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疤，比她的手掌完全張開還大一圈。那麼深的傷，縫合的針腳像只多足蜈蚣，醜陋不堪。她的袁楊，當時會疼成什麼樣……

手指小心翼翼的碰觸著那處淺粉色新生的肌膚，以最輕的力道流連不去。

指尖下的肌肉一下子繃的死緊，光潤的面板下迸出清晰的線條，脊柱線微微下凹，光影在上面劃下完美的一道弧度。

“不疼了，”袁楊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倒吸氣：“真的沒事了。”身體動了動稍稍調整了個角度，脊背上的光線一下子被遮去了大半。

郭穎不吭氣，手指沿著新生疤痕的外圍繞過，一個個摸上那些比深棕膚色還要更暗的地方。那是舊傷。

有的是一條平滑的線，像是鋒利的匕首割開落下的疤。

有的是花生米大小的圓孔，像是子彈穿透身體留下的印痕。

也有的是不規則的圖案，甚至疤痕內部也是深淺不一的色澤，猜都猜不出它受傷的原因。

“郭穎？”袁楊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猜不出她感傷多愁的心思，只是一直這樣背對著人的感覺很是不習慣：“躺下，別凍感冒了……”

“翻過來我看看。”郭穎摁了摁他左邊肩胛下那個疑似的彈孔印跡。靠近心臟的位置？

袁楊聽話的翻身，只是就手把人拉下摟進了懷裡：“瞧瞧都凍成冰棒了。有什麼好看的，那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再說我還沒老到一邊數身上傷疤一邊炫耀軍功章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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