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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自然有人來收拾你,不用你來爭!”

收拾我?

赤鶴緊了緊手,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與雲汀合力手上並不敢鬆懈。然雖如此,他二人合力相抵肖瀾也算不得輕鬆,好在梁九兒被金墨牽制著不能過來添亂。

突然襲進一道細劍是直朝著赤鶴而來,雲汀急喚一句“小心!”且伸手護她,好在反應得及時也算險險避過。赤鶴順劍望去,卻見細劍又折回主人手中,而持劍的是一身蒙面的黑衣。

黑色的面罩將其遮去了半張臉,只顯露出的一雙秀目。然面上雖是刻意遮住了,卻蒼不了一雙秀目。依著這,赤鶴大抵能辯出朝她攻過來的,是位女子。

偏過一擊,那人轉手又向她刺來,且一招一擊之下,顯然是在把赤鶴往偏僻處推進。雲汀每每想出手阻攔,卻都被肖瀾牽制住,只能眼望著赤鶴被這名黑衣人逼至林子深處,淡出了他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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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開始赤鶴還有些遲疑,不確定這人是誰,所以下手也都有所保留。現下幾招過去,她倒對這人的身份能猜了個七八分準。

女的,想收拾她的,招式又是她見過的,還能是誰?

想明白之後,她手上再沒了客氣,反是怒從心上來,紅光大盛之下,竟是一擊將那人劈出數遠,直摔在地上咳出一口熱血。

赤鶴不急不徐地落到她身前,伸手拆下她的面罩拋在地上,望著眼下這張略有訝異的臉冷言道:“水牢中,受了你雙蛇扣的照顧,現在或許該換我來照顧照顧你。”

說著,她手上的紅綾化作一柄紅刺,映著身前那張熟悉又嫌惡的臉。

一身黑裳的芷水退了退,雖有些懼,卻還是嘴硬道:“九雷池上讓你逃了,你以為這次你還能躲得過?!”

赤鶴搖了搖頭,坦然道:“逃不逃的掉,這盡是後話。”

她的無所畏讓芷水眼內蒙起一層恐懼:“你,你不敢的,你……”

是啊,若是從前,我確實是不敢的。

赤鶴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如此心狠的一天。她再不想聽芷水多說一言,寄起紅刺懸在二人之間,猛亦揮袖紅刺就生刺入她肩頸處。

熱血濺到她的手上,被風一吹轉而微涼。

刺下人發出淒厲的哀叫,赤鶴掌心一舒,紅刺又落回她手中。

她目光清冷,連自己都覺得淡漠:

“雙蛇扣嘛,就該成雙的,這才一刺呢。”話罷她竟有些自嘲的牽出一絲笑來,又道:“剩下一刺,自當慢慢還。”

芷水顫著手撫住肩頭,切齒向她道:“你!!今天必得死在這裡!!”

隨她一聲令下,突突竟從林子間湧出多個盤連谷的弟子,團團將赤鶴圍住。

赤鶴也不慌,淡定且從容的望了四周一眼,嗤笑道:“若是出來得早一些,你們的心尖尖也不會傷的那麼狼狽了。”

芷水知她這是在恥笑自己,惱怒之下,發瘋一般的向向眾弟子施令,登時幾個弟子一擁而上,赤鶴也不怵,紅綾在手泛著孤傲的光。

一場混亂的廝殺下,赤鶴身上已經沾了不少血痕。

須臾,她能聽到有人正匆匆奔向這裡,且一路急喚著她的名字。而盤連谷的弟子聽到有人往這裡趕來,皆由芷水帶著頭先撤了。

其實身上這些傷雖說是見了血,但同以往相論起來,卻還不至於讓她暈虛的地步。

但這次不知是為何,她身上恍如失了許多力氣,眼望著那身素衫急喚著奔到自己身邊,她很不受用的,倒了。

☆、第一百二十三 孩子

?這一夢夢的香甜,香甜中,她聽到有人在耳畔說話,這聲音細細噥噥,像是夏天新熟的果子,嚐起來,分明是小孩子的聲音。

算來她所熟悉的小孩子,數來數去,也就是元屏的那雙兒女。

可他們應該乖乖的待在崇明宮才對,怎麼會來找她。

元屏也真是,不把他們看得好一些,卻就這麼讓他兩個瞎跑。

“姐姐,起來吃果脯了。”

她聽見羽兒細膩得像酥酥春雨一樣的聲音,她記得的,兩個娃娃喜歡吃果脯。可這荒山野嶺的,上哪給他們尋果脯去。

不過聽她這麼喚著,說的應該是林蔭地的果脯吧。

那她是回林蔭地來了?

林蔭地,普天之下,林蔭地就只有那一個。

崇明宮。

這三個字打到腦子裡的時候,赤鶴一身虛汗的醒了,眼前一張紗幔床,滿屋藥果香。床前還趴著兩個小娃娃——這不是元屏的林蔭地,又是什麼。

見她醒過來了,兩個娃娃本來迷迷的小眼突然就來了精神,一個蹭蹭爬到床上,一個興奮的往門口招呼:“姐姐,姐姐醒啦!”

赤鶴細細感了一通,並未覺得有什麼不適。周身雖有疲感,卻也只是嗜睡過後的無力感。

她近來,確實比較嗜睡且容易暈乎乎的。

元屏聽到動靜徐徐上了樓來,見著羽兒在她榻上鬧騰著,先是皺了皺眉頭,利落的伸手將羽兒抱開,放到一旁的地面上。

“好了,和哥哥去樓下等三公子回來。”他揮揮手,示意兩個娃娃出去。

羽兒明顯對這個安排很不樂意,嘟著嘴咕噥道:“我才剛和姐姐說了一點點話,你就要我走。哼!”

往常看著這張小臉撒嬌,元屏退一步容一步都有,但這次卻極其的堅定:“你不去,我現在就把姐姐送走。”

躺在床上的赤鶴噎了一下。

你教育歸教育,拿我當什麼靶子?

然她這個靶子顯然很好使,羽兒悶了悶,一步三回頭的跟著熵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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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鶴不知元屏要同自己商量什麼機密大事,兀自坐直了身子緩了一緩,起身捱到桌旁坐著。

她本來憂心著待在崇明宮會不會有什麼意外,但轉念想元屏都如此淡定,且俗話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也就留下了。

不過好像元屏沒有什麼時候是不淡定的。

她撇了撇嘴,揉了揉痠痛的腰身,挪到桌旁坐下。這才注意到棗紅的木桌上,於元屏手邊放著一個木托盤,上頭擱著兩碗藥。

她想也沒想,伸手就想去抬一碗喝了,然將將抬了袖子卻被元屏將托盤往外挪了挪,大沒有讓她現在就吃的意思。

“藥先不急,你且先同我敘一敘。”元屏另給她倒了杯水,語氣不算輕鬆。赤鶴沒大在意,打了個呵欠點頭道:“九雷池的事情,我還沒謝你……”

元屏眼底微動,頓了頓倒茶的手,關切道:“你的傷,該已無大礙了吧。”

赤鶴順意的撫了撫鎖骨處的疤痕,應道:“平楉給我用了幻瞑界的水花膏,已經沒事了。”

“水花膏?那是幻瞑界的好東西。他也算是破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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