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頭戴白色的紗帽，高貴的像個墜落凡間的仙子。

她抬手，看著手指上熠熠生輝的鑽戒，然後再是手腕處墨綠色的玉鐲子，突然笑了笑。

她伸出手去，一片片細碎沁涼的雪花落在她的手心，漸漸融化。

她說：“闕之羨……下雪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她說：“跟你說過的，我想嫁給你，我想要做你的新娘。”

她說：“你看，今天的我……漂亮嗎？穿著你喜歡的婚紗，戴著你送的鑽戒。”

她說：“我很想你，想來陪陪你……你會怎麼說呢？你肯定會說，很漂亮。”

而她呢？

她也會如同初見他時那般，他一說話，她就慌了，倉皇失措，仍然像個羞紅臉的少女。

冷冬的風聲悲咽著席捲而過。

黎雪緩緩閉上了眼睛，身體前傾。

那一瞬，她遠離了地面，在空中飄蕩，如一朵雲，又似一蓬霧。

那一刻的她，終於露出了一絲絲笑容。

她彷彿看到了父親，母親，徐叔，張嬸。

還有他。

漫無邊際的霧氣裡，蓬蓬白霧飄飄渺渺。

他從霧裡來，像枚指尖煙。

一個月後，王琦琳看到了一則國內的簡訊。

那一刻，身在學校辦公室的她，手中的玻璃杯轟然落地，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她終於明白，那天黎雪的迴應。

那天，也是這樣的天空，這樣的陽光。

她問黎雪，“闕教授怎麼沒有和你一塊過來。”

黎雪沒有回頭，背影纖瘦，彷彿一根在風中輕顫的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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