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逼問她。
直到晚間,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啟手機,簡訊介面上顯示著一個陌生人的簡訊,來人是黎東企。
這是他下午發來的簡訊。
“闕警官壞了我的大事,我當然得還給他一份大禮啊,禮尚往來可是美德。”
☆、第九十四章
關乎到他,她不再猶豫,直接撥通了這則號碼。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侄女,好久不見。”
“你要幹什麼。”她沒心情和他客套,不加掩飾直接詢問。
“嘖,你別這樣如臨大敵,我是來告訴你好訊息的,之前我查過闕警官,他好像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弟弟?這些年來我做走私槍火的行當,同時也與販賣人口掛鉤,人脈自然多一些,這不是有他弟弟的訊息了嗎,特來報喜。”
黎雪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絕對沒有那麼好心。
但她更清楚,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找自己的弟弟,只不過有些事情他從不喜歡說出口罷了。
如果……如果能替他找回失蹤的弟弟,那不是皆大歡喜嗎?
“他……他在哪裡?”
“呵呵,人嘛自然有的,不過得拿東西換。”
“我怎麼知道,你找的人是不是他弟弟。”
“你不信?我告訴你吧,其實你也認識。”
黎雪一呆,彷彿五雷轟頂一般,她認識?怎麼可能?
“你……你在說什麼?”
黎東企在那頭笑了笑,把玩著手中的雪茄:“你忘了嗎,你在國內讀高中的時候,你曾與門口的那幾位殘疾人搭夥做朋友,可惜被你父親所阻,被派出所逮捕,而其中一個斷了一條腿的,就是當年逃出生天的闕之銘,可惜殘廢了。你不知道吧,他就是闕之羨失蹤多年的弟弟。”
所有的記憶彷彿波濤般呼嘯而來。
是了,是了!
她第一次看向客廳那張全家福的時候,那個青年伸出一個耶字手,擋住了半張臉,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時候,她就覺得,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原來……
原來當初與她作伴的,居然就是他的弟弟,闕之銘嗎?
好半晌,她才穩住心神,口齒清楚:“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那裡。”
“呵呵,他們這夥人被警局抓了後,又被釋放了,他一個殘疾人能幹什麼,但他一直不肯離開派出所,想找一個人,那次我被你父親指派,讓我去處理這些人,我就聽見了,他說他找闕之羨。後來我派人查詢,他果真就是闕之羨遺失的弟弟。”
“你……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呵呵,闕警官如果不抓住我的把柄,我也不會以此來威脅他啊。我們做生意的,都希望利益雙收是吧,這樣吧,要人可以,甚至我可以不脅迫闕之羨,我只要你身上的那個東西就可以了。”
“你要什麼?”只要不讓他牽涉進來,她什麼都可以給他。
“你父親留下的那把鑰匙。”
她自然知道,這是徐叔臨死前告訴她的一個秘密,可是黎東企又怎麼會知道。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至今為止,她都沒有從身上找出這把鑰匙。
“你有,你母親不是給了你一塊玉璞嗎。就是那個,那個就是父親送給她的。”
黎雪驀然低頭,望向頸項間那串墨綠色的玉璞,怔怔的:“你怎麼知道。”
“呵呵,你父親的秘書是個軟骨頭,之前討好我的時候說漏了嘴。”
黎雪一陣靜默,許久沒有迴應。
黎東企也不催他,老謀深算的笑笑:“我只要錢,怎麼樣?錢換人,夠不夠划算?”
窗外的是淒冷的夜,深秋的寒風如同一張悲鳴的鼓,發出嗡嗡的轟鳴聲。
許久,她開口:“好,我換。哪裡見面。”
“呵呵,夠爽快,你比你父親爽快多了。明日下午三點,在郊區的明隅路323號,有一個老房子。記住,就你和我還有闕之銘三個人,如果一旦發現其他人,闕之銘,我會瞬間解決他。”
“……我知道了。”
而在另一間房間裡,闕之羨撥打了一個高檔首飾店的電話。
“你好,我們這裡lucky鑽戒領導品牌,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明日下午,我需要定一款結婚鑽戒。”
“好的先生,你明日大概是什麼時候來呢?”
“下午一點到兩點。”
“好的先生。”
……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她碗裡,“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
是的,心不在焉。
黎雪一直在想著下午會見黎東企的事情。
筷子一直有意識無意識的戳著白生生的米粒子兒,就是不動嘴。
聽他這麼提醒,黎雪這才回過神來,“沒什麼。”
他又給她夾了幾筷子菜,開口:“我下午有事情去一趟,你在家裡,不要亂跑,恩?”
黎雪一愣,點頭:“好,那你早點回來。”
她從來不問他去做什麼,她覺得需要給他足夠的空間。她也知道,他做什麼都是有他自己的顧慮。
下午一點半,闕之羨換了身利落簡約的大衣,就打算出門。
臨走的時候,他回頭,朝她微微一笑:“等我回來,給你一個驚喜,surprise。”
黎雪也笑了,笑顏如花。
她走過來緊緊的抱住他,貪婪的聞著他身上苦茶葉的淡淡清香。
“等你回來,我也給你一個驚喜,surprise。”
他微微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而後轉身離開。
秋風呼嘯而過,他和她彷彿兩片零落翩飛的枯葉蝶,都在朝著未來努力的奔赴。
下午兩點半,黎雪走出小區,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前往黎東企所說的目的地。
她的手心裡緊緊拽著那塊墨綠色的璞玉,和她手腕上的色澤一模一樣。
綠的晃眼。
窗外的風景一覷而過,模糊的都彷彿重了影。
將近三點整的時候,她順利抵達明隅路323號,也看到了那座老房子。
很僻靜的郊區。
黎雪下車,走了進去,木質的老門輕輕一敲,上面的木屑就糜爛的飄了下來。
裡面沒人應,黎雪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光線昏暗,兩層樓,都是木板房。
走在木質板上,腳下的木條彷彿都快要承受不住重量,咯吱咯吱的亂響。
正在這個時候,樓上傳來一陣響動。
“侄女,你可算是來了,你再不來,我就急壞了。”黎東企哈哈大笑著從樓上走下來,姿態閒散,很輕鬆的樣子。
“闕之銘呢,他在哪裡。”黎雪冷漠的看向他,面容沉靜。
黎東企挑了挑眉,道:“別急啊
,你先把那塊玉給我,我就放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