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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臉看向南懷瑾,語氣淡漠的反問道:作何?

尾音還未落下,一口血從口中吐了出來,直濺在南懷瑾的衣衫上。

“一念執著,你說我作何?”瑾彥只留下這樣一句話。

芯兒趕緊扶住了瑾彥,迅速從懷中拿出了隨身帶著的藥餵給瑾彥服下,然後安排幾個送瑾彥回去。

☆、第二百章:入贅夫婿

芯兒趕緊扶住了瑾彥,迅速從懷中拿出了隨身帶著的藥餵給瑾彥服下,然後安排幾個送瑾彥回去。

瑾彥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一直下著小雨,細雨溼了他的衣衫,雨中他努力的卻追趕那個人,卻永遠隔著一段距離,他只能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

那個人,是他的前生孃親,影樓前任主人,蘇子衿。

有人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行。

可惜在蘇家卻是不幸都是相似的,好似宿命一般,一任又一任的蘇家家主走向那相似的宿命,週而復始,無人逃脫最後也不想逃脫了。

每一任的蘇家家主都認為自己是特殊的,可惜最後走走向那荒謬卻又重疊的宿命。

那一年,蘇子衿十八歲。

不說蘇子衿的美貌和才華,單單是蘇家未來繼承人的身份就足以引起其他人的追逐。作為蘇家繼承人的蘇子衿首先要考慮的卻是先人的心血,蘇家不能沒落在她手裡,因此她只能招一個入贅夫婿。

可惜哪怕蘇子衿身份再高,容貌再美,真正有身份的人也不會被家族允許來當蘇家的入贅夫婿,可蘇家需要有人繼承,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因此蘇子衿到了二十歲那年,不得不廣邀適齡有為的青年俊傑,她必須要招一個入贅夫婿。

那一天,四月初四,蘇子衿二十歲生辰。

那一天,蘇家沒有任何慶祝,蘇子衿遣退侍從,一人默默的站在木瑾花下。

木瑾花甚至出現在蘇家的圖騰中,木槿花朝開暮落,但每一次凋謝都是為了下一次更絢爛地開放。如同蘇家的每一任家主,一生只愛一人,一旦愛上不會有什麼會令他們動搖自己當初的選擇,愛的信仰永恆不變。

風過,落花滿地妍。

蘇子衿就那麼痴痴的站在花樹下,即使空中飄起細雨她也不曾離開。

只到天色漸暗,蘇子衿聽到腳步聲,緩緩回頭,看到來人卻笑得豔如夏花,本就耀眼的容顏更加吸引人。

此時蘇子衿身上著單紫色的緞裙微微沾溼,裙襬上用銀線繡著木槿花,頭髮半挽著,少了女子的嬌媚卻多了一絲蘇家家主應有的莊重。

看著男子,她笑得格外鮮明,她說:“我就知道。”

穿著玄色長袍的男子一點點走進,聲音分不出情緒的說,“我要是不來,你真打算挑個男人嫁了嗎?”

蘇子衿眉眼間笑意盈盈,只是說完剛才那一句話,帶著無限情思:“阿瑾,我知道你會來的!”

男子看著蘇子衿的模樣,沒有讓她知道,即使他的感情驅使著他來了,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失去過他的理性,他的理性在勸諫著他,不應該來的,現在就必須趕緊離開。

可是看著蘇子衿的笑容,聽著蘇子衿篤定的話語,他覺得自己可以失去理智一次了,蘇子衿設了一場賭局,但如同她堅持的那樣,他還是來了,而且這幾年也不會離開。

蘇子衿說的篤定,實際上就在前一刻,她差不多已經快放棄了。

她可以用一生去等這個人,可是蘇家等不起。

☆、第二百零一章:永結用心

她可以用一生去等這個人,可是蘇家等不起。

她先是蘇家少主才是蘇子衿,看著身邊這道玄色的身影,蘇子衿笑了,她贏了不是嗎?

她廣邀天下豪傑,其實她在用自己的一輩子去賭,賭她心中的那個人會來。

如果那個人不來,她也該死心了。

兩個月,今天是最後一天,在她自己都快要放棄的時間他來了。

今天如今他不來,明天蘇子衿會給自己調一個不討厭的男人,自己披上嫁衣,帶上鳳冠,去和另一個男人成親,生子,度過一生。

命運還是偏愛她的,她賭對了,她心中的那人一身風塵的趕來了。

男子看著蘇子衿臉上不加掩飾的笑容,不由的滿眼無奈,大概是一念之差,他才會在聽聞蘇子衿要招入贅夫婿的時候,急鞭快馬的趕來。

一路上他甚至來不及想他和蘇子衿的身份是多麼不適合,在一起也只是相互為難罷了,可是他放不下蘇子衿,放不下那個對他笑的如同如日暖陽一般溫暖的蘇子衿。

其實蘇子衿笑的時候不多,因為蘇子衿笑起來和不笑時完全不同的模樣,笑時完全都是一個暖暖的娃娃。

細雨中,兩人遙相望一人笑靨如花,一個眼神寵溺。

一念之差,失去理智下的決絕鑄就了這一段情緣,可惜也註定了結局的落寞。

對外,蘇子衿沒有宣佈男子的身份,只說是找到如意郎君。

十日之後,蘇府處處貼著雙喜字,蘇家無人不歡喜。

此時蘇子衿一身嫁衣,一個蘇家偏枝的婆婆在給蘇子衿梳頭髮。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此生共白首。

床榻上的瑾彥,即使昏迷,眉頭也緊緊的皺著,似乎忍住著難言的痛苦。

芯兒看著瑾彥昏迷中痛苦的模樣,長嘆了一口氣,看著瑾彥有些起皮的嘴角,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參湯,湊到瑾彥的床前,用小勺把參湯餵給瑾彥。

瑾彥側頭避開唇上的勺子,參湯半點沒有喂進去,反而灑在了瑾彥的臉頰上。

瑾彥呢喃著,不知道在昏迷中說著什麼。

芯兒將頭湊近了一些,仔細的聽著瑾彥的呢喃。

隨即,芯兒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讓震驚的話一樣,手中拿著的玉碗摔在了地上,清脆的響了一聲,房間裡只有玉崩珠碎的聲音。

芯兒的身形像是僵硬住了一樣,半響才慢慢的坐回凳子上,手卻在顫抖。

剛才瑾彥在昏迷中,只說了兩個字,一個人的名字。

芯兒先去只知道阿彥對那個人不對,卻不知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蘇家的人,只愛一人,阿彥恐怕難也不願意抽身了。

可是那個人。

那個人,明明就不在了。

芯兒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由瞪大眼睛,但願不是她想的那樣。

可一想起來,芯兒就頭疼,蘇家人的專情對於她來說不是什麼難接受的事情,但這樣的事情不能發生在瑾彥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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