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君從愣神狀態恢復,笑意漸濃,“可別客套了,一起吃吧。”
來人笑笑坐在了嚴喜樂旁邊。
“這是我學姐,叫關葉。”蔣大君給嚴喜樂介紹,然後又用下巴指指嚴喜樂,看向關葉說,“這是嚴喜樂,也是我的諮詢者。”
“你好,叫我葉子就好。”關葉笑笑說。
嚴喜樂也笑著迴應“你好,我叫嚴喜樂,你叫我樂樂就好。”
“腹有詩書氣自華”嚴喜樂看見這女人第一眼就想到這首詩。什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形容她都顯得庸俗,配不上這女人。莫名的嚴喜樂對這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很有好感,何況長得確實美,臉圓嘟嘟的,眼睛很大,面板也很白,長長的馬尾在腦後一晃一晃的,她一笑就讓人覺得吃了蜜一樣甜,不施粉黛就已豔壓群芳。墨綠色的長款休閒厚呢子外套很襯托她的氣質,再加上腳上的小馬丁靴,整個一畫冊女郎,甜美又時尚。
嚴喜樂一直知道,有些女人單單隻存在於世就能讓很多男人魂牽夢縈,顯然這個葉子就是。
聽他們聊起最新的實驗有個學弟新加入,“這學弟挺厲害的,咱們老師果然是名師出高徒。”蔣大君毫不掩飾他對自己老師的喜愛。
“說什麼呢,那是我學弟,你學長。人家還高你一屆呢。”葉子似在笑話個長不大還自詡老練的男孩子。
嚴喜樂更加驚訝了,“我以為葉子是蔣大夫學妹呢,葉子真年輕啊。”單看關葉的外貌根本不會覺得她是蔣大君學姐,還高出兩屆。
“你這是變相說我老啊。”蔣大君含著笑說,惹得葉子笑得前仰後合。
“吃完飯我要回實驗室,你呢?”葉子問蔣大君。
“我得去綜合樓開會。”
“那樂樂就跟我走吧,我帶你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
“也好。”蔣大君猶豫一下說。
“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我直接回家吧。”嚴喜樂擔憂的問。
“不會,正好我一會要接我兒子,你跟我一起吧。”葉子笑著打消她的疑慮。
蔣大君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那一瞬即逝的不自在好像他自己也沒發現。
吃過飯葉子帶嚴喜樂參觀了他們的實驗室。但嚴喜樂很識趣地只是看看,沒有亂動,然後就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玩手機。
葉子回到實驗室把手頭統計的資料統計完並做了儲存,就關了電腦,剩下的工作她決定等明天做。
回頭她正巧看到那個高挑的女孩低著頭玩著手機,她厚實的長髮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她微微煽動的長睫毛。
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中午簡單的交流她就能感受到這姑娘的純良本性,而她心底那一絲不該有的嫉妒讓她的醜陋無處遁形。
她笑著搖搖頭,起身換下白大褂,拿著包朝她走去。
“走吧,我們出去逛逛。”
聽見聲音嚴喜樂自然地抬頭看了一樣,下一秒她的貪吃蛇就撞上來別人的,死了。嚴喜樂關掉遊戲,迎上這張美人臉,突然有點害羞,笑笑說“這麼快?我不著急的。”
“你急不急我都結束了,走吧。”說著關葉就往外走。
嚴喜樂只得起身跟上。
關葉帶她一路逛到了他們學校的小花園。說是花園,其實是連結這學生寢室樓區和教學樓區的一片綠化帶,小樹林還算茂密,樹下經常有很多學生學習或者休息。再往裡還有一條人工小河,河邊樹蔭下的座椅上正有一個學生在大聲朗讀英語,這時候他正巧讀完一篇,收拾了書包準備去自習。葉子抓住空擋,拉著嚴喜樂趕緊坐了下去。
“這裡的位置非常受歡迎,很不好找的,我們今天運氣不錯。”葉子俏皮地衝她一笑。
“以前我上學的時候也經常來這裡學習,對了,蔣大君也常來。”
“是嗎,這兒環境是真不錯,比我學校好多了。”嚴喜樂以前讀的某交通大學,分兩個校區,她在的校區環境也算優雅了但是比較老舊。
看著呼吸新鮮空氣的嚴喜樂,關葉的心裡好像落了一片葉。她裝作毫不在意的問“你跟蔣大君什麼時候認識的?”
“大概是去年冬天吧。”嚴喜樂好像在回憶,說完這句就沒了下文。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她追問。
“說來也巧,我那段時間做了個採訪,之後心裡一直抑鬱,我領導認識他,就介紹我認識了。”嚴喜樂一五一十的回答,她不知道為什麼對眼前這個比她大的女人毫不設防,她甚至隱隱覺得,如果當初是她給她做諮詢也許效果更好。
她心裡詫異得很,許久脫口而出“他竟然為了你打破自己的原則!”關葉這句說的很輕,像自言自語。這是當初蔣大君拒絕他的理由,沒想到竟然是藉口。
嚴喜樂聽不大清楚有些不解的看著她“什麼原則?”
關葉深呼吸一口氣,勉強著笑了一下說“我們的老師曾教導我們不能跟自己的諮詢者發生諮詢之外的其他感情,保持理性和客觀是對諮詢者的負責。他當然也是這麼做的,沒想到在你這打破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蔣大夫當初那麼糾結了。”嚴喜樂想到他倆成為朋友的奇怪過程好像理解了蔣大君的心情,還暗自嘲笑了一番以前自己的自作多情。
葉子卻理解成兩人在戀愛,淡淡地嘲笑自己一下說“我們的老師還說,結束諮詢關係,並給對方三年空白期,三年後如果還彼此欣賞可以繼續發展。”
她幾乎是顫抖著說出來的。
嚴喜樂感覺她似乎有點難受,“葉子,你還好吧?”
葉子深呼吸兩口說“沒事。”
“真的不要緊麼?要不然去校醫院吧。”
“真的沒事,老毛病了。”
這的確是她的老毛病,她父親去世之後她總是這樣,經過她老師的疏導已經好多了,只是偶爾壓力大才心臟才會調皮地使勁兒跳兩下,沒想到只是跟她聊了兩句就這樣。
緩了一會葉子看了看錶說“到時間了,我要去接我兒子放學,你呢?”
“我跟你去吧。”嚴喜樂脫口而出。認識到自己很擔心她的情緒竟然不自覺流出,嚴喜樂補救地說“也很晚了,我也該走了。”
“你不等大君了?”
“不了。”嚴喜樂乾脆的說。
葉子笑笑說,“那走吧,我想我兒子會喜歡你的。”說著她看了看嚴喜樂那穿著外套也能露出邊的印著海綿寶寶的大T恤。
延興小學離師範大學不太遠,兩人開車也就十五分鐘就到了,只是找停車位又花了十五分鐘。
“這兒特別不好停車,我們今兒算來得早的。”
嚴喜樂看著周圍停滿車的人行道,想象了一下來得晚什麼場景,不自覺的說“你好辛苦啊,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