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簡直稱得上震驚，指指這個，又點點另一個，“你們、你們……”

她許久都說不出話來，也就顧不上江寧真似悔又似痛的低語，“是啊，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來的……”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模糊了雙眼，她透過迷濛的水霧，看見已經長成了的兒子給她遞了張紙巾，十分關切的模樣，可是她分明知道，他眼裡的在意並沒有多少。

江寧真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要離婚，要離開那個傷害了她的男人，面對著兒子的哭泣視而不見，所有人都誇她看得開，都說她勇敢，可是沒有人知道，她曾經害怕的從噩夢驚醒，只因為夢見了兒子冷漠的目光。

她把小小的蘇禮錚藏好，沒有人知道她的自欺欺人，於是到後來，她便也以為，自己是不怕的。

硃砂面色不善的看了眼進門之後就一直沒說過話的蘇照明，看到他面上的震驚和懊悔，眯著眼哼了聲。

蘇禮錚笑著嗔她一眼，卻並沒有阻攔的意思，由得她又對蘇照明撇了撇嘴。

蘇照明說的話他知道的，還是小唐叔憤憤不平的告訴他的，如今大家都知道蘇醫生有這樣一個生父了。

他並不覺得有什麼難堪的，只當他是個略熟悉的陌生人罷了，但硃砂是他心愛的小師妹，他怎麼可能願意讓她委屈。

硃砂又看了眼低著頭傷心的江寧真，有些不忍，說到底，她也只是個受害者罷了，“阿姨，你要是有空，多回來看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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