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消失在滿園梅樹中。
“阿棋!阿棋!”
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去了隴西的這兩年他日復一日在那苦寒之地,本以為可以歇了心思。殊不知,這世間,情愫越是遏制便越是不可收拾。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安安分分當他的衛國公世子,好好娶一個姑娘。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人已經朝著他的方向邁出了一大步。
大紅色的披風被他捲起纏在右手臂上,刀刮似的風像是穿過了單薄的衣物冷到了骨子裡。衛澈打了一個哆嗦,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追上前面的帝王,心裡快要溢位來的喜悅讓他不自覺加大了嗓音。
虞玄棋充耳不聞,一路朝向內殿方向而去。
一路上十步一哨的侍衛以及宮娥太監都將腦袋埋得低低的,至於衛國公世子喊皇上“阿棋”這件事,他們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眼見著近了,衛澈一個箭步上前。在寒風裡凍久的雙手已經隱隱發熱,他右手扣住虞玄棋繡著祥雲白鶴的護肩,食指恰巧扣在白鶴細弱的脖頸之上。
“皇上,臣不想求那道旨意了。”
虞玄棋終是轉過身來,他揮手將扣在肩頭的那隻手打落,肩頭那隻白鶴瞬間得到了解脫。他眉目深深斂著,想帶了經年不化的積雪,與昔日溫潤如玉的綠竹公子相去甚遠。
聲音裡帶了無盡的寒意,“衛澈,你將朕當成什麼?聖旨想求便求,想撤便撤?”
衛澈握了握被打落的右手,轉瞬又是笑臉。“阿澈~,我們進去說嘛~”
“咳咳。”虞玄棋忍不住咳得更厲害了,不與他多加計較轉身繼續朝內殿方向走。
衛澈盯住他背影,狠狠拍了拍額頭,神色間帶了懊悔。
內殿炭火備得足,衛澈小聲吩咐伺候的宮女一句什麼,那宮女便起身出去了。伸手將桌上天青色的青瓷茶盞拿出兩個,將滾燙的熱茶傾倒入其中,熱騰騰的細白的熱氣便升騰而起。他執起滾燙的杯盞,指腹瞬間被燙的通紅。像是沒有直覺一般將那茶盞湊近了些,再細細吹拂。等到稍涼一些,便用舌尖試探了一番溫度,遞到坐在近前的帝王跟前。
虞玄棋不知道他這是哪一齣,只冷冷看著他動作。等到那茶盞被遞到他跟前,他才知道是給他的。偏過頭去,語氣冰寒:“口水,噁心。”
等到衛澈微嘆一口氣將茶盞放下,他不知怎的心頭卻又帶了失落。
冷不防那人伸了手扯住他臉頰,上上下下好幾個轉,聲音裡帶了無奈。“阿棋都是這般大的人了,喝口水還要人哄著,真讓人不省心。”
“衛澈!你.....你放肆!”
衛澈笑彎了一雙桃花眼,將手下的臉皮扯了又扯揉了又揉。“皇上要不要臣哄哄,臣會更放肆的,要不要.....試試?”
虞玄棋紅了耳根,本來就有些燙的臉頰被揉的火辣辣的。“......把茶給朕.....,不要有你口水的那杯。”
“這才乖嘛!”衛澈遞了另外一杯茶給他,“阿棋,我剛剛是口不擇言,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愛的姑娘。我一時糊塗,我被豬油糊了心,你就當我剛剛說的話都是在放屁!”
“朕知道,那個姑娘叫皇甫雲珠。”
“其實是那個姑娘一廂情願!跟臣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衛澈畫風一轉,神色委屈地睨一眼捧著茶水的帝王:“那皇上還有一整個後宮呢!宴會的時候我都看見了,尤其是那個徐寶林,長得真好看,眼睛最好看!”
虞玄棋一口茶水險些嗆在喉嚨裡,衛澈這廝在宴會上直勾勾盯了徐寶林這麼久,他才不信這個狐狸看不出一絲端倪。明知那徐寶林一雙眼睛最是像他,還大言不慚誇徐寶林眼睛好看!
太不要臉了!
卻還是解釋道:“後宮裡的女人......朕一個都沒碰。”
“那徐寶林呢?”衛澈瞬間釋懷了,幾乎是下意識就問出來了。
門外宮女扣了扣門,端著一碗薑湯進來,打斷了期間陡然怪異的氣氛。虞玄棋捏著鼻子將那碗薑湯灌進去,等那宮女轉身將門帶上才開口。
“......也未曾,朕......誰都沒碰過。”要不然就不會,兩年後宮無所出了。
“哈哈哈,想不到皇上如今還是個雛兒!可是......怎麼會連徐寶林都不碰呢?她可是長得最像我的了!”
“衛澈!”虞玄棋簡直忍無可忍,這人蹬鼻子上臉!
“好了不氣不氣!我知道阿棋心裡就只有我一個的嘛~”
“......滾出去!”
衛澈摸了摸鼻子,湊近了一張俊臉到虞玄棋跟前,雙手從寬大的袖子下頭伸出來死死抱住年輕帝王的大腿。一雙桃花眼忽閃忽閃的,“阿棋!那你答應不擬旨了嗎?”
虞玄棋不自在地挪動了腿發現根本抽不出來,被觸碰的大腿上是酥酥麻麻的癢意,他繃著不自覺要彎起的嘴角,語氣冰冷:“不擬旨了。”
這樣子假公濟私,讓三請聖旨求娶九公主的衛涉情何以堪~
作者有話要說:
新鮮一更奉上~
小夥伴們好呀~
第39章 神助攻
藉著年關的喜慶,楚王府緊跟著就緊鑼密鼓籌辦剛不久前出生的孩子的滿月酒了。應著新生兒不宜見風,加之天氣寒冷,所以並未抱出來見人。宴席設在楚王府的外院,請的除了世家,還有各種適齡世家女,心思不言而喻。
近兩年新皇上位,加上太后如今神志不清,對楚王外戚一脈防範漸輕,楚王府心思便活絡起來。若說兩年前議親只有江府嫡女江思緲最為合適的話,如今也不必顧忌許多。可到底也不願淌天家這趟渾水,至於祁子歸曾多次提過九公主的事,楚王和楚王妃都未曾放在心上。
不過是年少,加之與九公主走得近了些,等到真正成親收了心,便不會如此了。
等到設宴那一天,站在楚王府前院裡迎賓的楚王世子繃緊了一張俊臉。等到花枝招展的女子一個個偏偏而入的時候,更是連一個表情都吝嗇給予。站在一旁的楚王祁墨緊了緊牙關,不著痕跡地給了這臭小子好幾腳,祁子歸好幾次都被踢得踉蹌。
這個臭小子簡直欠揍!
楚王府一向明哲保身,誰知道出了這麼一個傻得天真可愛的好兒子。楚王氣得吹翹了人中處的兩撇小鬍子,看在今日么兒辦滿月酒,他就不多加計較了。
通報禮賓的下人來回跑動,祁子歸眼皮子都未曾掀一下,敷衍至極。直到說是宮裡頭和衛國公府來了人,這才迎了上去。
皇宮裡之前是差了人奉禮的,只是不想連皇上也親自來了,而且皇宮裡的馬車和衛國公府的馬車幾乎是前後腳到的。
最前頭的兩輛馬車上繪了漆火的皇家標誌,前頭下來的是身姿峭拔一身白衣的帝王,難得的帶了笑意,像是有什麼喜事一般。後頭的馬車上先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