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明白過來,傅雲憲不是玩笑,這是件他即將放上議程的事情。
他最近被連翻折騰,先是白婧再是蘇安娜,實在沒精神細想傅雲憲提出移民背後的因由。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現在並不想離開中國。
許蘇學生那會兒也想過,跟心愛人攜手漫步異國街頭的夕陽下,但那是老了以後的事情,不是現在。現在他的職業生涯才剛有起色,難不成真就拋之不顧,安安穩穩地當他的傅太太?許蘇湊上頭去親吻傅雲憲的嘴唇,盡力顯得自己乖巧,他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點觸碰傅雲憲的嘴唇,跟小孩子乞討糖果般巴巴望著他:“叔叔,我暫時還不想移民。”
傅雲憲吻上去,將許蘇兩片薄唇含在齒件揉磨,旋即納得深了一些,舌頭纏著舌頭徐徐推送,兩人接了一個相當黏膩的吻。
他說:“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
這一晚,雖然傷還沒全好,但傅雲憲興致不錯,射過之後不久又硬起來,當即梅開二度。兩人側臥在死寬的床上,傅雲憲將許蘇一條腿抬高架在手臂上,從他後邊進入。
許蘇被連著弄了兩回,上身已經完全癱了,軟綿綿地卸在傅雲憲的懷裡。傅雲憲就這麼環著他,用強壯堅實的胸膛讓他貼靠,一邊吻他,一邊垂著眼睛看他情動時迷離的臉,既像雄獅看護幼崽,又不太像。
吻得認真又細緻,陣地從許蘇的嘴唇慢慢遊移向他的下顎、脖頸。許蘇算高,但骨架細巧,傅雲憲以舌尖勾勒許蘇的身體,舌頭在他的後背上滑動。
傅雲憲的舌頭每經一處,許蘇就慌張地空咽一口唾沫,身體也跟著顫一下,顫了幾顫之後,整個人已經燥得亂七八糟,溼得一塌糊塗。
許蘇單手往後,摟著傅雲憲的脖子,表情迷迷瞪瞪,嘴裡喃喃唸叨:“叔叔……叔叔……”
傅雲憲的眼裡充滿著佔有慾。
他的大手緊抓著許蘇的臀部,將自己的性器更深地插入對方的身體。許蘇主動扶著自己抬高的那條腿,方便傅雲憲在他身後進出。傅雲憲勃|起的時間依然持久,陰|莖在許蘇穴裡頻繁進出,陰囊脹得碩大通紅,因為用了大力,陰莖上頭青筋凸起,跟樹杈似的分裂延伸,一直爬到他平坦結實的小腹上。
許蘇的屁股被噼噼啪啪地抽打紅了,兩人結合處溢位方才射在裡頭的精|液,濺在黑絲絨床單上,斑斑駁駁。
高|潮時候,手機卻響了。一響還不肯停了,先是微信聲,接著便直接打來了電話。
許蘇知道自己一般沒人惦記,用傅雲憲的話來說,惦記他的人都不懷好意,不是衝他來的,而是衝國內刑辯第一人來的。何況他們這一宿折騰得夠久的,此刻已近午夜一點,很少有人會這麼不識趣。他腦中一下就蹦出一個名字。
許蘇特別哆嗦,連彈潤的甬道都一下滯澀了。傅雲憲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也被不依不饒的手機聲掃了性質,他從許蘇身上翻下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回電話。”
許蘇披上襯衣去接電話,傅大律師的名貴襯衣隨他取用,取了就是睡衣。手機拿到手裡時已經不響了,螢幕上顯示一個名字,果然是白婧。許蘇看了看白婧發來的微信,白婧跟瘋了似的發來一長串,有的打字,有的直接語音,語音許蘇不敢聽,但從那些簡短文字中能歸納出白婧的意思,基本都是,我好後悔。
後悔不該和龐聖楠攪和在一塊兒,後悔不該入演藝圈這個人人如虎的行當,後悔當初不珍惜,白白錯過他這麼好的男人……
就在許蘇愣神的當口,電話又來了,這下接也不是,掛也不是,因為傅雲憲就在他身後的大床上,肯定正看著他呢。
傅雲憲問他:“有案子?”
許蘇掐斷電話,不能說出白婧的名字,只能隨口瞎編:“嗯,小案子。”
傅雲憲又問:“唐奕川?”
許蘇最近倒真有個案子得跟市檢二分院打交道,一個拾破爛的老頭搬走了一家工廠放置在露天的一些電纜,現場還有失火的痕跡。老頭堅稱那些電纜是廠子裡的人跟他說過已經扔掉不要的,還說佔地方,請他幫忙搬走,但廠老闆卻否認了這個說法。老頭年輕時曾因為偷竊入過獄,慣犯,是偷還是拿,這個量刑區別可就大了。這案子一毛錢代理費沒有,就是法援,何祖平所裡這類案子多了去,許蘇不嫌案子小,跟著韓健認真地辦。
想到這個案子,許蘇順水推舟,點了點頭。
“你談你的事情。”傅雲憲起身,披上睡袍離開臥室,大概是去浴室沖澡。
許蘇趕緊給白婧打電話。他怕傅雲憲聽見,跟做賊似的壓著嗓子說話:“姐姐,您能別這樣麼,你不悔我不悔,咱們都別悔,向前過日子吧,我祝你紅遍中國,紅出亞洲,紅透全世界。”
白婧沒說話。許蘇聽見一陣熟悉的久違的咚咚的響聲,立馬感到整棟房子都離奇地扭曲、旋轉起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種拿頭撞牆的聲音,他再清楚不過,以前許文軍毒癮上來,就是這個樣子。
回想起白婧消瘦憔悴的樣貌,他幾乎斷定,她吸毒了。
許蘇道:“你……你在吸毒嗎……”
白婧突然痛哭起來:“你大三時的那袋毒品是龐聖楠乾的,我沒有揹著你跟他睡,是他誘騙我吸的毒……”
作者有話說:
是我虛構的,差不多類似曾引起廣泛爭議的“250條”,但文中編得更苛刻了一點。
2012年7月30日,最高人民法院下發通知,向全國法院就徵求意見。其中關於法庭紀律的第250條規定,辯護人、訴訟代理人嚴重違反法庭秩序,人民法院可以禁止其在六個月以上一年以內以辯護人、訴訟代理人身份出庭參與訴訟。
後因引發律師圈的強烈反彈而被廢止。
第七十五章 大禍(上)
傅雲憲辦過的案子難以計數,絕大多數收尾都很利索,但百密終有一疏,唐奕川不信他真能把自己摘得這麼幹淨。國家現在要打黑要反腐,從這類官司裡尋找傅雲憲的漏洞最為合適,然而傅雲憲看著驕狂剛愎,實則粗中有細,他已經不接這樣的官司了,或者說,他已經不再以那種遊走於法律邊緣的灰色手段來達到成功辯護的目的了。唐奕川有個不甚好的預感,可能過不了多久,這人就會帶著他喜歡的那個許蘇去往國外,瀟灑度完餘生。
可能是棕櫚繁密、陽光充沛的南美,可能是古蹟遍佈、氣候怡人的歐洲,當然也有可能是美國。
他與洪銳相識相戀於美國。
憑什麼。
人生最糾結莫過於這三個字。它讓人不甘,不忿,不滿足,它像網子一樣把人死死困在裡頭。憑什麼洪銳年紀輕輕枉死獄中,憑什麼始作俑者胡石銀與傅雲憲卻一個挨著一個逍遙法外,洪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