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那個高俅。
原本高太尉是想找個理由懲治林沖,高玉苦苦哀求,他也被自己的二叔嚇到了,若是高俅真的這麼做,他豈不是成了那恩將仇報之人嗎?
到那時,夫人肯定會恨死他了,後悔救了他了。
高太尉實在愛惜這個侄兒,最後,這件事由高玉發誓不再接觸林府眾人結束。
對外,高俅宣稱高玉是他收的乾兒子,沒有人知道高玉的原來身份,只知道高玉是高太尉的心頭肉,也紛紛巴結起高玉來,稱呼他為“高衙內”。
這三年,高玉牢記當初的誓言,沒有與林府眾人有過絲毫的聯絡,同時,他也在不斷的充實著自己,他始終謹記,這一切都是二叔帶給他的。
沒讀過書不識字,沒關係,一聲令下去就會有知識淵博的夫子來教導。身體瘦弱,各種大補的珍貴藥材源源不斷。
還有武藝,在林府的時候,他見過林沖練武,手中所使的棍棒出神入化,讓人歎為觀止。從那時,高玉的心裡就埋下了要習武的願望。
如今在太尉府裡這些都可以實現,最好的武師日日在身邊。
與林沖相比,他是自卑的。
忍著三年,就是在等待之後更好的自己與夫人見面。哪怕明知與林沖相比甚遠,有時候高玉心裡也會想,自己這樣應該能讓夫人多看他一眼吧……
而今,他終於等到了機會,可以自信的站在了倪溪的面前。
此時此刻,倪溪的問話,高玉無法回答,只好含糊其辭的說道:“我當初被一個做官的親戚帶走了,當時我年幼,他府中又管制甚嚴,因此不好與夫人你們相見,不過現在可以了。”
他現在已經長進了許多,可以獨當一面,很多事高俅都交與他處理,不再是那個別人看來掛著“高衙內”名頭,無所事事只知吃喝玩樂的執垮子弟了。
“原來如此。”
倪溪看高玉欲言又止的模樣,心猜他可能是另有隱情不便與她說出來,她又何必追根問底呢。
她又與高玉兩人說了一些話,敘了敘舊,錦兒也加入進來三人一起重溫了下當時府中的趣事後,倪溪才驚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
遭了,林沖還在岳廟裡等著她呢!
她與錦兒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倪溪忙拉著錦兒站起身來,帶著歉意道:“官人還在等我們,我與錦兒得先走了。”
高玉眼裡閃過一絲失落和嫉妒,很快又笑容滿面起來,“既然如此,夫人你們快些回去吧,下次高二再來拜見娘子。”
今日能夠重見高二,對於倪溪來說已經是個意外之喜了,這個孩子當初那麼苦,如今有好日子過,她也感到欣慰,所以一時說話竟忘了時辰。
剛才他說帶走他的那個親戚管制甚嚴,想必是不喜他與外人過多接觸。
臨走前倪溪又不放心的再三叮囑道:“你我以後有緣再相見,你也快些回去,莫要被你那親戚惱了。”
“夫人放心。”
高玉的眼神一喜,夫人果然還是關心他的。
不顧倪溪的反對,他執意相送兩人到五嶽樓的樓下,倪溪與錦兒離去。
看著那個窈窕動人的背影,他的眼裡滿滿都是痴迷。
馬上,他與她就會再見的。
第53章 林沖娘子(11)
倪溪與錦兒回到岳廟的時候, 卻半天找不見林沖的身影,門外馬車還在,一問廟祝才知,林沖又去隔壁菜園找魯智深去了。
對於林沖如此痴迷武藝, 倪溪有些無奈, 不過她也瞭解林沖的性子,更多的還是敬佩。
夜裡, 因著白天岳廟求子的緣故,林沖一心想要個孩子,耕耘的格外賣力。
等到雲雨歇畢後,倪溪躺在林沖結實的胸膛上, 在這溫馨的氣氛裡, 兩人慢慢的說起話來。
倪溪將白天在五嶽樓裡遇見高二的事情全部講給了林沖聽,林沖有些驚訝, 對於高二他依稀還是有點印象的。
“高二可有說他那位當官的親戚是誰?”林沖問道。
“沒有。”
倪溪回想了下, 笑道:“只說那親戚對他管制甚嚴, 不過奴看他穿著打扮, 那位親戚肯定也是個大官。”
林沖摟著倪溪,他低眼去看,自己的娘子說起高二時,表情格外的生動,面上還帶著柔和的笑意。
“當初高二受了那麼多苦, 現在好了, 終於苦盡甘來, 我這心也放下來了……”
看著倪溪這麼關心高二,林沖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舒服,他沉聲道:“我記得高二今年也有十七八了吧?”
“好像是的……他剛來府中時說他十五歲奴都不敢相信,瘦小的跟十二三歲的孩子似得。”倪溪沒有發現林沖的異樣,感嘆道。
十七八歲已經算是成年了,不是孩子了。
林沖不太喜歡自己的娘子如此關心一個外人,只淡淡的嗯了一聲,沒再多提。
然而那雙大手卻又開始默不作聲的在倪溪身上游走,點火……
倪溪只覺得身上癢癢麻麻的,像是有無數個螞蟻在啃噬著自己。
“官人……”她嗔道。
自己正在說話呢!
林沖的眼眸卻深深看向她,倪溪在裡面看到了某種渴望……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很快忘了之前的話題又投身於一場新的情潮當中……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
林沖每日當值下來後,都會去與魯智深相約吃酒,到了夜裡再回來,倪溪又不愛出門,每日便待在家中。
這日,輪到林沖休沐,難得的沒有去找魯智深,而是呆在了家裡。倪溪見林沖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不禁有些驚訝:“官人今日怎的不出去?”
“不出去了。”
林沖上前坐到倪溪身邊,溫和的說道:“這幾年來,我平日不理家務,全苦了娘子你了,今日,便想著陪陪你。”
“說什麼苦不苦的。”倪溪一邊做著手裡的針線,一邊抬頭回道。
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些。
林沖看著倪溪沉靜溫婉的面龐,低低笑了下。
看著她繡了一半的牡丹花,細細端詳了會兒,讚歎道:“娘子這手藝越發精湛了。”
“不過是隨便繡的罷了。”她沒事便是繡繡花做做針線,也沒別的什麼好做的。
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
誰知過了會兒,突然聽得有人敲在門口叫道:“林教頭在家嗎?”
林沖出去看,只見一個面白無鬚,面帶微笑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門前等候。
正是林沖的好友陸虞侯陸謙。
“陸兄怎麼來了?”林沖驚訝。
陸謙笑著說道:“小弟有些時日未曾見過兄長了,因此特地來探望兄長。”
林沖想起以往,他與陸虞侯隔幾日便要聚上一番,然而自己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