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就付諸了行動,除掉了那最後的一層阻隔。
甚至還低沉著嗓音,不滿的說了句,“原本是沒穿的。”
他是在怪她多此一舉的下床,去衣櫃那裡換上了這一身繁瑣的衣物。
可溫涼卻忍不住笑出聲來,仰頭咬著他的耳垂,嗓音軟甜誘.惑的說,“情.趣嘛。”
再次迎接她的,是更加熾.熱的深吻,以及氣勢洶洶的掠奪與安撫,溫涼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隨他沉浮的身體有多灼.熱,也能體會到他給予她愛意有多濃烈。
像一杯烈酒讓她沉迷,也像迷離的香氣,勾著她的心思沉溺其中。
陽光映在屋內亮的像一張白紙,空氣裡的暖意和曖昧,讓人一不小心彌足深陷,便忘了屋外掠過的寒風,有多清冷刺骨。
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相愛的人擁有著彼此,就是最舒適溫暖的夏。
日光漸稀,風從偌大的廳堂穿過,不冷,夾帶了幾分適當的清涼意。
溫涼再次醒來時,先映入眼簾的,是顧時遇欣長的身影,斜倚在臥室的陽臺邊。
他左手拇指輕輕撫過無名指上的冰涼指環,幾次垂眸抬眉間,表情裡都寫滿了不知名的情緒。
溫涼心頭微微顫動,很快的清醒了一下,隨手撈了一旁裙子套在身上,赤著腳下床挪到顧時遇的身邊。
他整個人背光站著,周身倒映著若有若無的黯淡。
溫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憑著本意靠在他胸口,把臉都埋進他肩窩裡。唇瓣若有似無的貼著他溫熱的肌膚,聲音輕輕淺淺的問,“你在想什麼啊……”
顧時遇回過神來,摟緊她的腰將人輕輕提起,等確定溫涼光著的腳丫踩上了他的,他才放心的鬆了些力道,卻還是保持著緊摟著她的姿勢,半分沒有鬆懈。
他剛剛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光怪陸離,每一個影像他都記不太真切了,卻還是清楚的知道令他神思恍惚的主題,是她十年前離開了,就再也沒回來。
夢裡的他不停尋找,卻在每一次快要觸碰到她柔軟的背影時,復又眼睜睜看著她如虛霧一般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他能清晰地聽到她說,“顧時遇,你失去的,要耗費你一生的精力去尋回。”
他應下了,卻又聽到她說,“可這一生,我都不想再愛你了。”
不知為何是個悲劇,也不知為何,夢裡他抓不到她,只得到個驚醒的結局。
醒來時身邊躺著熟睡的她,側臉柔和,呼吸清淺。
顧時遇慌不成曲的思緒,就在一瞬間平靜下來,卻還是忍不住低頭吻著她的唇角,一遍遍提醒自己,能觸碰到的真實感。
就像此時此刻他倒映著日光,懷裡是真實的柔軟。
顧時遇收緊了環著溫涼的手臂,鼻尖埋在她頸間深深的嗅。
溫涼扁著嘴說,“下次不要丟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啊,我要是醒來抱不到你,會有起床氣的。”
顧時遇垂了眼眸,低聲應“好”。
感覺到腰間的手臂愈發的收緊,溫涼感受到他的不對,疑惑的問,“怎麼啦。”
顧時遇閉著眼,呼吸清淺的噴灑在她耳邊,低沉著嗓音說,“……做了一個夢。”
溫涼一頓,笑嘻嘻的說,“一定有我吧。”
有。
可是,顧時遇不安的發聲,“只不過……”
“那就夠了啊。”溫涼語氣輕緩,柔嫩的小手環在他身後不輕不重的撫了幾下,像是安慰一般,她肯定的說,“只要有我,就夠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