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他沒有迴應,又繼續說,“我知道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道歉?”張雲深轉過頭,冷眼看她,“我怎麼敢生你的氣,我不過是你關在這裡的人質而已。”邊說著走向何夕夕。
“那你想怎麼樣?”何夕夕語氣軟了下來。
他冷笑一聲,步步緊逼:“我想怎樣?我能怎樣?我連生死都不過是看你的心情而已,對你而言,我是什麼?”
何夕夕不由地後退了幾步,曾經 ,她也這麼問他,對他而言,她是什麼。是玩偶嗎?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高興的時候帶她吃飯看電影,不高興的時候甩在一邊一兩個月不理。張雲深見她不說話了,他也不想說了,轉身進了臥室 ,“ 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何夕夕走上前想敲門 ,懸在半空中的手卻遲遲不落下,她不敢,她也沒底氣再對峙什麼。明明門沒有鎖,她卻沒有勇氣推開這扇門,彷彿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隔閡,那個揮之不去的陰霾。
“我有女朋友了。”張雲深站在風裡,看著她說,眼神裡藏不住的幸福 。儘管風有些大,但何夕夕還是聽到了,“那你幹嘛不理我?”何夕夕雯。
“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有的時候你會做一些超出朋友界限的事情,所以我不理你是希望你冷靜一下。”他是這麼說的,當時何夕夕也沒有再說一句話,縱然內心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她腦子裡至少羅列了上千種對話,但是一個字也沒有說。
沒有必要吧,她是這麼想的,既然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說的,對他來說她不過是一個關係比較好的女生朋友 ,相對於其他女孩子比較好相處而已,又或者他可能喜歡過她,只是後來愛上別人了。
她猜測著卻不肯開口問他,倔強 !從小就如此,她可以讓愛自己的人看到自己最脆弱的樣子,卻不能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示弱,就連眼淚都不能流,最後也只是面無表情地離開。
她看不下去了,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幸福 ,卻是他和別人的幸福 ,她一分鐘一秒鐘都沒辦法呆下去。連再見都沒說,呵,怎麼有勇氣說。
回去後,她狠下心刪掉了他所有的照片,刪除了所有的聯絡方式,斷了她能聯絡到他的所有方式,只為了自己最後的一點倔強。
她和父親說要接手販賣軍火的生意,父親告訴她這很危險 ,隨時都會喪命 。她說她知道,那時她的心就如同死了一樣,她就想要做最危險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在跟誰慪氣。
從別墅出來,就像失了魂一般,腦子裡回想著他說的話,而過往的事情就像電影一般一幕一幕地在眼前放映。身體裡好像有兩個人格在互相拉扯,一邊說:“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這樣對他。”另一邊說:“你只不過是做了他以前對你做的事情,互相扯平。”
頭暈暈的,恍惚間彷彿天下起了雨,胸口一整悶悶的,身體一軟倒了下去,失去意識前彷彿看到一堆人叫喊著向她跑來。雨下得好大,空氣好冷,好想就這樣消失......
☆、第7章 交易計劃
當她睜開眼睛,看到床邊圍了一圈人。小俊坐在床尾,看見她醒了立刻撲了上去:“姐姐醒了?感覺怎麼樣?”
何夕夕扶著額頭:“我沒事,有點暈而已。”
大毛撓撓頭:“老大,你身子骨挺硬朗的,怎麼說暈就暈啊?”旁邊的人跟著附和,何夕夕笑了笑說:“還不是給你們操心的。”
大家一聽都樂了,七嘴八舌地開著玩笑,房間裡一陣鬨笑。一直沒有說話的月音皺了皺眉頭,抱著手大聲說道:“行了行了,別吵吵了,讓你們老大好好休息吧,都出去了。”
大家一聽也覺得自己太吵了,大毛輕聲說道:“那老大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就出去了。”何夕夕點點頭,小俊還趴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她。
大毛剛走兩步又回過頭對小俊說:“你還不走幹什麼?”
“我要陪夕姐姐說話!”一副要賴著不走的樣子。大毛砸砸嘴二話不說一隻手扛起瘦弱的小俊大步走了出去,任憑小俊呼喊都不為所動。
何夕夕笑得直咳嗽,但是一看到月音瞪著眼睛看她立刻收回了笑容。不知所措地看著月音。“還笑得出來?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月音面無表情的臉讓何夕夕覺得汗毛直立。
想了一下回答:“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就暈倒了。”
“是嗎?我看到你往別墅去了。是不是和張雲深有關?”月音彷彿一下就能看透何夕夕心裡所想。停頓一下又說,“你知道大家多擔心你嗎?看到你暈倒,兄弟們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跑去救你,還以為你受傷了!”
何夕夕突然鼻子一酸,聲音有些顫抖:“我的確是受傷了。”說著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
月音微微一愣,隨後生氣地吼道:“你就作吧你,總有一天你會被他害死。”真是恨鐵不成鋼,怎麼勸都不聽。以前也是這樣,每次那個張雲深不理她的時候,她都這種要死要活的樣子,更可氣的是還總覺得是自己的錯,總會想是不是自己脾氣不好,太不懂事,明明是張雲深不對。
當然月音也明白,何夕夕太愛張雲深了,以至於事事都依著他,事事都順著他。再她愛上他那一刻,她就註定會被傷害至深。因為張雲深從來就沒愛過她,甚至連喜歡都談不上。可她看不透,以為把張雲深關起來,就能得到他,不曾想,把不愛自己的人強留 在身邊,受傷的到底是誰呢?
何夕夕咬著嘴唇,面露苦色,她也知道這樣下去沒有結果,可是她捨不得,她不甘心,曾以為永遠 都不會再見,也決定了放過他放過自己,可偏偏他又回來了,既然如此便不想再這麼輕易地放開他。
“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吧!”何夕夕有氣無力地說,月音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張雲深在床上翻來覆去,不想看電視 ,又睡不著。 摸著自己的心臟,突然覺得空空的,也許是因為以前在警隊的時候天天訓練很充實,來這裡之後太閒了所以覺得空虛吧。
翻身下床開啟窗戶,該死的不知道什麼地方,外面竟然是一片綠地,什麼也看不到,等下,那白色的是什麼?羊?那黑色的呢?牛?後面還有菜地?什麼情況?這群人是從來都不出去的嗎?自己種菜養家禽嗎?
張雲深覺得荒謬極了,難道他們一直在荒無人煙的地方生活,從來不與外界聯絡?如果是這樣,那他想逃出去更加的難了,除非讓警隊知道自己的位置,進行救援,還可以暴露軍火販,這樣就可以一舉剿滅了。想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了出任務前嚴光給他的表。
他所有的私人物品都被拿下來被那些軍火販收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要想拿回來還是隻能透過何夕夕,可如今剛剛和她吵完,現在找她要是不是太尷尬了。想著還是先緩緩。
大毛匆匆趕來正好遇上在門外的月音,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