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去過吧。”
白煙被他這種老是似是而非的回答惹怒了:“你說話能不能說清楚點!什麼應該,好像的,聽的老子一肚子火!”
狐狸毛又有炸起來的趨勢,那人好奇的湊過來,輕輕探手把她的狐狸毛一根根撫平,笑言:“以前的事情我記不大清了,總覺的以前可能不是在這裡的,可是又沒什麼記憶。”
白煙嘆了口氣,想想還是算了,靠這個人還不如自己伸了爪子去打個洞呢。
那人見她耷拉著腦子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忖了忖,問:“為什麼要上去?要不,你留下來跟我做個伴吧,反正也沒人和我好好說過話,我都快忘記怎麼說話了。”
白煙有氣無力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極為複雜,然後又唉聲嘆氣低了頭:原來是個白痴,估計腦子不正常再加上這驚悚的模樣才被上頭的和尚關在這裡了,原來他的聲音聽上去沙啞陳舊如破銅嗓子是這麼造成的。白煙頓時產生了一股狐狸母□□的泛濫,深深的同情了他一把,當然依照白煙的性子,同情絕對不會當成別人在自己面前放縱的資本,她可不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跟一個白痴綁在一起。
再說,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白煙在心裡嘀咕了句。
☆、第十四章 狐狸打洞
白煙又跟他聊了幾句,左打聽右打聽也沒問出他的名字來,這人的腦子可能還真的出了點問題,本來好好的說著一個問題,他突然就跑到另外一個話題上去了,而且還都是白煙完全不知道的。幾句話一聊下來,白煙更是鐵了心立馬要走。
她嗖的一下把尾巴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不跟你瞎扯了,我要出去了。”大不了真去打個洞再說,況且她消失了幾日,狐狸洞內應該不會什麼動靜都沒有,她的那幾個不靠譜的哥哥,平日裡對她意見大的很,但在關鍵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她剛轉了身子,後頭尾巴一疼,是那種刺骨的疼。白煙一咧嘴哀嚎了聲,猛地回頭怒氣衝衝:“你幹嘛······”聲音像是被人一下子掐斷,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那人的眼神突然變的很詭異,白煙莫名感到一股寒氣,伸出爪子小心的勾了勾自己可憐的尾巴,“你幹什麼呀?我是真的要出去了,我再不回去哥哥會擔心的······”聲音幾乎要哭出來了。
白煙嘴一癟,眼裡包了一包淚:她活了三百年,雖然不至於爹孃疼哥哥愛的,但是也從沒受過什麼氣,二哥和三哥在她眼裡也只是個癟三,可是他們偶爾也會被她當成出氣包任她打罵,寧可打罵之後再對她拳腳相加,來了這個破寺廟之後,她是一肚子的委屈和害怕,受盡心靈和肉體上的折磨。
如今掉了一個舉頭望不見天低頭看不見洞的封閉式石室裡,和一個奇怪的人關在一起,本來還覺得這人挺好說話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呢?
那人緊緊盯著她看了許久,雪白的眼珠都快貼上她的臉上了,然後粗嘎的嗓音抖出了一個類似笑聲的音調:“我說了要留下來陪我就要留下來。”
感情也是個惹不起的主啊。白煙吞了吞口水,被他那一雙眼睛盯著總覺得很不舒服,眼中的淚水被他這麼一嚇硬生生止住了,要落不落的樣子,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可憐。
石室內頓時靜默了數秒。陡然間,爆發出一陣大笑聲,那人笑的前俯後仰,扯著她的尾巴去擦他的眼淚。白煙被他的舉動嚇的打起了嗝,眼睛睜的大大的,也不敢問。
“哈哈,哪來的這麼可愛的狐狸。”他手中動作一扯,順著她的尾巴把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捏著她的兩隻狐狸耳朵,“這麼想出去?”
頭頂的笑聲漸漸消失,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了一絲落寂,白煙抖了抖狐狸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是她抬頭看去,那人的雪白眼睛裡是真真看不出一絲情緒來的。
他抱著她走到一個牆角處,蹲了下來,然後握著她的爪子指著一塊牆壁跟她說:“用你的爪子在這裡挖個洞你就能爬出去,這後面是連通寺廟後山的,從後山再往前行個一日路程就能到妖界入口了。”
白煙一聽,心想這人果真是普陀寺的人。狐狸眼抬了抬,可是這人為什麼長頭髮了?難道是帶髮修行?
她抖了抖耳朵,問:“那你為什麼不挖個洞逃出去?”
那人卻像是她問了個極其好笑的問題:“為什麼要逃出去?這裡可是我的家,哪有人拼了命的逃出家的?”
白煙咂了咂嘴,轉頭對上他的眼睛,“他們幹嘛把你關在這裡啊?既然普陀寺是你的家,那你也應該是個和尚啊,那些和尚不都每天在修行嗎?”
“不知道,可能是我比較特殊吧,反正我也記不大得了,總覺得我是不該離開這裡的,而且我出去了,也活不了的。”
白煙更加疑惑了:“為什麼?”
那人神秘一笑:“秘密。”說著搖著她的狐狸尾巴,笑:“你個狐狸問這麼多幹什麼?要挖趕緊挖,他們估計也猜到你在這裡了,恐怕要把你拉回去就地解決了。普陀寺對妖可是向來不折手段的。”
這人臉上都是傷痕,一笑起來,皮紋褶皺起來,在這視線極為暗的石室裡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在白煙眼中看到的每一條褶皺都是蒼涼的。這個人就這樣日以繼夜的在這裡獨坐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知今朝是何夕,不知明日是何日,沒人和他說話,沒人知道他的存在,甚至連呼吸都會突然中斷。
白煙低了頭,他把她放了下來,蹲趴在一邊看著她挖洞。白煙低低嘆了口氣,她這人雖偶爾會氾濫一些同情心,但是正如白錦所說,即便白煙這個人對你的遭遇同情的恨不得替你遭受一般但是她也會站在一邊用憐憫的眼睛看著你,既不會對你伸手幫忙也不會給予任何施捨,她的理智有時候便像一把冷劍狠狠插在別人的心窩上。
話不多說,白煙立馬動手,甩開兩隻臂膀拼命刨坑。
那人偶爾也會對她指揮一下,偏了歪了,手癢了還會忍不住扯著她的尾巴玩上一會,白煙動作快,沒一會就挖進去幾丈距離了。
兩隻扔在刨著,越往裡內土鬆動了不少,她眉眼一喜,看來有戲,狐狸拳頭往前一抻,一道光束照了進來,白煙立馬原地滿血復活,跟打了雞血似的,戰鬥力直往上升,希望的曙光就在前面了······她終於可以回到溫暖人心的狐狸洞了······嗚嗚,她再也不不學什麼暗戀了,再也不被和尚的外貌給欺騙了······
白煙看看差不多,想了想還是轉身跟那人道個別再走。於是,她沿著原路返回,越跑越興奮,她打算好好表揚一番剛才的人,雖然他看上去挺醜的但是好歹也算給她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