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後一口,喝了半杯豆漿,他趕緊收拾了,把碗筷杯子和水槽裡的煎鍋一併洗了。肥皂泡鋪了淺淺一層,龔小亮打了個噴嚏。
洗潔精太香了。
戴明月沒多久也吃完了,龔小亮一看他,把他拿進廚房的餐具搶了過去,戴明月要拿回來,可拗不過龔小亮,只好讓他洗。他就在邊上看著,笑著,什麼也不說。
九點多時,他們出門了。戴明月開車,龔小亮還是坐在副駕駛座,還是抱著那隻購物袋。戴明月問了聲:“大衣不合身吧?”
龔小亮剝了剝指甲殼,低著頭,低著聲音說:“麻煩戴老師您了,謝謝您了。”
戴明月笑笑,沒聲了。
龔小亮的母親在牡丹殯儀館做雜工,殯儀館在市郊,位置偏遠。龔小亮的判罰下來後,父親就和母親離婚了,孃家的人也疏遠了她,母親一度無家可歸,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殯儀館的這份工作。關於母親,龔小亮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母親來探監時不常說自己的事,她掛在嘴邊的只有一句話。
“在裡面好好改造。”
起先母親還會哭,抽泣著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讀了高中,反而讀壞了?”
他是不是根本不應該去讀十九中?他要是去了職高,去學了挖煤,五年前他就能跟著他爸下礦了,雖然到了今時今日,他可能失業在家,每天靠香菸打法時間,靠酒精麻醉神經,隔三岔五和礦上的難兄難弟們聚在一起咒罵操蛋的煤老闆,操蛋的空氣,操蛋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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