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形容呢——
像是一直收起獠牙溫和示人的野獸突然兇惡起來一樣的感覺吧。
潛藏在骨血裡的兇狠抹也抹不掉的那種。
綠間的眼睛亮得滲人。
反正凌瀨白感覺剎那間一股涼意順著脊椎炸開。
“那、那個……”她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地伸手抵住越靠越近的人。
“我……”
“不行。”
“不是大哥……”
“你想都不用想!”
“你先聽我說完!”凌瀨白也有些急了,反手搭上他的手臂,“我……”
話未出口,她忽然被甩到了牆上,對方的動作甚至說得上有點粗魯。堅硬的牆面讓她難受,但卻被牢牢摁在那上面。
眼前的人壓了下來,高挺的鼻樑在臉上蹭過,帶著涼意的薄唇有些急切地在臉上尋找著她唇的位置,找到後便狠狠印了上去。
她的下頜不知何時被用力托住,上仰的弧度讓她覺得有些辛苦,然而這些都比不上應付正用力吻著自己的人需要花的心力。
他的唇舌並不像往常那般帶著溫柔,小心翼翼地不讓她感到不適,力圖用自己還不算很嫻熟的技巧讓兩個人都能享受,而是橫衝直撞地,吸吮的力道讓她感覺到了疼痛,甚至還有隱隱的血腥味。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就在凌瀨白感覺自己一快沒氣二快廢了舌頭的時候,她終於被鬆開了。
——只是對方的唇就懸在不足一指的上方,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顯然要是她再說錯什麼剛才的經歷馬上再來第二輪。
於是凌瀨白學聰明瞭,一句話不說飛也似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罪魁禍首”一把拍到了綠間胸口上。
綠間順勢低頭一看,在凌瀨白眼神堅定的示意下放開了對她的禁錮,接過了那個東西。
“……”他看著從盒子裡取出來的黑色護腕,那個明顯是手工繡上去的“M”自然也沒有遺漏。
“……這是什麼?”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冷,然而多了幾分艱澀。
——“分手紀念?”
綠間看著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稱得上自嘲的笑。
與他完全相反的是凌瀨白半張著嘴愣愣地回望。
“……啊?”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被鎖了,我重新提交一次看看
☆、第五十九章
凌瀨白的腦子飛速運轉中。
3秒後,她靠在冷冰冰的牆上,脫力般地慢慢滑坐到地上。
綠間第一反應是想趕緊托住她,但內心的悲憤讓他及時剎住了車,強迫自己硬起心腸,絕對不能因為心疼而心軟。
他絕對……
不會允許她和他分手。
不去哄也不會去哀求,他只會用最強硬的態度表達自己的選擇。哪怕她會認為他不知變通,他也堅決——
不放手。
然而他的預計又一次在她身上失效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矮下去大半截的人兒捧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幾聲後似乎覺得自己音量過大,馬上捂住自己的嘴,但是那笑卻是止不住,吭吭哧哧伴隨著氣音時不時從指縫中漏出來,可見憋的有多辛苦。
綠間茫然了那麼一瞬,但大腦很快清明過來。
少女這個反應和他預料中的差太大了。
一抹竊喜襲上心頭,不過沒有半分被表現到面上。他慢慢蹲下了身子,和少女平視著。
對方的紅眸被水潤得瑩亮,乾淨澄澈,裡面的笑意還未褪去。
綠間感覺自己突然意會到了些許邊角。
“白……”
他的神色較之剛才平緩了很多,此時看著她的眼睛裡有著不確定。
“你不是……想分手吧?”
——然後他收到了一個腦瓜崩兒。
凌瀨白側頭疑惑狀。
“怪了,聽著聲兒不是空的啊?”
“……”
“小真,”她換了個凝重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腦洞……有那——麼大!”
隔空比劃了個大圈圈,凌瀨白用手指捏住綠間白皙的麵皮扯了扯。
綠間沒應她,但是把她在臉上作怪的手握住,表情微妙。
在確定了自己不會“被”脫單後,他一時被憤怒衝散的智商終於爬回來了。
他好像……的確幹了件蠢事。
……但是!
“但是你這幾天確實在躲我。”
“……難道不是嗎?”
面對這明顯有著小情緒的質問,凌瀨白的笑慢慢停了下來。
她訕訕地看了他一眼。
“我那不是……”
難得覺得有些羞恥,凌瀨白抬手擋在臉前,蚊子叫一樣嗡嗡嗡地把前因後果大概說了一遍。
“……就這樣。”
凌瀨白此時若是抬頭,就會看到剛才還滿臉冷凝的人,現在的表情和她之前聽到所謂“分手紀念”時一模一樣。
綠間把她那幾句含糊不清的話從頭拆分到尾,確定自己理解得透透的了以後,默默伸出了手——
摸了摸那頭紅毛。
輕柔的撫摸像是在給小動物順毛一樣,被揉了兩下後,凌瀨白抬了抬頭。
看到綠間用另一隻手捂著下半張臉,偏過頭去不看她。
雖然燈光是昏黃色的,但是綠間從脖子開始不一樣的顏色還是可以推斷出——這傢伙大概是害羞了。
嗯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腦洞和事實真相差太遠,一方面是因為一貫風輕雲淡運籌帷幄的女友因為自己變得躊躇不定……
傲嬌少年綠間君,因為間接瞭解到自己在某人心中的地位而沒出息地羞澀了。
明明以前看到他這副模樣,凌瀨白內心的小惡魔就會跑出來亂轉,不把他逗弄到變臉誓不罷休。但是此時她卻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竟然也跟著悄悄往上攀。
夜風寒涼,但牆角下面對面的兩人彷彿隔絕了外界的影響,自成一個小世界。
……
“那個……”綠間在種種情感的衝擊中好不容易平靜到正常水平,結果鼓足勇氣回頭,一看到自家女友低眉垂眼的少見微腆模樣,立時腦子一空,又說不出話了。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吹著涼風相對不語。
“行了。”智商情商率先回到高地的依舊是凌瀨白,“兩個人在這兒傻了吧唧的面對面害羞叫什麼事。”她定神,清了清嗓子,扒拉下還放在自己頭上的手。
“嗯……護腕的話,你留著做紀念就行,重要比賽不要戴,平時怎麼打球就怎麼打球。”
“還有那個字……沒辦法了我真不擅長針線,你將就將就吧。”
“謝謝。”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她的碎碎念。
綠間看著手中稱得上素樸的黑色護腕,手指在
那個綠色繡線組成的字母上細細摩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