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低頭的人。
綠間真太郎抬手順了順凌瀨白海藻一樣的赤發,指尖挑起一縷碾磨:“嗯。東京的學校修學旅行基本都會去京都。”
凌瀨白紅色的眸中劃過一抹光,她像貓一樣靈活地翻起身來,修長柔軟的手臂圈上綠間的脖子:“那我們會不會在京都遇見?”
順勢鬆鬆摟上她的腰,綠間用另一隻手扶了扶眼鏡:“不知道。”
冷淡的口吻讓凌瀨白瞬間洩了氣般沒骨頭地掛回了他身上,抱怨道:“真是一點也不懂浪漫啊。”
話是在抱怨,眸子裡卻是帶著狡黠的笑意。
綠間斜睨了人一眼,抬手揉亂了他自己剛剛一手梳理好的紅髮。
兩人沒一會兒就在沙發上鬧成了一團。
……
幾天後的新幹線上,浪漫學院二年組的人穿著便服,熱熱鬧鬧地佔據了一整個車廂。和瀨尾結月、佐倉千代坐在一排的凌瀨白憑藉身高幫二人安置好帶的東西后,又順手幫坐在前面的花屋奈緒那一組放好了東西。
花屋奈緒便提議把座椅轉過來,兩組正好路上湊在一起打發時間。
眾人安然坐下後沒多久就發車了,車廂裡的人開始四處亂竄,打撲克的閒聊的都有。
花屋奈緒清點了一下人數後坐回來:“大家都穿便服,清點人數都要多花點時間。”
前川晴子笑著說:“沒辦法,我們學校不要求修學旅行穿制服嘛。”
對這些並不是很瞭解的凌瀨白問佐倉千代:“修學旅行要穿制服的嗎?”
佐倉千代解釋給她聽:“大多數學校是要求穿的,不過也有像我們學校這樣沒有硬性要求的,大家基本上都會選擇穿便服。”
說到這裡,小小的女孩雙頰紅撲撲地按捺著興奮握拳道:“我此行的目標就是要偷拍到野崎君所有的便裝!”
對佐倉千代而言,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花屋奈緒:“……那傢伙的便裝有什麼好期待的。”
佐倉千代:“什麼!!”
前川晴子:“反正也就是襯衫加牛仔褲吧,野崎的話。”
畢竟野崎是那種置身佛堂都能完美融合進去的畫風啊。
誰知野崎第一無腦吹·佐倉千代堅定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服,抬頭挺胸大聲辯駁道:“你們把野崎君當什麼人了!他家的時裝雜誌可是堆成了山!說到修學旅行肯定會穿很時髦的衣服來的!!”
眾人一齊把目光瞥向了在佐倉千代後幾排座位,顯然聽到了她的話,此時正怯怯地把身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色衛衣外套拉起來遮頭擋臉的野崎。
……千代,別說了。
野崎看起來好抱歉啊。
壓力山大的野崎梅太郎老師選擇向友人中看起來最擅長穿搭的御子柴求助。
野崎:“御子柴,要怎麼做才能三兩下讓我看起來像是努力捯飭了三四天配出這一身衣服的呢?“
御子柴表示這個人的問題他沒法接。
你特麼為什麼不乾脆去換一身啊?!
最後是鹿島好心提醒:“不想換衣服的話,帶點小飾品就好啦。”
野崎如醍醐灌頂,立刻決定就地取材,有錢在手,現買。
御子柴正默默感嘆著有獨立收入的人就是帥,就見野崎帶了串佛珠和護身符回來,護身符上寫的還是“安產”。
野崎整個人的畫風霎時更加一言難盡。
御子柴:“我們現在在廟裡啊喂!!!”
……
是的,現在正是集體參觀時間,浪漫學院一行人正以班為單位在參觀京都最大的寺廟。
佐倉千代抱著凌瀨白的手嚶嚶哭泣。
“野崎君找不到了嗚嗚嗚嗚嗚嗚……”
凌瀨白欲言又止:在這種地方總覺得野崎更難找了……
“我還以為兩個班交接的部分能看到他的嗚嗚嗚……”
不不不就算兩個班會交接我們A班也是走前面啊……
導遊小姐這時候一句:“大家按個子排好隊~高的在後面矮的在前面哦~”
這下可好,佐倉千代和野崎分別承擔了A班的頭和B班的尾,凌瀨白看著差點哭死的佐倉千代默默抹了把腦門上的汗。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休息時間亂竄的佐倉千代終於還是找到了野崎,並在看到了野崎的一身裝備後趕忙回來拖著凌瀨白和瀨尾結月買“野崎同款”去了。
佛珠還好說,護身符上的字樣倒是有很多不一樣的。
凌瀨白大致看了看,挑了兩個“健康”。瀨尾結月見了問:“給你男朋友的?”
“嗯。雖然他可能也會來,不過我還是先買著吧。”
聽凌瀨白說完,瀨尾結月摸著下巴想了想,“那我也給高尾買一個吧,那傢伙感覺也不怎麼好運啊,經常掛彩。”
凌瀨白但笑不語。
她要是沒猜錯,高尾和成掛的彩十有八九和這丫頭脫不開干係。
再一看,身旁的佐倉千代也是一樣的表情,顯見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瀨尾結月挑挑揀揀了半天拎了三塊不同顏色的出來:“你們覺得哪個顏色好?”
凌瀨白:“選什麼顏色你倒是看字啊。”
“求子”“長壽”和“合格”哪個高尾都用不上吧喂。
買完了寺廟特產,一行人溜達著去抽了個籤,偶然又撞上野崎興致昂揚地直奔那箱“戀愛籤”而去,並慫恿大家都去抽。
凌瀨白和瀨尾結月無所謂,手往箱子裡一摸拿了張籤條出來。
“大吉。”“我也是。”
遂看向剩下兩人,佐倉千代按捺著撲通撲通的小心臟和野崎同時將手伸進了籤桶。
神啊!
賜予我力量吧!
——兩張大凶。
佐倉千代:……唔噢噢噢噢神啊!!!
佐倉千代拿著那張籤愣愣地安慰自己:
千代,你要撐住,兩人抽到了一樣的籤換個角度想這不也是緣分嗎?一定是的,這是老天要讓我們留下的回憶。
一時野崎已經把自己的“大凶”高高繫到了結繩上,以為佐倉千代太矮系不到,便過去輕輕鬆鬆把她抱了起來。
雙腳離地的佐倉千代腦子一懵。
溫暖的大手還撐在腰腹,野崎平平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畢竟是大凶,儘量掛高點吧。”
佐倉千代的腦袋頓時像灌進去幾桶熱油又點了把火似的,燒得她話都快不會說了,臉漲得通紅,捏著那張“大凶”的籤子羞怯道:“這、這說不定是……是大吉呢……”
唔哇哇哇哇啊哇哇啊野崎君抱我了!!!!!
就見野崎嚴肅搖頭道:“不,是大凶哦,我看見了,你跟我沒什麼不同,是大凶,大凶沒錯。”
佐倉千代的心一瞬間就平靜了。
她心想,野崎君,其實你很在意抽到那張“大凶”吧。
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