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功夫,應聲倒地。
張雲深槍法了得,這點距離□□就可以瞄準。眼看著已經成功了,接下來只要帶她走就可以了:“再等一下,我來了,我要帶你走,離開這裡,去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做你的家人。”
張雲深一步步向她跑來,何夕夕從躺在地上的警員身上拔出配槍,上膛,指著張雲深。
“前輩,小心!”齊名下意識地護住張雲深。
“不對,不對,她不是要朝我開槍!夕夕!”他一邊推開齊名,一邊用盡全力跑過去。
慢慢舉起手裡的搶指著自己的胸口,眼裡灰濛濛的:“雲深,我知道你恨透了我,可你殺我家人,我定是不會放過你。至此你我竟然到了如此不死不休的地步,可我自始自終都不忍傷你。或許,你我之間,我死是最好的結局。我要你永生永世記得,你欠我的,終是要還的。”
子彈穿透血肉的聲音,冰冷的感覺沒入心臟,原來也不是很痛,跟心痛相比這樣反而舒服多了,離開這個世界前最後看到的是他的臉,也算是無憾了吧!
張雲深一下跪坐在地:“就差一步,就這麼一步,你為何不等我?”他徹底崩潰了,一直以來都沒有解釋這所有的一切,一直都沒有告訴她自己真實的想法,他原以為這次計劃成功就可以帶她遠走,之後有十年二十年可以讓他解釋清楚。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血液順著傷口流出,染紅了荒野。“我一直想告訴你,上次你讓我考慮的事情,我答應!”張雲深輕輕地說。
那天早晨,天氣很好,還有鳥叫。何夕夕說:“娶我!”他笑趴在床上,心跳不止。她說:“你考慮之後再告訴我!”然後轉身就走。為何那時他不說,他願意。
大顆大顆的淚水滴落,與血液交融在一起,他從未感受到如此悲傷難過,彷彿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
他坐在那裡很久,直到周軒他們藥效過了醒來,看到何夕夕倒在血泊裡,而張雲深就在一旁如失魂一般。
周軒將他們帶了回去,嚴光聽聞大發雷霆,好在何夕夕已經死了,他就用自己的權利硬是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對外宣稱畏罪自殺。
而經過這些事情,張雲深也毅然決然離開警局,離開這座城市,嚴光知道攔不住他,就隨他去了。
原本死囚的屍骨應該歸還家人,而何夕夕孤身一人,張雲深以有婚約為名將她的屍骨領了回去葬在他們第一次重見的地方,在那篇鬱鬱蔥蔥的山上,在月音的身旁。
齊名帶了一束花輕輕放在地上,“她不喜歡花!”張雲深喃喃。
“那她喜歡什麼?”
“星星!她喜歡星星!”那天夜空下她笑的自在,若是沒有與他相遇是不是永遠可以這樣笑下去:“如果那天她一槍打死我,絕對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可是失去心愛的人她會很難過吧!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齊名問。
張雲深嘆了口氣笑了笑說:“失去心愛的人是什麼感覺?就像會游泳的人掉入了大海深處,沒有力氣遊向岸邊,只能不停地掙扎著,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氣時又沉下去,當你以為你會就這樣沉入大海溺死時,強烈的求生欲又將你拽了起來,就這樣,一起一浮,一生一死,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