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這事還是要讓族長族叔出面才行。
幾天後,十一月初十,又到了休沐日。泰藹鑫帶著任務和禮品去拜訪族長了。
族長泰竹聲聽了泰藹鑫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道:“這杜氏果然需要修德,實在是太過猖狂了,把伯府公庫就這樣搬空了不說,還隱匿下庫銀,企圖矇混過去。這樣,我把泰和景喊來,問問當日開啟杜氏私庫的情形。”
沒多久,下人把泰和景也請了來。
泰和景得知庫銀之事後,微仰頭開始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我們把每口箱子都開啟過,而且當時有五個人在場,不可能都錯漏了去。”泰和景一邊回憶一邊思考。
泰藹鑫也在一旁說道:“那田德才確認當初是把三十二口箱子抬進了杜夫人私庫中最左邊那間庫房的,但他說那間庫房後來再沒開過,他還以為是夫人擔心銀子太扎眼,所以才不讓人進的。哪兒想到這次一開啟,裡面除了些書畫,就再無其他東西。”
聽到泰藹鑫稱呼杜氏為杜夫人,族長和族叔都明白了這位新伯爺對他生母是個什麼態度了。
族長低頭想了會說:“十萬兩白銀,憑杜氏一人肯定是搬不走的,就算加上她奶媽那也無濟於事……怎麼弄走的呢?”
泰藹鑫自言自語道:“銀子沒了,卻多了書畫……這書畫不用說,自然是杜夫人弄進去的。書畫輕,倒是方便她自己搬動,可那銀子又如何不見的?”
突然,他一拍手道:“我娘子這幾天也在琢磨這事,她昨日說,當初是最先查那左邊庫房的,進去時也發現有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查完後,去第二間時,就覺得第二間房子好像要寬敞點。”
這話一出,泰竹聲與泰和景都眼睛一亮,他們顯然想到了一處去,這也是孟嵐琥思考一番後,發現的可疑之處。
然而,她在已經查過一次杜芸溪私庫的情況下,不好再貿然說要去搜。且這搜查,搞不好就要開牆動土,她萬一要是沒猜對,那不敬的名聲是鐵跑不掉的。
因此,這事她就交給了泰藹鑫,由他出面請族長做主。這樣無論是輩分還是身份上,杜芸溪都不好阻攔刁難。
“那田德才如今在哪兒?”泰和景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他們一家的身契都在杜夫人手裡,若是就這麼放回去,恐怕沒什麼好果子。我娘子和他談過後,他倒是願意指證杜夫人了,但他要求,我們必須保證他一家人的性命安全,還要請我們想辦法把他們的身契從杜夫人那裡拿出來,他們願意回泰氏老家看祖墳去。”泰藹鑫把田德才提出的條件說了一遍。
“哼!他還有臉提意見!也罷,暫時還用得到他,先答應他好了,要知道活著與好好活著那可是天差地別的兩件事呢……”泰竹聲冷笑了聲,說道。
於是,在泰竹聲的安排下,田德才一家,包括他娘田婆子,都被從牢中接了出來,暫時安置到了族中一處閒置的宅子中。
這一日,泰竹聲帶著田德才再次上了伯府的門。
杜芸溪正在聽玲瓏說近日裡,家中下人的各種情形,忽聽外面有丫鬟稟報“夫人,族長到了,說請您去正廳,有事相詢。”
杜芸溪手一頓,一股怒火從心中騰了起來。她忍不住想到,“之前孟嵐琥清查公庫,就是這老東西撐的腰,如今好不容易府中平靜了些,他就又來找事了,都這把年紀了,他怎麼就不去見見那死鬼泰和倫呢?!”
“不見,就說我身體不適!”杜芸溪當然不想見他,立馬就找了個藉口要推掉。
那門外的小丫鬟猶豫了下,小聲道:“回夫人,族長老爺之前說,要是您身體依然不適,他會請張老太醫來看看,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好,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放屁!”優雅的杜夫人氣得一拍桌子,罵了出來。
大喘了幾口氣後,杜芸溪胸前那處傷口又有些疼了起來。她不由想起了郭氏死前陰森的目光與詛咒,隨即又搖搖頭,起身整理衣服。
她知道,若這次還稱病,那老東西搞不好真會把張老太醫請來,到時候那臉可就丟大了去。沒奈何,杜芸溪只得強打起精神,梳妝一番後,去了正廳。
還沒進去,就看廳外伺候的下人正竊竊私語,一見她來了,又連忙裝作各自忙碌,悄悄散去。
杜芸溪心覺不妙,硬著頭皮還是走了進去。
剛一進房間,她就看到了田德才。
她把這狗東西早就恨了個死透,然而還沒等她施展手段,田家一家子就被她那好兒子送進了大牢。
想著他們在大牢裡吃苦受罪,杜芸溪心頭總算平衡了點,可誰知道,今天又見到了這該死的下賤東西。
杜芸溪強忍怒火,先對族長見了個禮。沒辦法,泰竹聲論輩分,是她的六叔,論身份是一族之長,只要她一天還掛著個泰和倫夫人的名頭,就得忍他一天。
杜芸溪行完禮,卻見泰竹聲一張臉拉的老長,一開口就把杜芸溪氣得差點暈過去。
“杜氏,當初聖上下旨申斥你時,我還覺得有點過嚴了。然而,最後證明,還是聖上英明啊,我等眼光實在太差!”泰竹聲一副欽佩的表情,對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
“之前公庫私庫的事情,實在是讓我見識到你杜家的門風教養了。不過今日來,我還想聽你自己辯解辯解,你先看看你手下奴才的口供吧。”族長把田德才的口供遞了過去。
杜芸溪接過來一看,這口供上,竟然還蓋了京兆尹衙門的印章……
她再細看內容,腦子嗡一聲就懵了。
因還不知道她做的那些好事早被記上了族記,所以這口供對杜芸溪的刺激就特別大。
她顫抖著抬頭看向泰竹聲,問道:“族長就不顧忌點全族的臉面了嗎?”
泰竹聲面色沉重地說道:“以前就是太顧忌什麼臉面了,結果呢?還不是縱容出你這樣的主母。臉面自打收到聖上的申飭,我們的臉面還丟的少嗎?”
族長冷笑了聲接著說了下去,“我們泰氏一族已經因你丟了名聲,但不能再讓你把泰家子孫的錢財也貪了去。口供你也看了,可有什麼解釋嗎?”
杜芸溪扭頭盯著田德才,道:“真是我的好奴才啊!我對你們一家還不夠好嗎?信任你,才讓你管著公庫,可你倒好,不但藉機偷竊財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