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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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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子供它們釋放,但如今她不會。她皺著眉緊咬著嘴唇,發抖的手指不停地互相戳著,戳到發白發緊發疼也不鬆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無所適從到只能不停互相使勁兒糾纏的手指,胸口悶得難受,大抵是那些汙濁找不到原來的出口釋放便自行尋找新的出路,毫無顧忌地湧上食道,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嚴喜樂的手指終於停歇了,再無力擺弄,整個人也脫力地倒了下午,被床接住。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但眼前一片黑,她想知道那口血吐在了哪裡,想爬起來收拾一下,可她動不了。

很久她終於能張開眼睛,發現身邊趴著口吐鮮血的李遠。嚴喜樂嚇得直哆嗦,手裡的水果刀啪地應聲落地。

“難道,難道自己殺了李遠!”

她被震驚得發不出聲音,眼淚無聲地成線流下。“不,不,不要啊!你不要死啊!我愛你啊!”終於,她實在忍受不住那份悲切,痛苦而沙啞地嚎叫出來,就像一早受傷的野獸垂死前在深夜裡的哀鳴。

這一聲吼把嚴喜樂驚醒了。她滿頭大汗地驚坐了起來,眼睛驚恐地瞪著。她用了好長時間來分辨,原來是夢。

是什麼時候開始她有了傷害李遠的念頭?

嚴喜樂揉揉眉心,起床把一身的冷汗洗了下去,坐到電腦前開始工作。最近她著實勤勞了一把,寫了不少文章,而且風格多變,涉獵廣泛。她想嘗試多種風格的文章,倒不是自己想轉型,而是想借此豐富一下自己乏善可陳的生活。

剛做完夢,趁著自己還能記住她寫了一個鬼故事的大綱。嚴喜樂看著電腦裡的大綱,笑了一下,自己的生活和故事好像有點傻傻分不清楚了。

她給自己熱了一杯牛奶,吃了點剩下的板栗餅,早餐就這麼對付了。

吃完飯她看著電腦,頁面上的文字是昨晚夢裡片段的隻言片語,嚴喜樂又開始回憶,是什麼時候開始,她想傷害李遠的?這個念頭冒出來後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嚴喜樂百思不得其解,疲憊的她敲了敲自己的頭,開始繼續寫那個鬼故事了。

黃昏來的很突然,嚴喜樂意識到的時候透過窗戶只能看見半個大太陽了,紅彤彤的,散發著有點刺眼的黃光。那光打在她臉上很久,她才注意到,哦,太陽下山了。

她的故事基本完成,近萬字的長短篇,晚上再做兩遍修改就定稿了。她拿起早上喝完一直沒洗的牛奶杯送廚房跑著,又倒了一杯涼白開,站在窗前看外面已經盛開的迎春花和桃花。

今天的天氣似乎比往年熱,花期開的早了些,她想起攝影展門票的上的桃花,真美。

水杯裡的水早就冷了,捧在手裡不知怎麼心裡越發冷。嚴喜樂把杯子拿到廚房順手洗了,沒想到手一揮,不小心打翻了剛才牛奶杯,裡面泡著的水撒的哪兒都是。嚴喜樂趕忙扯過廚房的抹布擦拭,但是水還是流淌得臺上地上都是。嚴喜樂皺著眉越擦越不耐煩,不知不覺竟哭了。這回可好,要擦的不只是泡牛奶杯的水,還有她的眼淚。

許久,平靜下來的嚴喜樂想到明天就是展出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準備好了,但她一定會去。此時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好像明天展覽館牆上貼的是她的作品。

第二天她一身輕鬆的休閒裝,背了個小小的斜挎包,踩著運動鞋就出門了。剛想關門才發現門票忘了,又踩掉鞋子進屋拿門票。

展覽館離嚴喜樂的家比較遠,她地鐵倒公交折騰了很久才到。週末的公交和地鐵人都很多。她心想,大週末的怎麼都不在家休息,偏偏出來逛。

一到展覽館她就後悔自己的這身裝扮了,桃花雖然開了,但氣溫並不高,風吹著她的運動外套微微起伏,她就站在離門口不遠的路邊,看著人群來來往往,偶爾有穿著考究的人往展覽館裡走。嚴喜樂抬頭看了看天,很藍,深呼一口氣,走了過去。

抬頭看天成了嚴喜樂下意識的動作,她在緊張或者不安的時候總會想抬頭看看天。

檢票時她看見了檢票員錯愕的眼神,估計像她這樣運動外套加牛仔褲的客人很少吧。但她依然假裝不在意走了進去。

展館空間很大,也很明亮,七拐八拐的白色高牆似的圍擋上掛著大大小小的照片,過道上時不時還會有藝術品擺放,呈幾何形狀的吊燈高懸著好似擺設,每張照片正上方都打著黃色小燈,方便看得更清晰,氣氛很文藝,也沒人大聲喧譁,即使結伴而來互相討論也是耳語。

嚴喜樂在這種好似靜默片的場景裡獨自逛著,看驚醒動魄的龍捲風照片,美輪美奐的北極光照片,廣袤草原上野生動物的生存照片等等,令人驚歎。

這裡的照片還有分類,什麼風景類,人物類,動物類,生活類……嚴喜樂不知道她喜歡什麼類別,就獨自亂轉。不知道拐到了什麼地方,她看到了一張照片前有很多人在看,她不是愛熱鬧的人,卻不自覺走了過去。

沒想到照片裡的人她認識,正是她自己。

嚴喜樂當然沒想到這裡有她的照片,她想過這裡有李遠的照片,也有一瞬間想過也許有自己,但總覺得李遠不會這麼做。當真的看見自己的照片被擺出來供人欣賞的時候,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就站在自己的照片前,百感交集。

那是什麼滋味,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就好像有人懂了你的感情,並把那種感情與人分享,你害怕著裹足不前,但沒想到那感情袒露在陽光下的時候竟然有那麼多人欣賞,願意為此多關注一眼,這時你才發現以前自己的忐忑是多麼愚蠢。

看的人漸漸的來了又走,最後只剩她自己,偶爾有人是她微笑她也都微笑迴應。

嚴喜樂獨自站在照片前,很久,直到淚流滿面。

照片裡的她在睡覺,頭髮有些亂,臉微泛著熟睡的潮紅,緊閉的雙眼,微皺著眉頭,好像很疲倦有心事的樣子,從身後的背景看得出來是在火車上,她斜後面的人在熱鬧的打著撲克,還有人在過道上徘徊,顯得她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是畫面處理得很柔和,嚴喜樂蓬亂的頭髮和帶著潮紅的臉頰都那麼生活化,讓人覺得這個女孩如此真實,也許你下次坐火車她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睡在你旁邊的位置。

這個人怎麼會這麼理解她!嚴喜樂心想。她不懂藝術,但卻在這個照片裡感受到很多東西,那些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的情緒,就這樣輕易洩露在外。

嚴喜樂倒沒生氣,她只是感慨自己的功力實在不怎麼樣。

她在看照片,不遠處柱子後面的男人在看她。這張照片他原本不想放進來的,他還有很多嚴喜樂的照片可送來,但最後他還是選了這張。

他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好像一個下午都站在這裡。看到嚴喜樂的情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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