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蒼荑與裂隙、瀰漫瘴煙與沙礫，那裡已不再有陽光雨露，遍佈花簇，配不上你的真情厚意，我對不住你。何況那晚我還與他做了那種事。我怎麼有臉待在你身旁，明知你的心意還耽誤你？

“於語，讓我一人留在H市吧。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我心力交瘁、無力應對。我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為了每一天有盼頭，為了能生存下去，我願意去奔波忙碌。這樣踏踏實實的讓我覺得很安心，可能我只適合做一些平凡的事，我不想折騰也不想讓誰為難。和你分開單幹，也許是理智、正確的決定。從此你就可以另啟一篇、繼續向前、無羈無跘。我想你快樂，我不想因為我對你產生困擾。”

“可我......”

葉小艾輕聲緩緩地打斷他：“你別再說了。這種情況對我們都好。你繼續開拓你的事業，願意在大城市或是回去都行，我就留在H市。等我把一切收拾妥當我就把我媽接過來。就這樣吧，我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從開始我們就註定不是一對，以後也不會......也許開始我就不該待在你身邊......對不起，於語.......”葉小艾有些哽咽，心裡的內疚與自責折磨得她喘不過氣，彷彿一塊大石頭壓在心間，沉重而戚暗。

“小艾，要不我們一起出國吧。再也不回來。”於語小心翼翼地詢問。

“你還不明白？不是到哪裡的問題，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能給你想要的，只能選擇離開。我不想看見你因為我做傷害自己的事。”

“可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是最快樂的，我記得我們在一起的一切。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的情感，最難忘的時光。雖然我知道你不愛我，可那有怎樣，你只要允許我在你旁邊就可以了。”

“可我不想，我一分鐘一秒鐘都不想。這種愧疚和自責像要將我窒息一般，從開始我就不該明知你的心思還和你在一起，我真自私！”葉小艾邊低頭訴說邊用雙手穿過自己的長髮死死地拽著，懊惱地責備自己。她用力過猛，只一瞬間，一小搓頭髮便被她拽下。

她痛苦的神情和自虐般的舉動嚇著了於語，他扳下她的雙手將它們固定在她身體的兩側，與她對視：“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不肯離開。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有男朋友，知道你們的一切。可我還是願意留在你身邊，你不要責備自己，我只是想離你近點。”

“我要怎麼說，你才明白。你該有自己的生活，我給不了你你想要的，我只會傷害你......嗚......嗚”葉小艾情難自抑地痛哭起來，淚水順著她光潤的面頰滑落，像停不了的雨墜。她轉而將身體趴向了書桌，整個人都深陷悲傷的情緒，淚水很快將桌面的紙張濡溼。

於語立在她身邊，輕輕安慰般地拍著她的肩膀，嗓音暗啞而虛脫：“我從沒強求什麼，你想待在H市就待吧。你怎樣我都支援你......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你好好的。”話音最後帶著幾絲暗啞隱忍。小艾的低泣像一把把尖利的小箭刺向他的心房，讓他心痛而悲傷。他忍受不了她的淚水，他不想見她左右為難，自責不已的模樣。那就按她想的那樣吧，可真能重新開始嗎？現在他只能黯然神傷，心慟而落寞地離開。

第43章 請求她的理解和寬恕

請求她的理解和寬恕

卓晨儷承認的第二天張遠杉便帶著她一起前往了H市。她家的把柄與日後的起落都掌控在張遠杉手裡，他握住她的命門與生殺大權，她焉敢不服軟與耍手段。

葉小艾讓神情惶恐的秘書退離她的辦公室。張遠杉帶著卓晨儷硬闖進來，讓她氣悶不已，當著自己職員的面又不能有失體面。她沉著地坐在辦公椅上，面無表情地對視面前的兩人。

“說吧，找我什麼事？”

“卓晨儷，你自己把當年發生了什麼告訴葉小艾。你是怎麼陷害我讓小艾誤會的，每個細節一字一句吐清楚。”張遠杉看向卓晨儷，那眼光中的怒意與心間的急切要將她吞沒。

卓晨儷怯怯地把當年的情況說出來。她不能不說，不敢不說，她已經被張遠杉逼得窮途末路，毫不回縼的餘地。

葉小艾聽著，抓著筆桿的手指因使力而骨節泛出或白且紫的色澤，滔天的怒意從她的眼底躍出。她的牙關緊咬，太陽穴突起，一聲從喉底發出的悶吼“滾，別讓你髒了我的眼。”

待卓晨儷離去片刻，張遠杉看葉小艾情緒已有一些平覆便開始他今日來的主要遊說與解釋：“你放心，我不會就這樣就算了。卓晨儷當年傷害你的，我會加倍討回。”

葉小艾氣憤難平，氣息仍有些急促，她側頭木然望向一邊，沒有說話，但牙齒仍咬在嘴唇上，那上面留下深深的咬痕。

張遠杉有些心痛，他靠近小艾身邊立於一旁，輕柔地將她的頭攬過靠向自己緊緻的肚腹。他的聲音低柔而清晰，有力而真摯：“小艾，別難過了。現在誤會解除了，讓我們一起彌補那幾年失去的時光。”

小艾聲音有些迷離，幾許輕喃：“彌補？彌補得回嗎？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什麼都變了。”她心裡泛起陣陣哀傷，為逝去的歲月，為那曾經流過的淚和撕心的痛，為被誤會的愛情，為那被傷害的自己和他，為面目全非的如今。

她輕輕推開張遠杉，坐直了身體。姿態淡然、拒人千里。

“誤會解除了，挺好。這樣也能對自己以往的感情留下清麗美好的句號，僅此而已。你覺得過了這麼多年，我們之間還能再談什麼再續前緣嗎？如果不是對過去的淡然和拂之腦後我會願意接受對你公司的設計任務？你覺得經過那晚的事後，我會再接受你？”葉小艾漠然地盯著張遠杉，冷淡而隔漠，眼神淬著寒冰，生生地逼仄著張遠杉的心。

“之前是因為陷害與誤會將我倆拆散，可是這一切都是卓晨儷加害在我身上的，現在真相大白，你難道不能原諒我？”

“我原諒你了，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原諒你了......那一切對我而言已不太重要。”她垂下頭，聲音低不可聞。

張遠杉焦慮急切地將滾熱的手掌放在她的雙肩，“那你還不肯接受我？”

“過了，就望前看吧。我不再恨你，也早已原諒你......讓我們就像老朋友那樣相處吧。偶而聚一下，聊聊天......就那樣吧。”這份愛太傷神號慟，刻骨銘心，烙裂太深，大傷元氣，我不敢也不想再觸碰。

“我只想做我喜歡做的事，談感情太累......還是算了。”葉小艾那戚然的笑掛在唇角，幾分哀傷，幾分自嘲。

“那你也該回家吧，那裡才是你的故鄉，你沒必要吃這份苦，一人背井離鄉，獨立創業，看人臉色。”

“那是我的事，我願意。”

“那你也該為你媽考慮一下呀，她就你一個女兒，你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