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杯,她輕哼出聲帶著一絲不削。
這細微的動作,卻被丁豆捕捉,瞧不起咱大銘?她立即對這夜池公主有些不好印象。
懿寧倒是不在意,不僅沒有生氣,彎起的嘴角反而更有興趣。
眾人觥籌交錯,樂舞聲聲入耳。
環視幾圈,丁豆暗自咋舌,那個二皇子果然有夠傲氣,覲見不肯來就算了,晚宴都不露面。
就在這廂。
“二皇子駕到!”
樂聲停止,眾人目光望去。
丁豆手裡抓著蔬果,嘴裡還含著半塊糕點,隨之轉頭。
一人身體挺拔,衣著華貴,他緩緩走上前,站定在殿中,恭敬將手捧在胸口,“父王安康,兒子來遲了。”
那人回過身,視線一一掠過大銘使節,當落在丁豆身上時,他隨而微微一笑,最後看向懿寧。
“夜池國二皇子阿克蘇,歡迎遠道而來的大銘使節。”
手中的蔬果砸碎在地,丁豆驚愕,猛地站起身,失聲驚叫,“怎麼你是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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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小白的後遺症
這聲尖叫可就響徹大殿,眾人將視線從阿克蘇身上移到傻乎乎站著的丁豆。
“小丁,不得無禮。”顧雅濃冷冷命令道。
“可是……”丁豆傻傻站著不動,下意識將嘴裡剩下的糕點嚥下,指著阿克蘇的手抖啊抖。
顧雅濃上前攔在丁豆眼前,對阿克蘇拱手,“二皇子請不要怪罪,鄙府家眷小丁一直深養在府邸極少見人,禮數不全之處請二皇子不給予計較。”
阿克蘇嘴角彎起,“大銘居然也有我夜池臣民般隨性的女子,小王當然不會計較,今日大銘使節覲見,小王抱恙來遲,為此小王以酒賠罪。各位,請!”頃刻間半罈子美酒下肚,豪爽啊。
丁豆被承先拉下,安靜在一旁,心情鬱悶地悶頭塞食物,胸口氣得肺都炸了。
眾人很快相談甚歡,殊不知,一雙美目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熱鬧非凡的宴會正在興頭,又是哪個不嫌麻煩的提議素有夜池美姬的夜池公主獻上一舞。夜池民風開放,夜池王也就允諾未出閣的愛女在眾目睽睽之下來上一段,似乎是有意顯擺夜池風采。
公主揚起高貴的下巴,卻走到丁豆麵前,微笑,“本宮人手不夠,不知這位姑娘能否幫一把?”
你人手不夠,關我什麼事。公主是很美,可是為什麼丁豆覺得她的笑容有些讓自己害怕呢。她是懿寧未來的正房妻子,為了兩國的聯姻成功,丁豆硬著頭皮答應了。
宮人引著丁豆回了公主寢宮,寬敞奢華金碧輝煌。
隔著金絲珠簾,公主在宮人伺候下換衣,丁豆在外咂嘴鬱悶,不缺人手還叫我來做什麼,我也很忙的,還有幾樣小食在等我回去消滅呢。
珠簾被掀開,丁豆抬起頭,眨眼間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金絲銀縷薄紗披肩,鑲嵌各色炫目的寶石,年輕女子的身段彷彿仕女畫裡走出來的美嬌娘,尤其露出半邊飽滿晶瑩渾圓的胸脯,丁豆盯著只覺得臉頰火燒火燎的滾燙。
優美豐滿,這便是夜池最美麗的美姬。
丁豆羞紅了耳根,貪婪的痴迷的雙目不禁在公主身上游離,她由衷讚歎,“公主,您真是漂亮!”
“哼,本公主一出生被國師預言為仙女阿芙轉世,自然不是雀鳥之輩,無需奢望飛上枝頭變鳳凰。”她像一隻在烏鴉面前炫耀的驕傲鳳凰鳥。
公主玉指輕輕扶了扶烏髮上的潤澤朱釵,瞥向丁豆,“這想變鳳凰的不單單是雀鳥,就連蛇鼠之輩也妄圖做美夢。”
公主大銘話音調有些生疏,丁豆並非是心靈聰慧敏感的女子,自然聽不出話語裡的諷刺,不明所以她傻乎乎笑著,只覺得公主似乎不喜歡自己啊。
穿戴裝扮,公主撤下宮人,獨自對著鏡面輕抹紅妝,“姑娘如何稱呼?”
周圍安靜的可怕,丁豆咽口唾沫,“小姓丁,單名一個豆字。”
“丁豆,丁姑娘。”公主深陷的茶色眼珠散發幽光,“丁姑娘是怎麼認識我皇兄的?”
皇兄?是指二皇子嗎?她怎麼知道我認識。
“呃,二皇子他……好心幫過我。”
公主明顯不相信,“原來是這樣。”她慢慢靠近,瑩白手指不冷丁摸上丁豆的臉,櫻唇吐氣如蘭,她輕笑,“仔細看,丁姑娘的模樣還真是討喜呢。”
“明眸皓齒,眉梢含笑。你們大銘,像你這樣的女子想必也不少吧……”順著丁豆分明的眉眼刮掻到下巴,纖細指甲就要發狠。
突兀推門聲耳邊響起。
“古娜依,準備的如何,父王讓我催促。”
丁豆如夢初醒驚得一跳,來人是阿克蘇。
“二哥,你看我這身怎麼樣?”公主變戲法似地眉笑顏開,美麗動人,似乎方才詭異凝重的表情是幻想。
阿克蘇微笑著將古娜依高舉起轉了好幾個圈,由衷讚美,“我美麗的古娜依,真是美得和仙女一般啊。”
古娜依羞紅了臉,“真的?”
阿克蘇寵溺捏了捏她俏挺的鼻子,“好了古娜依,你快些,別讓父王他們久等了。”
後來二人又嘰裡咕嚕說了一通夜池話,只見阿克蘇一邊指了指丁豆,又一邊比劃,最後古娜依才不情願點點頭。
丁豆聽不明白,見意思是可以離開,便悄悄退了出去。
“丁姑娘,你等等。”
阿克蘇卻追了出來,一把拽住她。
一看他就沒好氣,丁豆白了他一眼,“喚我何事啊,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三個字咬地生生憤怒,阿克蘇聽出話語的憤怒。
阿克蘇不生氣, “小丁,再見到我不開心嗎,上次你不是說很高興認識我的嗎。”
白淨小臉皺起,冷笑,“開心?被人當猴耍,你會開心嗎。我可不知道尊貴的二皇子還有這等癖好。”
“你生氣了?”
“小丁區區草民一個,怎敢生高高在上的夜池國二皇子的氣。”,還怎敢呢,鼻孔都翹到天上了。
面對丁豆半死不活的德行,阿克蘇始終耐著性子辯解,“我從沒騙過你,我並沒否認自己是皇子,你也從沒問過我。”
還想狡辯,丁豆氣極冷冷嗤笑,“那為什麼那日在神池邊,我分明聽到你叫你的夥伴‘二皇子’,當我是聾子還是瞎。”
阿克蘇恍然大悟,嘴角的溫柔又加深幾許,“原來是這樣,我那日是叫的‘阿、瓦、茲。’”
“什麼阿瓦茲?我不知道阿瓦茲是什麼?”
阿克蘇嘆口氣,“夜池國國師路克之子,名叫阿瓦茲,也就是上次同在我一起的年輕男子,也是你叫他‘二皇子’的那個人。”
阿瓦茲?二皇子?丁豆當場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