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HAKU”,這兩個簡單的音節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竟然說不出的好聽。
他剩下的話沒有用語言表達,但卻用堅毅的眼神告訴了她。
被緊握的手感覺到的是疼痛。他很少牽她的手,屈指可數的幾次凌瀨白都能清晰地回憶起來,卻都沒有這次來的深入骨髓。也許期年以後,她還會記得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時,是怎樣握著她的手,怎樣凝視著她——
她又是怎樣踮起腳尖,輕輕覆上他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管是麗子還是小桃,我都很喜歡她們。
麗子不用說,著墨最多的女性角色就是她,她是我很欣賞的堅強女性。
而小桃的話,說真的最後一話她看著重新在一起打球的奇蹟時泛淚的眼睛我現在都還記得。當時我眼眶也紅了。
她真的是個好姑娘。
所以至少在這篇文裡,我站定青桃不動搖。
就算有一天我會開阿大的文,那也是在我為小桃找了個好歸宿的前提下。
☆、第三十七章
瑰豔的唇瓣不止看起來像花一樣,觸感也如花瓣一般細膩滑潤——
綠間是恍惚著回到家的。
他恍惚著進門,恍惚著吃了母親留下的晚餐,恍惚著洗澡,恍惚著擦著溼漉漉的頭髮進了房間。
他整個腦子裡都在不停地重播同一個畫面,並隨著那畫面情景再現般一遍又一遍回憶起溫熱柔軟的感觸。
——無意識地抬起手,他的手指輕輕擦過自己的唇。
這個動作讓他像驚弓之鳥一樣從恍惚中掙脫了出來,整個身子的血液瞬間衝向頭頂,一時間綠間從臉到脖子紅得要滴血。
他感到自己的腳有些虛浮,不由得用一隻手撐住書桌——另一隻則嚴嚴實實地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臉。
如果有誰推門進來,就會看到一個頭頂在冒煙的綠間·腳軟·真太郎。
此刻他心中百感交集,窘迫、羞赧、慌亂……還有一絲難以忽視的喜悅。這些情緒交雜在一起,溢滿他的心間,震盪著,隨時可能漫出來佔據他整個人。
他從來不知道,那樣一個簡單的觸碰,居然能給人這樣大的衝擊,他的記憶好像斷片了一樣,前後都是空的,就只剩下她微微斂起的眼睫,蝶翼一樣輕顫著,隨後是唇上的一陣柔軟。
綠間一貫直挺的背控制不住地佝僂了起來,要不是長手長腳整個人可能都要縮成一團。
完蛋了……
———————————————————
凌瀨白進門後靜靜地站了良久。
她回憶起剛才綠間的反應,在她離開後平靜得不能更平靜的樣子,牽著她的手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把她送回了家,然後和她道晚安。
聲音連起伏都沒有。
——這妥妥的她又要糟啊。凌瀨白想。
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地吻上去了呢?她家小真不會受刺激到都不想理她了吧?聽說日本人都超級保守的啊……
凌瀨白懊悔地砸了下嘴,唉,都怪當時氣氛太好,她家小真揹著光美顏連背景都加成了,再加上他又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一時衝動就……
凌瀨白深刻地反省起了自己的“色|欲|燻心”,忽視了她那矜持的小男友的心理承受範圍,一不留神就當真耍了迴流氓,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去寫檢討吧。
這是凌瀨白的最後一招,上次寫了三張紙,這次可能要為了誠意翻個倍。凌瀨白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上次就寫個簡寫版,半張紙搞定她何愁現在。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還挑了塊大的。
佐倉千代打電話想跟她分享今天在野崎家發生的事的時候,聽到電話那頭有氣無力的聲音還困惑不已,“小白你怎麼了?”
“在寫檢討……”
“寫檢討?!”
“明天再跟你說啦……”
於是第二天上學的時候,佐倉千代等來的是一隻中國國寶。
“小白你……”她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的凌瀨白疲憊地擺擺手,坐到座位上就趴下了。一直到下午才醒過來。
這裡就不得不說凌瀨白回到浪漫學院簡直就是魚回到了水裡。雖然在秀德她也能過得很好,但是浪漫的畫風與她尤其相襯。畢竟這是個男生都能把御子柴実琴的裝逼失敗理解為善意的坦率的學校。
至於本學期開學初“主任辦公室玻璃一夜全破?是神秘力量在作祟?”的新聞這裡就不提了。
和其他學校有一點不一樣,浪漫的學生不知是校園氛圍的薰陶過度還是怎的,腦回路有點特別。
所以凌瀨白在同學們的掩護下安安穩穩睡了將近一天後,可以在跟著佐倉千代去美術部打發時間時毫無芥蒂地袒露自己的事——
“因為非禮了男朋友,所以我昨晚在熬夜寫檢討。”
……等等。
……應該不是我們的理解有問題。
佐倉千代突然嚴肅地扳住凌瀨白的肩膀——“小白……”
“你幹了什麼?”
佐倉千代這話一出,後面瞬間包圍過來一群女生。
“……為什麼我覺得你們有點興奮。”
……
“就是這樣。”省略了與奇蹟相關的部分,凌瀨白大致陳述了一下。
聽完凌瀨白的話,佐倉千代紅著臉雙眼放光,像是少女心被“biubiubiu”擊中了一樣。她捧著臉又羞又喜地尖叫了起來,“呀——!小白你太傻了!”
“你男朋友絕對是害羞了啊!”
“百分百是懵了!”
拋下茫然的當事人,一群女生七嘴八舌地圍繞這件事討論起來,發散她們的奇思妙想腦補出了一個完整的少女漫情節。
蹲在門外默默記筆記的野崎:……可惡!輸給她們了!我想的情節沒有她們的好!
凌瀨白平靜地聽著,5分鐘後決定還是打斷她們吧,她們口中的“清純羞澀又彆扭型心口不一大男生”雖然拆開來大概都可以往綠間真太郎身上套,但是合起來怎麼看怎麼像在說御子柴実琴。
“那個……”
“對了凌瀨!一直忘了問!”美術部的部長突然從激烈的討論中抬起頭來看向她。
“你男朋友是什麼社團的?”
“社團?怎麼突然扯到社團上了……”凌瀨白有點搞不懂,但還是老實回答。
“運動部的。”
除了佐倉千代外的幾人猛的臉色一變。
“居然是運動部的?!”
點頭,“嗯,籃球部的。”
“什麼啊……籃球啊……”
齊刷刷鬆一口氣,微笑著拍了拍胸口。
門外的野崎“砰”地拉開門大喊:“等等!運動部的有什麼問題嗎?!”手上的小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