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個男人頭上戴著一頂灰黑色的鴨舌帽,而且把頭壓的很低,在這個本來光線就不充足的馬路上還壓著帽簷,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
後面的男子似乎都加快了腳步,使得前面的女人不得不由快步變成一路小跑,從對方慌亂的步伐來看,她一定受了不小的驚嚇,林毅剛想把車開過去,問一下那個女人是否需要幫忙,卻在對方抬起頭的瞬間發現,對方竟然是裴安凡。
他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也顧不得思考太多,胡亂的把車斜停在一旁,快速的解開腰間的安全帶,連車門都來不及合上便衝了上去。
裴安凡雖然感覺自己已經速度很快了,但她還是覺得身後的這個人再急速的接近自己,可自己也不敢放開全力跑,因為她更害怕身後的人會在下一秒撲過來。
所以她一邊保持了原有的速度前行,一邊稍稍的回頭,觀察著他們之間的距離。當她再回過頭時,卻毫無意料的撞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身上。
“啊,走開,別過來。”裴安凡來不及看清楚來人,便急忙的從對方懷裡掙扎。
林毅馬上緊緊地握住她的雙臂,搖晃著她的身體“安凡,別害怕,是我,是我。”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裴安凡才漸漸鎮定下來,緩緩地抬起頭看著林毅正滿臉擔憂的看向自己,所有的偽裝都在這一秒化作烏有,剛剛那種無比恐懼的感覺在看待他的一瞬間全部化為眼淚,一湧而下“林毅,真的是你,你終於來了。”
“是我,是我,別怕,沒事了。”林毅安撫著安凡的同時,目光緊緊的盯著前方的那個男人。
似乎對方也沒想到會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男人瞧了一眼不遠處的那輛車,突然一側身便消失在路道兩旁的黑暗處。
車內很安靜,裴安凡也漸漸平復了心情。
“以後一個人的時候,別這麼晚出來,不安全。”
“今天,謝謝你。”林毅一臉冰冷的盯著她“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一句‘謝謝’”
現在回想起來他還覺得心有餘悸,如果剛剛不是自己的出現,那後果見不堪設想。
裴安凡抬起頭,重新回答一遍“我以後晚上不會再一個人出了去。”
聽到對方的保證,林毅心中這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其實裴安凡知道這次的事情並被偶然,而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雖然僅見過一次,卻讓她很是記憶深刻。
她也永遠忘不了那天在白舒雯滿臉是血躺在路邊時,不遠處的那個男人慢慢的俯下身重新撿起地上那張遺落的支票,轉身離開之前,還不忘對著自己看了那意味深長的一眼。
那天晚上他們在車裡一直保持了沉默,直到最後林毅將車開到她家的樓下,裴安凡才說了聲‘謝謝’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走上了樓,開啟房中的燈,側力在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下去,那輛車依舊停在那裡,沒有絲毫準備移動的跡象,往日那麼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如今卻走到無言以對的境地,她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無奈的轉身,緩緩地將那道縫隙地拉了起來。
而她最終也沒有提到自己見過艾達的事情,或許是感覺對方早已察覺,又或許是覺得那些事早已於自己無關。
那天的事情林毅越是選擇視而不見,艾達便越是愈演愈烈,不僅參加各項宴會時與男伴行為曖昧,在媒體面前也是毫不遮掩。
劉裕趁著休息時間大搖大擺的把手中的雜誌往裴安凡面前一丟,振振有詞的說著“你看吧,我就說我沒有看錯,你還不相信,這下圖文並茂,可由不得你狡辯。”
裴安凡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這本雜誌的名字,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關於自己逃婚的報道,也是這家雜誌炒的最兇“像這種無聊雜誌曝出來的內容,也就只有你才會看。”
“可不光這本雜誌,網上也被傳上去了很多。”
裴安凡沒有說話,因為她心中早已知道事實,卻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快的成為大家茶餘飯後打趣的話題。
由於這次事情的嚴重後果導致林氏集團的股票急速下跌,大家都在猜測這次的時間一定會是兩家的聯姻破裂,而公司那些不安分的高管們更是蠢蠢欲動。
沈蓉筠來勢洶洶的敲開門,看到正在客廳悠閒的吃著水果的艾達,她努力的使自己平復著心中的怒氣“艾達,你能和我解釋一下,這個是怎麼回事嗎?”
儘管她已經很剋制了,但報刊打在桌子上,還是發出一陣不小的響動。
艾達卻也不在意,目光只是在上面停留了不到片刻,便抬起頭看著沈蓉筠,臉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媽,你不識字嗎?上面都已經寫的這麼清楚了,您還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做出這種事還這麼理直氣壯,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廉恥。”
“廉恥?”艾達猛然起身,將手中的一個滾圓的葡萄用力擲向一邊,怒視的質問道“是,我是不知廉恥,可你的兒子也好不到那裡去,結婚這麼長時間,連碰都沒碰過我一下,整夜抱著別的女人的照片入睡,這樣的‘清高’我還真是永遠都望塵莫及。”
☆、Part62
聽了艾達的話,沈蓉筠顯然一個吃驚,但很快就平復過來,語氣也比剛剛緩和了很多“那你就能胡亂的和別人男人亂來嗎?”
“媽,其實你也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其實報紙上的那個男人不久前林毅也見過的。”
看到沈蓉筠眉頭緊鎖的樣子,艾達莞爾一笑“真的,沒騙你,既然我自己的丈夫都不在意,你這個做婆婆的是不是有點管的太多了,當然如果你真的很閒的話,不妨先好好教教一下自己的兒子,如果沒事的話,我待會兒還有個約會,就不陪媽您了,您慢慢坐。”說完便提起一旁的包便往大門走去。
一陣陣刺痛從沈蓉筠胃部向外擴散開來,她單手支撐住桌角,關節緊緊地握住,不讓自己發出絲毫的□□,直到她聽到一聲沉重的關門聲,這才重重的倒在身後的沙發上。
沈蓉筠的病情加重,醫生告訴林毅,癌細胞已經擴散開來,根本沒有再做化療的必要,這樣除了增加病人的痛苦之外,幾乎毫無意義。
看到林毅進來,沈蓉筠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淡淡的問了句“醫生打算讓我什麼時候出院?”
林毅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母親說這句話的含義,她已經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
看到兒子的沉默,沈蓉筠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拿起桌上的手機立刻給司機撥了通電話。
“現在過來給我辦出院手續,下午我要去公司。”
“媽,你瘋了,才剛住進來就要出院?”
“不然呢,如果我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