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在我的手心摩擦著,樂此不彼。
“你幹嘛……”手心癢癢的,麻麻的。
“沒幹嘛,是你的心在動。”他答道。
毫無疑問,我敗下陣來,原本,只是想用故事告訴他打雷並不那麼可怕,不過是心理問題,誰料被他反將一軍。我氣急,倏地把手抽回來。“其實,我最喜歡的時候就是這種雷陣雨天,你不覺得閃電劃過夜空的時候很美麼?”我剛說完,另一道閃電從天空劈過,郊區的視野很好,閃電幾乎是從一個山頭劈到另一個山頭。
身側的人就如同那道閃電,用極快的速度鋪蓋過來,我的頭直接撞到床墊上,雖說床很軟,頭還是有一瞬間的發暈,只是還沒有緩過神來,他就湊到我的臉前,距我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你確定要挑戰我的耐性?”那種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身體一個激靈。
“對不起。”我是一個比較自私的人,很少在乎別人的感受,差一點就忘了,我喜歡的剛好是他所討厭的。可是,我也不願意像一個木偶一樣,任他隨意擺佈。
一陣轟隆的雷聲響過,只留下雨水的聲音,嘩嘩作響,而身上的人,卻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很重。”我輕輕地推了推,如同一座山一樣,絲毫未動。
“別亂動。”他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你可以起來麼?”我適時地提醒道。那人依舊沒有迴應,忍無可忍之下,我拼盡全力,把他推了下去,倏地坐起身來。
“樓隱,你究竟想怎麼樣?。”不是Boss,而是直呼他的全名。
“我受夠了,不想再繼續下去,一百萬我還不起的,無論是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我可能都還不清,而現在,我已經受夠了這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生活,我們兩清吧。”我無可忍耐地說道,一個女人的青春有限,三年、五年之後,當青春不再,那時候有些事情即使想做,也不見得還有機會。
“我讓你不自由了?”他終於開了口,與我相對而坐。
“是,我不能任由除了我認定的那個人這麼隨意的折磨我,你喜歡我麼?還是,僅僅是花錢買個便利?我雖然問你借錢了,卻不意味著要忍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限制與折磨,這感覺就像是在出賣自己,與其如此,不如今天晚上,你做你想做的事,過了今晚之後,我們再無瓜葛,拂塵和你,都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壓抑已久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生平,最怕欠人,卻在不知不覺中欠下這麼大的一筆債,如今卻要做著自己鄙夷的事,我看不起自己。
“你知道我想做什麼?”他冷笑道。
“難道不是……無論什麼,我都希望能做個了斷。”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他說著,湊到我的耳邊,輕聲道:“我想要的是你的自由,一輩子。”
一輩子……我驚恐地往後移了移退,目光緊鎖在他的臉上,可惜沒有月光燈光閃電光,什麼都看不清。一輩子的自由,他究竟在打什麼算盤。我看不懂他,就像此刻看不清他的臉。
“一百萬買一輩子的自由,你在開玩笑麼?”我冷哼道,若沒了自由,便如行屍走肉,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寧可死。
“至少買到了現在。”
雷聲已經消失了,雨水卻越發的淒厲,噼裡啪啦的好像要把窗子砸出一個洞來。我依舊在後退,手忽然撲了空,眼看就要從床上跌落,卻又被眼前的人手快拽了回來。他的力氣過大,我的額頭直接撞到了他的肩膀上,如同撞到牆壁上一樣疼。趁此機會,我發洩似的朝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下去,只聽他道:“如果覺得這樣做會好過點,就用點力氣。”
我奇蹟般地送開口,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輕輕說道:“知道麼,你是我見過最變態的人。”
“過獎。”對面人不為所動。
他似乎軟硬不吃,我終於放棄與他爭鬥,鬆開放在他勃頸上的手,誰料他卻一吧攬住我的腰,身上的被子早就不知在何時滑落了,他的手接觸到我的面板,有些灼熱的發燙。出於條件反射,我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禁止他靠近。
“怎麼?分明是你挑逗起來的,這會兒是欲拒還迎?”
我還沒有從他的話裡回過身來,被他一扯,整個人半趴到他的身上。
“你無恥!”我怒道,隨即就要起身,卻被他另一隻手按住。
“你對無恥的理解顯然不夠深刻,我在想,要不要言傳身教一番。”他說罷,手收緊,我和他之間無縫貼在一起,他的胸膛硬的硌人,手將我箍的死死的,唇輕輕地擦過我的耳邊,一點點移到鎖骨的位置。
“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亂七八糟的鬼話,您大人有大量,放開我吧。”當心情冷靜下來,才恍然察覺自己與他之間的力量懸殊。
“現在說這些會不會有些晚了?”他湊到我的耳邊輕輕說道,聲音抵啞。
“不會不會。”
“可是,某些東西,已經被你挑起來了。”他說完後,吻了過來,我一轉頭,他的唇落在我的臉上。
“夠了!”我怒道。“你想讓我怎麼樣?服軟不行,吵架不行,給你不要,現在又來強迫。你的興趣是強人所難麼?”
他終於停下動作,黑暗中也看不清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我趁機翻身而下,扯過被子裹在身上,憑著感覺摸出房間去,走廊內的應急燈光剛好夠辨別方向,我摸到他的房間,進去後將門反鎖,又摸索到床的位置,裹緊被子。既然他那麼喜歡我的那個房間,就交換好了。反正只是一個臨時居住地,怎麼都是睡。
睡意來襲,意識漸漸沒那麼清晰,我陷入沉沉的睡眠裡。臨睡前,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想辦法,離開這裡。
☆、他的嫉妒
自那日後,接連三天,我與樓隱很少照面,也剛好落個自在。這座房子很大,如果並非刻意,還是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交集。
這一日,依舊沒有見到樓隱的身影,我得了空在園子裡閒逛。天很藍,空中飄著幾朵白雲,園子裡的松樹很粗壯,差不多有著幾十年的樹齡,樹柄呈傘狀,地面綠草如茵,我不顧身上穿著的白色裙子,直接躺在地面上。空氣中瀰漫著松香,帶著點出離感,恍惚置於山林間,恬淡而靜謐。
忽然,空氣中有一種莫名的氣流,我睜開眼睛,一個人正站旁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汪塘?”我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草葉,眼前的人是汪塘沒有錯。
“你怎麼進來的?”
他指了指牆角的位置,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才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一身家居服。
“不打擾吧?”他問道,嘴角微微上揚。
我搖了搖頭,方才補充道:“若我說打擾你就會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