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洗手,再換上乾淨的衣服,梁霜影站在那兒,不止是她,全家人都很平靜,真奇怪。覃燕紅著一雙眼睛朝她走來,將她帶出了病房,她疑惑的張了口,沒出聲,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後來,小嬸去跟殯儀館的人接洽,要交個押金,她摸了遍身上,沒帶現金。梁耀榮遞來幾張鈔票,被她推拒著說,“沒事沒事,我下去取……”梁耀榮硬是塞了過去,嘆著氣,“一樣的一樣的……”通常這時候會暗掐著梁父說‘你裝什麼闊氣’的覃燕,默默幫著收拾生前的雜物。爺爺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抽菸了。
梁霜影折了一隻紙鶴,放進了大伯的衣物盒裡。
為了料理大伯的身後事,小嬸一整天都很忙,沒有時間停下來歇一歇,就像憋著一口氣,打一場硬仗。直到這一天的傍晚,她才得以坐下,眼神變得空蕩蕩的,窗外一片火燒雲,灼燒著人間。
她說,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對學生對家人亦然,他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從來沒像昨天晚上,說過那麼多的話,他絮絮叨叨的,大半輩子要說的,都說完了。
“一直跟我說話,一直說,一直說,就是不肯說一聲再見。”
梁霜影摟過她的身子,任由她抓著自己的胳膊,放聲哭了出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不妨把它想象成,愛人早一步抵達結局,等待活著的人走完這條人生路,在歲月老去的盡頭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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