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幾道視線已然掃了過來,卓謙之冷著臉輕哼了一聲,視線的主人頓時慘白了臉,哆嗦了幾下,倒是沒有說出一句,但宋靖那邊……怕是不容樂觀。
任仲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出言,宋靖二人勢必會被人當做奸細,故而輕輕握了卓謙之的手掌一下,身形一動,隱沒在空氣之中,神念之力盡數發散而出,使得就是那傳音之法,“道友在此倒是如魚得水……就是不知道友插手那凡人之事,又是意欲何為!”
龔振猛地一震,本來混沌無光的雙眼頓時閃過一陣精光,卻抓不住神念之力的來源,不過他倒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目光掃過臺下,高聲喝道,“什麼人?”
“前輩?”他身邊的林盟主倒是頭一個從他釋放的威壓中清醒過來,皺著眉頭低聲問了一句,龔振卻並未理會。
“在此相見也是緣分,道友可願意與我換個地方詳談?”任仲聲音悠悠傳入龔振耳朵,雖不大,卻隱隱有威脅之意,“若是這數百人都知道友並非他們所敬畏的龔老前輩,不知他們是否還願意聽從道友安排,去與那魔教之人拼命呢?”
龔振面色鐵青,不顧周圍的騷亂,問道,“何處詳談?”
“我瞧道友夜宿之處倒是僻靜……那我便先行一步,靜候道友大駕!”任仲根本不怕此人不來,哈哈一笑之後,竟一掌破開演武堂大門,抽身而去。
周遭之人並未聽見任仲之言,只見灰影一閃而過,還未來得及看清,眼前便只剩下了大開的堂門。
龔振面上緊繃,一摔衣袖,直接飛身跟上,“諸位暫且等在此處,此人怕是與魔教有關,老夫去去就來!”
“龔前輩!”林盟主只喚出一聲,龔振卻是奪門而出,瞬間不見蹤跡。
臺下一片譁然,趁著亂,宋靖向後退了幾步,轉頭給莫離遞了個眼色,莫離點了點頭,剛伸手攬住宋靖,便見卓謙之已然出現在了自己身旁。
卓謙之冷著臉,一翻手,將一不斷閃光的玉質之物收進了衣袖之中,低聲道,“快走!”
卓謙之沒有絲毫猶豫,將神念之力發散而出,微微施壓,周遭的武林人士只覺腦內一沉,不由得按住太陽穴。宋靖面露疑惑,卻不敢也來不及發問,任由卓謙之扯著自己向著外門奔去。
眾人皆處演武堂中,山莊內只餘僕婦,自然阻止不了他們三人,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三人便到了山莊外門。莫離不等守衛之人問話,先行出手擊暈了他們,倒是根本沒有耽擱什麼。
三人出了山莊,卻並未下山,而是藏身於山林之中,卓謙之回頭看了看,面上陰鬱之色更重。倒是宋靖先忍不住開口問道,“先生他,便是引走獨不惑之人?”
卓謙之慢慢收回目光,沒有絲毫情緒地看了宋靖一眼,然後隨意的點了下頭。
“先生真與魔教有關?”宋靖微微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覺得呢?”卓謙之直接反問,並不直接回答。他手中攥著剛才攔下的傳訊石,慢慢將神念之力滲入其中,然後眉頭微微一動,面色更加陰冷。
這傳訊石與傳訊玉簡不同,製造所需乃是一種相生相依的靈犀石,用於傳訊,依靠的便是靈犀石不分不離的特性,將訊息注入其中,再輸入靈力,那靈犀石便會自發去尋另一塊,只要不離開玄天,所傳訊息都可準確達到,倒是沒有太多距離上的限制,自不是傳訊玉簡可比的。
“宋靖未見過魔教之人,自然無法猜測,卻知先生是為了護我而……”
“無妨。”卓謙之一把將手中的靈犀石攥成碎沫,打斷了宋靖之言,然後,又在摸出傳訊玉簡,與任仲通了幾個字的訊息――“搜魂,而後殺之!”
宋靖不知卓謙之心中忐忑,做了不少安排,卻深知自己陷先生於危難之中,心下更是不安,好在莫離似有所感,低聲寬慰了他幾句,他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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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任仲這邊。
他離開演武堂,卻沒有直接去約定之地,而且將神念之力放開,見龔振跟出,才不緊不慢的調轉法力,與龔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紫毓山莊不小,但對於修真者來說,這點距離卻算不上什麼,幾個呼吸之間,任仲便落在了小院的屋頂之上。他也不在意屋頂之上灰塵密佈,徑自坐下,見龔振緊隨自己身後,才朗聲道,“道友又何必如此緊張!”
龔振不再偽裝,他落在屋頂另一側,周身靈力一散,露出了原本的面貌。他不過是一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樣子,眼裂又細又長,陰戾非常,開口倒也沒有客氣,“在下離魄谷王寧,不知道友有何指教?”
王寧明知自己修為不及任仲,卻毫無懼色,任仲便知他定是有所倚仗,故而眯著眼輕笑一聲,“真真是巧了,在下也姓王,不過無門無派,只是散修罷了。”
第162章 不惑閣
“哦?”王寧這個哦字尾音高高揚起,明顯是不信任仲所言,但見任仲神色不變,絲毫沒有接話的意思,只好又問上一句,“不知王道友為何要插手此事?”
“我遊歷此處,聽聞武林盟會,心下好奇,又在此處見到道友,心生好感,便邀道友一敘罷了。”任仲隨意一說,卻明顯是敷衍之詞。
王寧神經質似的用腳尖狠狠磨過屋頂,嘴角微微下垂,眉頭高挑,一副將要發作的樣子,卻仍勉強維持著禮儀,“既然道友與此事並無關聯,還是不要插手為好,否則,便是與我離魄谷為敵!告辭!”
任仲估摸著時間,覺卓謙之定是已然將宋靖二人帶離了演武堂,故而對王寧拱了拱手,不起身,也不阻止王寧離去。
王寧利索地背過身,也不調動法力,直接跳下屋頂朝院門走去。任仲眯著眼看他,懶洋洋地晃動了下脖子,卻突然頓住,只覺袖口中的玉簡微微波動了一下,卓謙之所言直直傳入了他的神念海中。
“且慢!”任仲聽罷,只是猶豫了的片刻,便單手一撐站起身來,他周身法力迅速的流轉,數把長刀凝練而成懸於身側,直逼王寧而去。
王寧卻沒有任何反應,數把長刀剎那間從其胸口穿過仍是一聲不吭,肉身向後仰倒,卻在瞬間消弭不見。
任仲眉頭一皺,自然知道不對,揮手散了凝練之法,便聽耳邊一聲冷笑,“莫非道友真當在下是個傻的?你到底來自何門何派!為何插手宋國之事!”
此人倒是有件極佳的可以隱匿氣息的法器!
任仲懶得接話,瞬間便確定了王寧的位置,直接調集神念之力向其發散而去。
王寧雖修為不如任仲,不知為何神念之力只比任仲差那麼一線。他只覺腦內嗡了一聲,幾乎是瞬間便恢復了神志,但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任仲已然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