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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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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眾人請了安,太子就抬抬手道:“你們都下去吧,孤和太子妃有些事要說。”

太子明擺著不想讓她們知道,胡良娣等人只能收下多餘的好奇心退下了。

等一眾人都退了下去,太子妃才道:“不管殿下信不信,此事與臣妾無關。”

太子當然知道事情和太子妃沒有什麼關係。

他沉吟了一下……,道:“黃海已經死了,早上被人發現失足落水死在蜈蚣橋下,那個叫富秋的宮女,孤需要帶走問話。”

這事太子妃已經預料到了,也沒多說什麼,便讓人去把富秋帶來交給福祿。

太子似乎很意外太子妃的態度,畢竟她向來都很看重身邊的奴婢,尤其跟著她陪嫁進東宮的那些人。

見她如此果斷,也沒多想什麼,只當太子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既然該辦的事辦了,太子就打算離開,他站起來對太子妃道:“孤還忙,你不用送。你多敲打敲打下面的奴才,最近西苑大抵不會太平靜,還是謹慎些的好。”

太子妃坐在椅子上,看著太子步出了門。

其實太子話裡的意思她懂,除了讓她謹慎小心外,還有些埋怨她不會御下讓人鑽了空子。

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太子妃只能這麼想。

她一個人單獨坐了許久,才叫來了富春和富夏,讓她們帶著人把下面的人都篩一遍。這次的事是出在蘇氏身上,幸虧安然無恙,若是出在她和鐸兒身上,還能這麼幸運?

至於楚王為何而亡,蘇氏到底有沒有出事,太子妃並沒有好奇,也不想去問,畢竟在宮裡,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而且太子妃也下意識牴觸不想去細思這件事,若太子真因楚王動了蘇氏就殺了楚王,這其中意味著什麼,太子妃想想就不寒而慄。

富春和富夏接了吩咐,兩人卻有些欲言又止,但終究沒說什麼,就退下去了。

“富春姐姐,你說富秋會不會死?”一直快走出迴廊,富夏才小聲道。

富春的臉色一凝,低聲道:“這些都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先把太子妃吩咐辦的差事辦了才是正經。我平日說你們辦事不經心,做事太不謹慎,你們還不信,瞅瞅這鬧得什麼事。”

“主子是太子妃,身份貴重,在她身邊當差提上一萬顆心都不為過。”

富夏吶吶不言,心裡卻生了怯意。

本來她還想留在主子身邊多侍候幾年,畢竟她在太子妃身邊侍候,家裡一家子都榮耀,家裡也一直沒給她說親事,還是她娘見她都拖到二十多了,上回見她才提了一句。

這才幾年,先是陳嬤嬤沒了,跟著是富冬,現在是富秋,什麼時候會輪上她?她人笨,也不如富春姐姐仔細,要不等下次見到家裡人就讓他們去安排安排,到時候在主子面前求個恩典,以她太子妃身邊的貼身宮女的身份,怎麼也不至於嫁的太差。

富秋沒有死,太子那邊問完話,就把富秋送了回來。

反倒是太子妃讓人杖了富秋三十下,這三十下打下去富秋只剩了一口氣,富夏原本想著說不定富秋會像富冬那樣,被送出宮去,誰知太子妃卻沒有將她送走,反而讓她在身邊養著。

富夏想太子妃到底是仁義的,後來發現富春心事重重,才明白過來意思。

不管怎樣,富秋牽扯上皇家陰私,能留她一命,已經是太子看在她是太子妃陪嫁的份上。而太子妃主動杖了富秋三十,恰恰也是在向太子表明,她與此事並沒有什麼關係,二來也是杜絕後患。

知道皇家陰私的奴才能讓她出宮?

哪怕她知道的並不多,可能只有一些,甚至無關緊要,但也註定富秋這輩子是甭想出宮了。

沒瞧見最近西苑死了不少奴才,失足落水的尤其多,以前幾個月下來都見不著一個失足落水的,如今倒是連著出了好幾個。

富春因為忙著篩人沒空,富夏倒是去看過富秋幾回,知道富秋有一條腿被打得出了問題。這所有的一切加起來更是嚇得她不想再繼續待在宮裡,私下偷偷安排自己出宮的事不提。

另一頭,盤兒忍了幾日才去傅皇后那裡請安。

……

去了後,傅皇后對她倒也不太冷淡,但還是能明顯感覺出和以前是有了差別。笑還是那樣的笑,甚至言語上都沒有什麼異常,可盤兒就是能感覺出傅皇后待她冷淡了。

她佯裝不知,依舊如故,等她離開後,念秋有些猶豫道:“娘娘,其實蘇良娣也挺無辜的,她也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

傅皇后自然知道盤兒是無辜的,可太子為了她以身犯險,須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在一個當孃的眼裡就是錯。

念秋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就說了這麼一句就沒再說了。

這件事似乎讓傅皇后很煩躁,她皺眉想了一會兒,就沒再想了,岔開了話題問道:“高貴妃那兒如何?”

