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哥,我來吧,還差最後一步,把沫衝乾淨。”
陳一天左手虛環在於喬身後,這樣,無論於喬往哪個方向滑倒,他都能扶住她。右手攥著襪子,表面的泡沫沖掉了,但襪子顯然沒洗淨。
於喬接過襪子,兩隻手奮力擰乾。
然後又把水流調小一點,勾著陳一天的大手在水流下衝,沖掉最後一點泡沫,把擰乾的襪子遞到他手上。
然後自己兩手對搓幾下,左手心接了一點水,右手關掉水龍頭,把左手心的水倒在右手和水龍頭上。
這樣,水龍頭乾淨了,自己的手也乾淨了,陳一天的手也乾淨了。
這套程式說起來複雜,可她兩隻小手左右騰挪,三四秒鐘收拾停當。
陳一天故意落於喬半步,護送她回病房。
於喬坐到床上,看陳一天把襪子晾到床欄上。再一抬眼,奶奶一手捂著半側臉,無聲地、呼吸沉重地哭了。
於喬挪了挪屁股,坐近一步,抓住奶奶的另一隻手。樣子更像來探望病人的,倒是奶奶像患者本人。
陳一天說不出什麼勸解的話,默默地走出去了。
“奶奶,您別傷心了。”
“喬喬,你現在哪裡疼?”
於喬顯然哪裡都不疼,她除了在學校裡流過兩次鼻血,其他一切正常。第一次流鼻血,是體育課,一排同學彎下腰,用手臂撐著膝蓋,另一排同學助跑,起跳,雙手撐著彎腰同學後背,跨過去。叫什麼?人造鞍馬。
☆、血淚含悲啼-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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