數人的意識海都是迷濛一片,因為他們不修煉仙法,無法開發自己的意識海,然而楊青月則不然,他的意識海不止遼闊的令江雪寒驚訝,更是有著極為清晰的輪廓。
一模一樣的亭子,一模一樣的懷仁齋,楊青月意識海中的建築與長歌門一模一樣。
而意識海中的楊青月與現實中的楊青月一樣,都是盤坐在地彈琴,只是與現實之中不一樣的是,在他的周圍,圍著數個蒙面的黑衣人,他彈指奏琴之間,黑衣人灰飛煙滅。
“楊青月。”江雪寒呼喚他。
楊青月抬眸,“你是誰?也是來追殺我的嗎?”
“我不是。”江雪寒搖頭,“是你娘讓我來找你的。”
“孃親?”楊青月抱著琴站了起來,“既然是娘讓你來的,那你快來幫我消滅敵人。”
他身邊這些敵人彷彿無窮無盡一般,一個消失了又有無數個站了起來,楊青月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彈奏樂曲將他們消滅。
從江雪寒的角度來看,她可以很明顯看出,楊青月的樂曲不是徒有其表,他雖然痴痴傻傻,但是其實已然達到了音殺的境界。
“只要你不想,他們就不會再出現。”江雪寒沒有動。
楊青月不解,“什麼意思?”
江雪寒回答,“這裡是你的意識海,由你控制,你是主導。”
楊青月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周圍那些黑衣人一下子就如同煙霧一般消散。
他抱著琴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