念秋猶豫了一下道:“高家人送來的那幾個人,一直被高貴妃養在身邊,前日她藉著請陛下過去賞曲的時候,奉上了兩人,很得陛下喜愛,昨晚陛下又去了高貴妃那兒。”

“她也終於憋不住了。”傅皇后冷笑道。

自打那日的事發生後,周賢妃雖當時表現的言行無狀,可之後就異常的乖順。

到底是死了個兒子,還是自己喜歡的兒子,成安帝免不了去安慰同病相憐的周賢妃。而周賢妃本就是走的柔順婉約路線,自然少不了在成安帝面前做些西子捧心的傷心之態,因此引得成安帝更是憐惜,連著多日都宿在周賢妃那兒。

而從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並不是,中宮一系吃了這麼大的悶虧,自然不會放過始作俑者。

周賢妃一系也就罷,隨著楚王的死,周賢妃一系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中宮一系的力量主要集中在齊王身上,就想趁著高貴妃一系手忙腳亂之時,能打壓多少就打壓多少。

顯然中宮一系這麼做不是沒有效用,周賢妃如今隱隱有針對高貴妃之態,而高貴妃也怕周賢妃這個瘋狗亂咬人,那幾個高家人蒐羅到的美人兒,已經送到她身邊有些日子了,因高貴妃善妒,倒是未能到的聖前。

如今倉皇之際,高貴妃倒把美人送了上去,顯然是怕周賢妃藉著亡子之事得了成安帝的憐愛,轉過頭來與她為難。

亂,越亂越好。

傅皇后被高週二人聯手打壓了這麼多年,如今才一解心頭上的鬱氣。

“還有七皇子那兒,”說到七皇子,傅皇后的表情有些複雜,“太子讓多看顧著七皇子,你多上些心,別讓人欺了他。說來這孩子也是可憐,當年……”

當年之後,傅皇后沒有再說,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陷入回憶中。

良久才道:“以前本宮從不相信一報還一報,如今倒是相信了,如果周賢妃早知道她對李嬪做的那些事,若干年後會被李嬪的‘傻兒子’報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這話念秋倒是答不了,只能默默地聽著。

第101章

另一頭, 七皇子的日子確實不那麼好過。

事後, 他就被送回了住處。

太醫請了, 藥也沒少喝,卻一直沒見什麼成效, 七皇子還是痴痴傻傻的。以前頂多就是大人的身體小孩子的心性, 天真又爛漫, 也會說會笑會鬧著四處去玩。如今倒好,也不笑了, 話都不怎麼說, 成天縮在屋子裡, 嘴裡總喊著黑衣人殺人了。

小豆子是個忠心的, 傅皇后壽宴那日也是他幸運,早上起來有些拉肚子,自然不能服侍在七皇子身邊。他心裡還怕別人侍候不當, 莫讓七皇子出了什麼事,誰知果然出事了。

不光七皇子被嚇得更傻了,跟在七皇子身邊侍候的兩個太監都死了。

事後,小豆子也被驚得一把冷汗, 卻又慶幸自己的運氣好, 再多的他就沒多想了, 讓七皇子忍不住暗歎傻人有傻福。

小豆子見七皇子成日悶在屋裡也不是事, 就勸他去外面玩, 不走遠了, 就在附近, 連蛐蛐、螞蟻、小鳥都搬出來了,才說動七皇子願意出門。

自然不止兩人出門,旁邊還跟了幾個太監,這是自打那次事後,就分過來照顧七皇子的。

說是照顧,更像是監視。

七皇子一邊拿著小棍在樹下戳螞蟻,一邊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那幾個人。小豆子根本沒發現這些機鋒,還覺得七皇子看著悶悶不樂的,又親自爬到樹上給七皇子掏了個鳥窩,從裡面摸了幾個鳥蛋想哄他開心。

“鳥、鳥!”七皇子果然開心了,又疑惑道:“可鳥不是這樣的啊。”

小豆子見主子總算有了點笑,抹了一把汗解釋道:“小鳥都是鳥蛋變的,等再過陣子鳥蛋裡就能出小鳥了。”

“那我們把鳥蛋養著。”

小豆子艱難解釋:“鳥蛋是不能養的,不對,養是養不出小鳥,得用孵的。”

“什麼是夫?”

