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
“我渴了。”
“……這就去拿。”
“我累了。”
“……自己躺去。”
寬敞的別墅裡,顧賀城整個大爺樣橫躺在沙發上,撐著腦袋看著忙前忙後的裴珊,繼續說:“沒力氣,你揹我。”
“……顧大爺,”裴珊扶額,在顧賀城面前站定,轉了個圈,耐著性子和他講道理,“就我這小身板,能背的動你?”
顧賀城微微眯眼,抬指,落在某處,低低淡淡開口:“你要對這裡負責,直到它恢復正常。”
“求求你看醫生吧。”裴珊面色漲紅,磕磕巴巴說著,“我覺得……你這樣下去,不行啊,萬一斷子絕孫了……”
“你閉嘴。”顧賀城的臉色就黑了。
之前衝動之下踹向小賀城的那兒,雖然裴珊後來回過神了,力度放輕了,但畢竟那兒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再怎麼說也是結結實實捱了一腳。
當場顧賀城悶哼了一聲,跌坐在地,過了許久都起不來。
雖然沒有發生什麼蛋碎棒斷的慘劇,但小賀城還是遭到了重創,紅腫了,這樣難以啟齒的事,裴珊身為罪魁禍首,竟然還一臉嫌棄的讓他去找醫生?
顧賀城的目光沉得能殺人了。
“呵呵……”裴珊硬著頭皮,軟下聲,“是我太沖動了,我這還不是站在你能快點好的角度提出意見麼,早點看醫生,就能早日展雄風啊,對吧?”
“你閉嘴!去廚房給我倒水!”
“哦——”裴珊拉長語調應了句,逃也似地溜了。
作為罪魁禍首,裴珊不得已承擔起照顧顧賀城的責任,為了方便,這段時間裴珊謊稱出差了,從家裡搬出來,搬進了顧賀城的家裡。
顧賀城名曰,更好的照顧。
和裴珊想象之中的不一樣,這男人的家裡是出乎意料的整潔,也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書籍光碟,從陳設中可以看出他的作息極其規律。
她去住了十天八天,也沒少幫他接電話,卻一次也沒有接到朋友打來讓他去夜蒲的電話。
顧賀城真的變了。
說是照顧他,但實際上裴珊能做的事情很悠閒,除了幫他去藥店買消炎藥,其他的事情裴珊想做也做不來,偏生顧賀城卻逼著她去做。
像是要證明什麼。
再怎麼說她只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煮飯什麼的……
裴珊默,從小到大,就沒進過廚房。
所以這樣條件下,她做出來的飯能有多好吃,弄弄麵包機熱個牛奶已經是極限了,充其量煎個溏心蛋。
為了伺候顧少爺,裴珊網購了好幾本營養食譜,平時沒事的時候就蹲在廚房裡研究各式各樣的食譜書,然裴珊著實沒有做飯的天分,即便是煮熟的次數,也一個巴掌可以數過來。
看著飯桌上那鍋黑乎乎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顧賀城不為所動,輕飄飄看著。
然後無條件吃完。
哪怕接下來會拉肚子。
裴珊見狀,心有愧疚,隔著廁所門小心翼翼地提議:“要不我們叫外賣吧,吃這些鬼東西為難您顧少爺了。”
顧賀城恰好從廁所出來,人挨在門邊之皺著眉,表情顯得不太高興,抬眸覷她,語意不明:“這些鬼東西是你做的。”
裴珊愧疚感更甚,撇下一句“這就去倒了”人就往外走了。
手腕忽然被握住了,顧賀城把她往廁所一扔,低淡說:“倒什麼倒,買菜不用錢啊,去廁所面壁思過。”
裴珊:“……”
為了不餓死顧少爺,裴珊認真起來專研食譜,對著影片做飯,幾天過後,總算炒出來的不再是黑乎乎的玩意兒了,顧賀城跑廁所的次數少了許多。
吵吵鬧鬧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半個月過後,蘇萬錦打電話問裴珊什麼時候回家,聽著她支支吾吾的語氣起了疑心,雖說沒問太多,但是日子再拖,保不好蘇萬錦會去她公司問兩句。
裴珊最拿手的是溏心蛋,每每煎的溏心蛋都煎得剛剛好,所以她特地尋了早餐的時間去和顧賀城談這件事。
“我說……”裴珊坐在顧賀城對面,歪著頭看顧賀城慢條斯理吃早餐,艱難開口,“……你那裡,還腫嗎?”
顧賀城一噎,淡淡道:“還有點。”
“都半個月了。”裴珊皺眉,視線透過顧賀城的臉似乎想看出一點什麼,她想了想,還是很直白的說,“都半個月還腫,保不好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要不……去看看醫生?”
“頂多……我讓嫂子幫你變個裝,保證沒有人認出你?”
裴珊正積極幫他想辦法,說了好幾個法子都沒有聽到顧賀城的回答,她奇怪的抬眼,就發現顧賀城停下手上動作,正在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那雙黑眸冷冰冰的。
惹,這是在生氣嗎?
裴珊怔了怔。
腦袋裡忽然有種奇怪的想法閃過,裴珊驚慌站起來,瞪大眼睛看他:“顧賀城,你想報復我沒關係,但你答應過我,不會對我嫂子做什麼的。”
完蛋了,這些日子只想著把小賀城踹了,都忘了正事,萬一顧賀城還對程糯虎視眈眈,她哥不就危險了嗎,她哥那麼悶騷喜歡上一個人不容易了!?短短几分鐘,裴珊的腦袋裡已經演繹了幾十種後續發展,而無論哪一種結局,要不是她被顧賀城leng死,要麼就被她哥leng死。
裴珊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裡,沒有留意到顧賀城的臉色越來越黑。
“所以,”顧賀城的嗓音裡藏著不易察覺的冷,“你覺得我是在報復你?”
“不然呢,你總不能在追我吧。”裴珊眨眨眼,覺得顧賀城的態度奇怪得很,聲音也冷下來,“以前的事情已經清了,你那兒如果沒事了,我明天就走。”
可能是某根神經被刺激到了,心裡憋得的那股氣憋不住了,索性挑明瞭:“我們都清楚,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三觀什麼的……更是南轅北轍。”
“不是一個世界……那你呆的哪門子地球啊?”顧賀城笑了起來,語調優雅平靜,似乎只是單純戲謔,但任憑誰看到他此時的眼神,都明白他現在——很不爽,甚至可以說是憤怒。
“對!你這位大小姐呆的地球高貴許多,沒有我這種俗人。”顧賀城冷淡地扯起嘴角,“你的三觀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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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所以,”裴珊輕聲笑起,笑聲輕蔑,“顧賀城,求你做個人吧。\'
很好,聽了他的諷刺,她一點也沒有芥蒂,甚至還惡意反諷。
顧賀城呼吸微滯,抬起手顫了顫又頹然放下,隨後摔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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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裴珊沒有離開,忐忑不安著。
其實她心知肚明,她和顧賀城之間有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不說破,也不挑明,就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