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腳邊。這兩隻嗜食蟻被劍光直接斬碎了內丹,除了翅膀之外並無其他損傷,乃是煉器的絕佳材料,價值不菲。
卓謙之一步退至任仲身側,反手扣住了任仲的手腕,目光看向於止,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不論當日如何,這材料便當作為道友賠禮,道友意下如何?”
於止面色陰沉不定,他也是劍修,自然明白劍陣乃是劍修之道的精髓,不單是功力強弱,更有對劍意的領會和明悟。他自詡天資聰穎,與面前這人修為相當,祭出的劍陣卻遠沒有如此威力。
他不服氣的抿嘴,一雙貓眼裡深藏太多不甘,可技不如人,他已沒有追究的權利。
於止有些後悔,只覺自己不該一時衝動喚出任仲姓名,任仲身邊這人心狠手辣,想必不會放過自己了。
他猛地停下法寶,將神念之力分成六股沒入金丹期修士神念海內,六人一震,便一聲不吭的暈了過去。他抱拳低頭,“多謝道友施以援手。我於止以心魔起誓,不會將道友之事吐露給第二人知曉,至於這些小輩,道友可以抹去其記憶,只要不傷及其性命便可。”
卓謙之冷哼了一聲,於止也是聰明的,如此一來,以任仲的性子,想來必定會留他們一命。
“若道友帶我等離開此地,我等自然不會傷及爾等性命。”任仲反手扣住卓謙之的手掌,對著於止笑了笑,而後便自覺使了銀針和神念之力將昏迷之人的記憶盡數泯滅。
之後,任仲看向被困的修士,此人雖為於止的俘虜,也不得不防。他伸出手,按住這人的額頭,只覺此人微微顫抖了一下,卻不做任何反抗的任由自己侵入其神念海中。
半晌,任仲收了手,垂著眼掩蓋住眸中神情,衝著卓謙之點了點頭。
於止見此,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塊紅色陣盤,氣鼓鼓道,“此事已畢,此地毒蟲甚多,我們還是早些離開罷。”
任仲道了聲多謝道友,便與卓謙之一同登上幻日劍,跟在了於止祭出的法寶背後。
任仲剛剛布好神念屏障,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卓謙之的拳頭便招呼上了他的小腹,他勉強避開了要害,雙手一推一拉,將卓謙之的手臂控制在掌中,“嘶……謙之,聽我解釋。”
卓謙之並未使用法力,可這一拳之力也重達千鈞,若非任仲避開要害,怕是也疼個半死。
“不必。”卓謙之冷冷地說了一句,與此同時,左腳穿入任仲兩腿之間,直抵任仲腿彎,將任仲的身子別成了扭曲的形狀。
任仲本想與卓謙之心平氣和的解釋一番,可卓謙之眼中的明光提醒著他,此時若是不讓卓謙之發洩個夠,自己便無解釋的機會。
光是打人,怕是難以發洩個夠的。
任仲思及此處,也不再留手,他手臂發力,依著卓謙之被制伏的右手,用力向後一推,卓謙之感覺手掌一陣軟麻,不由得悶哼一聲向後撤手,任仲趁機扭轉劣勢,反身而起……
於止眼角抽搐地站在飛行法寶上,透過神念屏障看著跟在自己身後卻打的不亦樂乎的兩人,這兩人手段盡出,隨後竟連陰損的招式也使上了,也不知是不是打累了,最後乾脆滾成一團撕扯起來。
然後,一聲冷哼傳來,他感覺腦內突然劇痛,不得不收起靈目,最後得見的,是任仲死死壓住了那個冷麵人,笑著說了句什麼。
於止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何滋味,他盤腿坐好,看向銀絲縛中的男人。
那人身上怪異的鎧甲已然出現了龜裂,面上稍有迷茫之色,但看向自己之時,仍是那種莫名的不以為意的姿態。
“真是難看。”於止輕聲說。事情變化太快,他總覺有些不真實,也罷,好歹能夠將飼養母蟲之人帶回南宗,也不算失敗。
“呵……”男人沒說話,眼神卻停留在緊隨其後的金劍上。
“怎麼?沒有其他手段了?”於止有些看不慣他的表情,不由得諷刺了一句。
男人偏過頭去,根本不理他。
於止咬牙,只覺自己心中著了火,年少的記憶全在任仲出現之時紛湧而來,讓他有些暈眩。
遇到任仲,是他首次離開宗門之時,也是他首次受挫之時。他心中明白,若非是任仲,這世間早無於止此人,任仲給他上了一次最為生動課,讓他明白,人外有人,萬事不可大意。
他還記得,當他醒來之時已是深夜,他周身無力,腦內劇痛,一時分不清今夕何夕,耳邊盡是打鬥嘶喊之聲,讓他不得不翻身而起,扣緊了自己的本命長劍。
與此同時,身上的衣物滑落下來,於止下意識的攥住不知哪來的青袍,臉黑了一半。
他終於想起自己被那人的笑意蠱惑,而後便是頸後的劇痛。他咬著牙,還未來得及詛咒,便聽周圍一個低沉的男音傳來, “若還想要你的貞操和性命,就別跟個娘們一樣。”
於止這才意識到,自己右手邊,一黑袍人與另外三個金丹期修士戰成一團,那黑袍人為了護住自己,有些施展不開手腳。
他滿臉黑線,快速穿好衣物,拔劍而起,彷彿想將心中的憋悶全部發洩而出。
有他加入,那三人不敵,竟祭出飛行法寶轉身而逃。他起身還欲追,黑袍人卻幽幽地說了一句,“還想去找操?”
於止被氣的半死,直欲與那黑袍人拼命,那人卻懶懶地靠在洞璧上,眉頭絲毫未動,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而後他幽幽地問,“打暈你的人,你可還記得他的長相?”
於止咬牙,只覺得自己內心的傷疤又被扯開了一次,“自然。”
“可否告訴我?”黑袍人長得極其周正,眉眼之間帶著天生的正氣,濃黑的眉毛舒展在臉上,可他七扭八歪靠在山洞上,倒是莫名多了些灑脫和張揚。
“憑什麼?”於止心情極差,思及這兩人有所關聯,更是氣極。
“算了,不說也罷。”黑袍人聳肩,轉身便欲離開,他明明救了於止,卻絲毫不提報答之事。
“等等!我告訴你!”於止心裡一陣彆扭,忙出聲喚住這人。他用劍在地上畫了,雖不是惟妙惟肖,卻與任仲本人也是極其相似了。
黑袍人細細看了,毀了,才挑著眉看似正兒八經地道了一聲多謝。
於止哼了一聲,回了聲不謝,便見那黑袍人調頭便走。
“你叫什麼名字?”於止叫他,黑袍人沒回頭,仍往前走。
於止有些急了,他抬起步子跟上黑袍人,“道友?”
黑袍人祭出法寶準備離開,於止也祭了出來,一副要跟他到底地樣子。
“我告訴你,你別跟著我。”黑袍人終於轉頭開口,他皺起眉頭,烏黑髮亮的眼睛看著於止。
“不許騙我。”於止急急介面。
“方勇,我叫方勇。”黑袍人慢慢吐出兩個字,見於止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