“不是夫,是孵,孵鳥,孵小雞。得母鳥自己親自孵,才能孵出小鳥。”

七皇子似乎還沒弄懂孵的意思,旁邊的一個太監早就看著這邊,此時笑道:“七皇子你別聽他說,其實人也能孵鳥,把鳥蛋揣在懷裡揣兩天,就能生出小鳥了。”

這明顯就是笑語,且有不尊重七皇子戲耍之嫌。不過小豆子在七皇子身邊待的久,見多了這種狀況,他惹不起這些人,只能拉著七皇子躲遠些。

誰知七皇子卻把這話聽在耳裡,吵著說要孵小鳥,還要把鳥蛋揣在懷裡。

小豆子又氣又急,不敢跟那幾個太監發火,又怕再把七皇子刺激了,只能順著他,親自去找了個荷包來,將那幾個鳥蛋放在荷包裡,讓七皇子戴在上,說只要他小心點別壓壞了鳥蛋,說不定就能孵出小鳥。

於是七皇子就高興了,總算見著點生氣,也不去想什麼黑衣人了,而是成天拿著荷包對什麼人都說他在孵小鳥,很快就能生出小鳥了。

因此惹來不少奴才們笑話不提,這事也透過念秋傳到了傅皇后的耳裡。

傅皇后想了想,大抵是又想到李嬪那個可憐的女人了,就跟念秋說,讓她把七皇子叫來,她看看。

自打那件事出了後,七皇子的生活看似平靜,其實傅皇后想也知道定然少不了有人暗中監視。

畢竟七皇子是不是真被嚇得更傻了,還有待酌量。

反正七皇子現在已經被人視為可能是中宮一系,她索性就拿出姿態,她是七皇子的嫡母,母后關心生病的兒子也屬正常。這樣一來,怎麼也能讓那孩子的日子好過一些。

次日,七皇子就被召來了。

七皇子還認得傅皇后,見到傅皇后就喊母后,還把荷包捧給她看,說自己孵的小鳥。

傅皇后愛憐地撫了撫他……的腦袋,又幫他整理了下那個荷包,才道:“母后看到了,等環兒把小鳥孵出來,到時候再拿給母后看。”

七皇子目光閃了閃,天真地說了聲:“好。”

外面的紛紛擾擾,離東宮的女眷到底還是很遠。

日子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倒是東宮的孩子出門少了,但凡出門都是成群結隊,要麼就是在靜谷裡讀書。

這地方環境清幽,用來讀書是極好的,盤兒督促宗鉞用功且是不提,她也拉著婉婤,開始教她一些針線之類女兒家都會的東西。

婉婤自然不想學,可自打經歷那場事後,她似乎又懂事了不少。既然娘說讓學,她就學,因此手指上被紮了不少洞,沒少被她鬧著找太子撒嬌。

宗鈐是個閒不住的野性子,不過等太子把盤兒要的魚缸做回來,倒把他全部注意力吸引走了。

那魚缸做得格外精緻,簡直就是照著太子送到內造局的圖原樣做出來的,假山流水小橋,假山上還生了些青苔。

本來盤兒以為是青苔是假的,誰知摸上去竟然是真的,連假山都是取的太湖石做出來的。

不得不讓人感嘆裡頭所花的心思。

假山旁立著一架小巧的水車,恰恰也是這個水車讓整個魚缸都活了起來,水車無風自轉,隨著它的轉動,魚缸裡的水被運到了假山上,順著假山流淌而下,形成了一個小型的瀑布。

別說宗鈐這麼大的孩子看著喜歡了,連盤兒看著都覺得稀奇,東西送過來時,圍著看了半天,還是透過內造局的太監的解釋,她才弄懂其中的原理。

原來內造局接到這個差事後,也著實頭疼了幾天,既然是主子要的東西,自然一切都要往精細裡頭做。

這東西明顯是用來養魚的,其中奇思妙想也給內造局打開了不少思路,有人說這水車轉動,可以把死水變成活水,這樣一來魚兒在魚缸裡頭就不怕死了。

既然如此,這水車肯定要不間斷的運轉,一時的運轉,他們倒也能做出來的,利用人力乃至風力促使,他們也能做出來。

可魚缸肯定是要擺在屋裡,屋裡沒風,找個奴才在旁邊光侍候這一個魚缸,顯然也有點不現實,於是難題還出在這不間斷的動力上頭。

後來還是一個工匠給出了主意,這還要提到內造局研究那些西洋鍾,就不細說。簡而言之,這個工匠覺得也許能借用那些西洋鍾裡頭的齒輪,既然西洋鍾都能透過一次上勁兒,走好幾天,為什麼不能把齒輪裝到水車裡,也用人為上勁兒,來讓水車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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