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禮正吃肉,有沒有想過禮正耽誤了多少工分?給二叔幹了多少活?你把小四送去,他才幾歲,學什麼,吃人家乾飯的吧!”
楊再貴頭一揚,“就吃他乾飯怎麼了,那是他嫡長孫!該吃的!”
喬禮堂眯了眯眼睛,“嫡長,幾個意思?你想死不要拉上我們家,自己出去嚷嚷。再說了,我爹的話,你沒聽見還是沒有放在心上?要不要方大伯孃跟你說說?我看她老人家記性都比你好!我爹的是他的,不是你我的,也不是小四的。以後幫我們兄弟倆分家產的是小貝,你要再這麼下去……”
不得不說,喬禮堂拿住了楊再貴的命門,要說楊再貴最在乎什麼,第一是兒子喬義武,第二是喬家的家產。
喬仁重那天說,把家產分一半給喬禮正,喬小貝做見證,楊再貴嘔氣了一週。這一聽喬禮堂的意思,喬小貝有可能偏心喬禮正,楊再貴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萬分亢奮的拉著喬禮堂嚷嚷,“那怎麼成!你還不趕緊想辦法!你快想辦法啊!”
喬禮堂一把掙開楊再貴,袖子一甩,“現在知道著急了?先前不是挺厲害的,找我要什麼主意啊!”
楊再貴憋出了一句文縐縐的話,“那不是,此一時,彼一時嘛!”
喬禮堂看了看楊再貴,把很多話噎回去了。
“從今以後,春蘭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今天就把她給老爺子送過去。她的事情,包括衣食住行都不需要你張羅,你也別找她麻煩,你就當沒有這個閨女。”
楊再貴跳了起來,“那怎麼成?家裡那麼多事情……”
喬禮堂似笑非笑的看著楊再貴,“說啊!怎麼不繼續說啦!家裡的事情是今天才有的?結婚這麼多年,沒有春蘭,家裡的事兒就沒人做了?你呢?冬梅呢?幹什麼去?”
楊再貴小聲說道,“冬梅做了一天,我都看不過眼……”
喬禮堂看了看楊再貴,只盯得楊再貴不好意思開口才說道:“不會就學。我看不只是冬梅,你也忘得差不多了吧!今天春蘭現場教,明天晚上我帶她去老爺子哪兒,過了明晚,家裡要是不成樣子,我可都算你頭上。”
楊再貴點點頭,對著外面就是一聲大吼,“冬梅呢?死丫頭片子,死哪兒去了!”
喬冬梅和喬春蘭一個屋,一聽到楊再貴的獅子吼,喬春蘭急忙從房間裡面出來,對著楊再貴憨憨的笑道:“娘,啥事?”
楊再貴薅了一下喬春蘭,“一邊去!都是要去享福的人了,杵在哪兒幹啥,惹人生氣啊!”
喬冬梅一聽楊再貴的話,立刻察覺出不對來,笑嘻嘻的從房間裡面鑽出來,“娘!叫我呢!我在看書呢!等考完試,我就陪娘下地幹活去。”
這小甜嘴,一說這些話立馬把喬春蘭比到天邊去了。
平日裡,楊再貴很吃這一套,今天卻有些不管用。
楊再貴一巴掌拍在喬冬梅手上,“光說不練假把式,你爹說了,明天晚上,你姐就要去老爺子家裡享福去了,讓你好好學習怎麼操持家裡,整理屋子。要是以後家裡髒了亂了,唯你是問!”
喬冬梅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我爹說的是唯你是問吧!
不過,這話心裡想想可以,喬冬梅卻不會說出口的。
“娘都不疼我了,這種事情怎麼就沒有我的份。”
楊再貴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別說你,也沒有小四的份啊!誰讓你們不勤快呢!說是陪你小姑讀書,誰知道什麼意思!不過,跟你沒啥關係了。你爹說了,不會就學,反正嫁人之前都得學。”
喬冬梅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好處沒有撈到,還得做家務,不好好做,她爹孃都得治她。
偏偏,她還沒處說理去。
喬小貝,又是喬小貝!
都是丫頭片子,憑什麼她就處處不如喬小貝。
人家喬小貝是公主,嬌生慣養那是身體不好!讀不讀書都掛在老師嘴巴上,那是投胎得好!
而她喬冬梅有什麼?
☆、第四十六章 單門立戶
喬春蘭看著眼前的親媽和親妹子,不由得苦笑不已。
她是憨,不是蠢,好嗎?
這樣肆無忌憚的懟她,好嗎?
她也是有感覺的啊!
喬禮堂默默的拍了拍喬春蘭的肩膀,“不要理她們,鼠目寸光的東西。”
(不過,你覺得你自己目光就長遠?呵呵噠!)
不過,就是怎麼一丁點的安慰,也讓喬春蘭很是感動了。
有時候,憨厚老實的人難免受到委屈,只要他人一丁點的安慰和暖意,她就能記一輩子。
喬春蘭就是那樣的人。
“爹,那是娘和妹妹!”
喬禮堂搖搖頭,“大妞,記住了!善良是好事兒,可過分的善良,就是傷害愛你的人的利刃。”
喬春蘭一臉茫然的看著喬禮堂,喬禮堂搖搖頭,揹著手,對著那對還在議論著為什麼只有喬春蘭一個人享福的母女倆吼去,“還有心思聊天,不用吃晚飯了?”
楊再貴對著喬春蘭吼道,“老大,怎麼還不去做飯?”
喬禮堂拉住喬春蘭,不讓她動,冷冷一笑,“明天老大去了老爺子那裡,我們家就不用吃飯了,是吧!”
喬冬梅嘟著嘴,“這是打算不著家了啊!做頓晚飯怎麼了?”
喬禮堂呲了一聲,“我還使喚不動你了,是吧!喬冬梅?我就那你的話問問你,做頓晚飯怎麼了?”
喬冬梅不敢吭聲,楊再貴踢了喬冬梅一腳,“既然做頓晚飯不怎麼,還不快去?要老孃給你燒火啊!小四要吃雞蛋羹,你別給忘了。”
喬禮堂眯了眯眼睛,“楊再貴,我跟你說,大妞也是你的親閨女,不是撿的,抱的。天天給你洗衣做飯打掃房子,明天就要走了,你給小四單做吃的,就沒有想過大妞?你要是不想留大妞在家,成!我現在就給大妞收拾包裹,帶上糧食,送老爺子那裡去。”
楊再貴攔住喬禮堂,“憑什麼大妞去陪喬小貝,要拿我家的糧食,我不準!都說兒女是冤家,上輩子欠喬春蘭的,養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夠?要去哪兒隨便你,敢動我的糧食我跟她拼命。那是我家小四的。”
喬義武拎著一把菜刀衝了過來,“你個丫頭片子,你想拿我的啥?家裡東西都是我的,敢動我的東西,看我不砍死你!”
喬禮堂看著眼前紛紛擾擾的鬧劇,心裡只剩下苦澀。
他一個會計,有什麼權利?
只是大傢伙每逢大事小情都愛找他,他拉不下臉,也就去了。
再加上家裡亂糟糟,他也不想在家待著。
等到酒過三巡,迷迷糊糊的回了家,哪有什麼時間和精力管那些。
不知不覺就十年了。
除了大妞還好一些,其他的兩個孩子,都已經被楊再貴教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