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了,為什麼不像族裡大部分的寡婦,丈夫死了,過些日子,心情平靜點,另外找個男人改嫁。反而要施這種恐怖的咒術,綁住三世的姻緣,剩下的日子只能守活寡。"千水學著千山的口吻說。
奶奶笑道:"千水是因為還沒有碰到真心喜歡的男人,所以不懂。千水既然覺得血咒很恐怖,那麼你可要格外記著,這輩子不能隨便對別人下血咒。"
"為什麼?"千水問。
"因為千水是帶著神明一起出生,別人下血咒是綁上三生的姻緣,千水如果下血咒,結下的可是十世姻緣,要是千水不是真心喜歡下血咒的物件……"奶奶慈愛地摸著千水的頭,沒再往下說。
千水屈指算了算,"哇"的一聲。"十輩子耶!要是十輩子都跟同一個男人過,不知道會有多無趣,奶奶說的對,我絕絕對對不會隨便對別人下血咒。但是奶奶,我覺得,這話也不能說得太早,要是我真的不小心下了血咒,偏偏又是對著不是真心喜歡的男人,結果會怎麼樣?"
"你分明就是對血咒很有興趣,問個沒停。"奶奶笑著捏了一記孫女的腮幫子,說:"要擔心到那麼遠的地方,不如擔心我們家的千水這輩子到底要嫁給誰,千水不嫁人也好,奶奶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養千水一輩子。"
"奶奶也愛欺負我!我明天一早就去求母靈,求她賜福,讓我很快就找到好男人來當新郎。"
幽冥界東境,深夜。
司風在幽冥界與巫人部落的交界處來回走動,過去一千多年來,他一直四處尋找元神蹤跡,也認為元神應會自動避開業塵所在的幽冥界,所以他極少出現此地。
昨日他到東海蓬萊島視察風物,不得不路經此地,卻沒想到,當騰仙雲飛越上空之時,竟讓他意外感覺似有元神遺留過的殘跡。
司風凝神細看林木間淡淡的白色光影,一面暗自希望不要碰到業塵。
但是世間事就是如此奇怪,越是不想碰到的人,往往就越可能冤家路窄。
他一腳踩斷地上的一根枯枝,一條泛著紅色火光的鏈子就伴隨著枯枝折斷的聲響,從林木間飛速竄出,筆直朝著司風而來。
司風輕嘆一口氣,也沒躲開,那條鏈子就像影子一樣,穿過司風的身軀,又回到白衣男子手上。
"明知業火煉這種低等法器傷不了我,你不妨省省力氣,不需要對我這個上級天神表現這種禮數。"司風說。
業塵滿臉堆笑走來,銳利的目光卻不斷掃視司風全身上下,然後躬身向他行禮。"我以為是哪個逃跑出來的小妖、小耗子,鬼鬼祟祟的,竟不知原來是多年未見的司風大神,方才不敬之處,就請大神大量,海涵了。敢問司風大神,三更半夜來此,究竟是所為何事?"
"夜色美,下凡間賞賞月。"司風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說。
業塵故作驚訝的臉色,說:"司風大神竟懂如此風雅之事,那我非作陪不可,正好盡個地主之誼,如果司風大神覺得有所不足,我還可以就地設宴款待,讓幾個美豔妖姬過來做陪。"
兩人雖是帶著笑容對視,視線裡卻瀰漫一股劍拔弩張之氣。
"不用。"司風一口回絕,他轉頭看向夜空,朝前方徑自走開。
不論司風的腳步或快或慢,業塵總是緊跟在後,亦步亦趨,始終保持在五步的距離。
不只是冤家路窄,冤家就緊緊跟在身後,司風此刻也無心思再尋找元神,正想停下腳步,隨便找個理由打發業塵,怎料業塵突然湊近,讓他直覺地彈開。
業塵呵呵笑了兩聲,語帶嘲諷,說:"司風大神何必如此緊張?事情都過了一千八百年,想當年你我剛剛自靈氣中化生,年紀小、不懂事,現在我對司風大神毫無興趣,反正,天界最強的神仙也不在眼前。"
"有些物件我就算只憑赤手空拳,也可以輕鬆擺平,不過,我是真的大神大量,不會跟這樣的物件計較。"司風冷哼一聲。
"不計較就好。"
業塵點頭稱是,又刻意挨著司風走著。司風一再跳開,差點被樹根絆倒,業塵及時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司風卻下意識地拿出裂風鐧。
業塵雙手連忙舉高,涼涼地說:"真是好大神大量。"
司風乾咳一聲,收回法器,說:"我月色賞夠了,這就回去。"
"恭送大神。"業塵躬身一禮。
司風一走,業塵看著夜空冷哼。"賞月?"
回到大君殿之後,業塵喚來傳令官。"交代邊界守衛,近日密切留意鄰近動靜,如有天界神仙出現,尤其是司風,馬上通報。"
天界。
司風前腳才踏入仙居大門,女神司雨連仙使都不通報,便硬闖進來,一見到他,一隻手伸得直直的。
"司風,我要的新鮮梅子呢?"
"不就在牆角。"司風比著牆角的兩隻竹籮筐,也沒招呼她,自己坐在床榻,對著風鏡猛揮,一邊說:"司雨,我們雖然是神仙同期,但我畢竟是個獨身男神,你來我的住處,還是不要這樣說闖就闖,閒話傳多了,怕連司雷都心生誤會,以為你對我有意,你想透過我來親近司雷,這份心思豈不白費?"
"你這個家我來第三趟,才總算見到你回來。會衝進來,還不是急著想釀好吃的脆梅子,託你帶給司雷大神。"司雨翻著竹籮筐,滿意地說:"司風大神真不愧是天界首屈一指的使命必達、辦事牢靠,蓬萊島上的梅子果然是又大又新鮮。"
司風沒搭理她,司雨看司風盯著風鏡,一副認真的模樣,好奇心一起,就湊過去看。
鏡中出現一個山谷部落。
"這是何處?"司雨問。
"巫人部落。"司風把她的臉推開,低喝:"你別離我太近!"
"巫人部落?傳說中至尊的子孫部落?"司雨說。
"你倒是很清楚。"司風往旁邊坐開。
"當然,想當年,我可是狠狠吃過那個凡人女子的醋,氣她區區一介凡人,竟然能夠贏得天界至尊的青睞。"司雨說。
司風斜眼瞪視司雨,說:"想當年那個時候我們才剛從靈氣化生,你該不會要說,你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喜歡上至尊?"
"那是當年!當年的至尊之神帝俊一身銀袍,騎在三彩駿馬之上,英姿煥發,風度翩翩,哪個少女神仙見了,不生崇拜與愛慕之心?但是現在我畢竟已經成年,偏好成熟穩重型的,符合這個條件資格的,目前也就只有一個司雷大神而已。"司雨又問:"你盯著這個巫人部落猛瞧,又是為何?"
"從蓬萊島回來的時候路過此地,一時好奇。"司風說。
"我看不只是好奇吧!"司雨語氣曖昧。
"何有此說?"司風不解。
"以前看到你,那眉心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