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合出面。”
“這是為何?!”他有些激動,不過是尋個人,誰還管合不合出面。
“你爹為了護你,才將你化了這麼個身份。此事生怕有過多牽扯。”星女說著,卻是已經起身,囑咐道:“我會替你把人帶回來,而你要好好留在這裡。”
“星女!”雲汀急急叫住她,“我知道你為我考慮頗多,但我……”他嚥了咽喉嚨,那副模樣,偏是執意要去。
星女也只能低低嘆了一聲,扔過去一個面罩,又照他喉間一點,封了他的聲。
“既要去,你就忍一忍吧。”
話音剛落,門猛地被一陣烈風躥開,星女御風而去。雲汀速速繫好遮面的黑布,隨她踏出門追了過去。
養梧峰上,此時更加的安靜冷清。星女和雲汀端端落在長橋前,一雙水媚的杏眼朝養梧峰深處望著。
其實剛剛雲汀只要再多走深一些,不難感覺到這附近有隔山屏的存在。
二人往深處御空過去,已經能感受到隔山屏離自己越來越近,來到一處連房燈都沒有的廂房前,他們才停了身子。
隔山屏赫赫然就施在其中的一間廂房前,星女是大崇仙位,隔山屏在她面前能擋了動靜,卻遮不住那廂房裡透出的絲絲寒氣。
“什麼人?”
是恰巧想來廂房探探赤鶴死活的薇蕭,手裡警惕的捏了幾根針。
星女悠悠轉身,那眼神好像沒有溫度一般,掃視著眼前的這位弟子。
“星,星女!”薇蕭慌忙收起手上的細針,委身朝星女行禮,冷汗襲身,慌了自己的陣腳。
“這房裡,有什麼?”星女輕輕指了指廂房,薇蕭抬頭看著她,又望了望一旁的蒙面人,頓口道:“不過,不過是隻妖物罷了。”
“哦?那你開門給我看看,是什麼大惡不赦的妖物,需要動用了凝冰陣和隔山屏?”星女是有些惱的,聲音自然重了些。雲汀眼光一閃,剛想衝向前,就被星女暗暗牽制住。
眼前這弟子選了個這麼避人耳目的地方,也是實實在在的“用心良苦”了。
“這……就是普通妖物,怕是兇狠至極,駭了星女。”薇蕭婉辭著,她只以為是這位仙君路過此處好奇罷了。
“開啟!”星女輕喝一聲,薇蕭一震,又磨蹭片刻,才緩緩收了隔山屏。
“嘭——!”
星女拂袖激起一陣烈風,根本等不得她走近開門。直接連門框都拆了去,赫赫然一陣冷氣迎了出來,連薇蕭自己都打了個哆嗦。
屋內的凝冰陣泛著冷光,而正中一動不動的躺著一隻白貓,也不知是死是活。
“唔!”雲汀被封了聲,卻還是訝異的悶哼了一聲,星女鎖起眉頭,抬掌破了凝冰陣。法陣剛破,雲汀就疾步衝上前就抱起昏死過去的白貓。
“星女明察!這貓妖是幻暝界偷跑而來的妖獸,學生只是奉了天君的令……”薇蕭不明蒙面人的身份,不知他為何反應那麼大。
“哦?”星女冷冷將她望著,質問道:“幻暝界的妖獸,怎會在帝公院裡?”星女探了探白貓的脈搏,與雲汀對視了一眼。
那少年眼裡,憤怒之餘,滿是擔心。
“這妖獸障眼,帝公許是一時不知……”
“妖獸障眼,只有你看了個明白,帝公倒老糊塗了?”星女怒裡含威,更沒了耐心。
“學生不敢!”薇蕭自覺說錯了話,軟了身子就又要給星女行禮,然星女也不管她,二人兀自轉身御空而去,只留下手足無措的薇蕭,還站在原地。
☆、第十一章 炎心鏡
周遭的溫暖,壓得眼皮子很重,如何也睜不開眼。
“赤鶴。”雲汀柔柔的喚著她,漆黑中她應該是聽到了,但就是醒不過來。
一隻白貓,緊閉著雙眼,綿綿軟軟的躺在他雙手之間,一身流水般的白毛因主體的虛弱而變得黯淡無光。
“那弟子說,是奉了天君的令。”星女伸手撫了撫白貓,神色別樣複雜。
雲汀愣了愣,這話他也是聽到了的。低聲嘆:“天君?天君怎麼會?”
“所以我才說,此事你不便出面。”星女旋身坐下,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揉著眉眼之間,幽幽道:“只怕有的事情,該變則變了。”
她心有預感,卻不好明說,也不忍讓雲汀多分一些心神出來操心別的事。
“百年前,大哥二哥相繼離奇仙隕,天君派人查探,說是幻暝界在作祟。”雲汀還是低垂著眼望著懷裡,那聲音有些飄渺。
“那時我還小,尚未見過太多世面。母親哀拗過度,沒多久就縱了九雷池自隕。父親為了護我,將我託給鹿晨山的長老,換了個鹿晨山弟子的身份,又來到崇明宮修學,而後成為了當年弟子中的第一人,名正言順的留在了父親身邊,成為他的常侍弟子。”
而帝公對外宣稱,自家三公子年幼病夭,當時看著整個崇明宮那哀拗的氣氛,竟都是在祭奠明明還活著的自己。身為孩童的雲汀,還感到了幾分好笑。
可巧的是,他換了個身份再入崇明,卻平平安安的過到了今天。
“赤鶴這件事,我只覺得蹊蹺的很。怎麼又會和天君扯在一起。”星女揉著眉心的手加了些力度,現已時值深夜,她只覺得自己整個腦仁都是疼的。
雲汀不說話,若是天君覺得赤鶴有問題,大可直接讓帝公處理,為何暗暗將此事交給一個養梧峰的弟子?
“過兩日,她若是有醒轉的跡象,那就是挺過來了。”星女往臥房走,許是想趁著天還沒亮,能睡一會是一會。
“若是沒有醒呢?”雲汀有些心急,巴巴的望著她。
“若是沒有醒,只怕你得去找梅林仙君,求個東西……”
兩日後的晌午
一雙青灰壓在雲汀眼下,他居然捧著赤鶴的貓身,兩日兩夜沒閤眼。
帝公也渡了些仙氣給赤鶴,但這白貓一股腦都吸了進去,卻是一點要做打算醒過來的樣子都沒有。
“這貓也忒貪心了些,還想吸我多少仙氣才肯醒過來?”話是頑笑,只想寬寬雲汀的心,可雲汀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他爹,壓根笑不出來。
“咳咳……”帝公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疑道:“按說那凝冰陣不至於此,怎麼將她傷的那麼透徹?”語罷,又順了順自己的長鬚,在房內來回踱步,自語道:“莫非以前,這貓妖就極為畏寒?”
時間是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雲汀坐立難安,再也等不下去,只能御空去找梅林仙君。
林蔭地安安靜靜的,沒有梅林仙君的影子,只有隨風沙沙而響的一片蒼翠。
“梅林仙君處,有個名為‘炎心’的異寶,是以上古神木化玉所造的一面石鏡,靈韻極強。將赤鶴封在其中,許能保回一命。”
他步子很沉,腦子裡想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