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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的淚意,突然仰起脖子在他肩上狠狠咬下去。

江宴疼得嘶地叫出聲,可依舊鉗住她的腰,惡狠狠貼在她耳邊說:“我不會讓你走,就算綁著你,關著你,也不可能讓你逃走,這輩子,你只能呆在我身邊。”

夏念把胳膊倏地放下,眸間的欲.望褪去,取而代之得是某種熟悉的執拗:“除非你把我打殘,不然只要還有手腳,誰也別想關得住我夏念!”

他正在挺動的背脊一僵,全身被徹骨的涼意侵襲,突然就做不下去了……肩膀無力地塌落下來,溼熱的胸膛與她緊密相貼,咬著牙根說:“你真的這麼狠心?”

她偏過頭,逼自己硬起心腸,涼氣從地板滲進她的話語間:“江總,你做完了嗎?做完我就可以走了吧?”

他緊繃著唇線,翻身從她身上抽離,然後焦躁地抓了把頭髮,冷笑著投來一瞥:“夏念,你他媽可真夠無情的。”

剛才還激烈的房間裡瞬時空落下來,她不想回應,默默整理完自己就往外走,剛踏到門口,突然聽見他極輕的喊聲:“念念……”

心絃莫名一顫,沒忍住又轉身,視線裡那人正低著頭,曲腿坐在地板上,眉眼間寫滿了頹敗,然後頭往後仰,用發紅的眸子緊盯著她說:“我要怎麼做你才能不走。”

她深吸口氣,拼命忍住洶湧的淚意,啞著嗓子說:“我沒資格逼你做什麼,你也不可能為我改變,所以就這麼算了吧,咱們誰也不欠誰的!”

然後她生怕自己會後悔,飛快地跑出門,走到街上隨手攔了輛計程車,坐在後座才讓眼淚盡情地淌了下來。

前排的司機邊開車邊從後視鏡偷偷朝她看,然後抽出張紙巾遞過去,說:“小姑娘,是失戀了吧,聽我一句勸,這年頭,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了,別哭了,不划算。”

夏念用紙巾遮住通紅的雙目,用力吸著鼻子,沒錯,誰離開誰都能活下去,可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江宴,她再也找不到她的江宴了。

第二天,她用了很多遮瑕才勉強蓋住紅腫的眼眶,再回到劇組後,卻意外地見到了失蹤許久的楊幕則。

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原本就偏清瘦的身形,更顯得戲服空蕩。夏念淡淡和他打了個招呼就去看劇本,她不想再打聽那件事的真相,因為會觸動好不容易藏好的傷口,還因為,她總會想起,這一切都是用另一個人的犧牲換來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他會主動來找她攀談,在兩場戲的間隙裡,他穿著秦王寬大的黑色朝服,邀她坐進化妝室裡,然後靠著桌子輕輕說了句:“她的角色被換了。”

夏念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難怪這兩天都沒有趙太后的戲份,組裡也沒人討論宋悅如的下落,於是脫口問道:“那件事和她有關?”

楊幕則揉了揉眉心,臉上帶了絲苦笑:“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可能是她習慣了驕傲,沒法接受落在我後面,所以……她寧願毀了我。”

那兩天他被連軸轉的外景戲弄的心力交瘁,通常每天只能睡3、4個小時,還得費力去記那些冗長的臺詞,精神和**都被逼到崩潰邊緣。

這時她來找他,給他遞上了根特質的煙,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這玩意在國外是合法的,抽上幾口不會有癮,反而能激勵角色的創作。於是他動搖了一瞬,那晚終於抽了那根□□。

誰知一覺醒來,身邊的人已經不見,門外有警察叫嚷,說接到舉報,這裡有人涉毒。他還沒弄明白就被帶到了警局,幸好他保持最後的清醒,讓經紀人直接給江宴打了電話,終於有驚無險地解決了這件事。

夏念默默聽完他說整件事,有點明白他為什麼會找上她,因為實在找不到人傾訴。他們這段感情除了曾經留存的美好,一直藏在背光的陰暗角落,現在還添上了這麼個醜陋的結局,就算被寫進八點檔劇情,也會被人說太過狗血,不夠真實。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又忍不住想咒罵:飲食男女,靠身體滿足欲.望就好,到底是誰發明感情這種麻煩事,真他媽操蛋!

楊幕則見她的表情陰晴不定,也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聲音變得有點小心,試探地問:“你能不能和江總說聲,好歹給她留條路,我知道她不是有心想連累,她只是想拉我下水而已,一時鬼迷心竅,我不怪她……”

夏念驚訝地抬眸,她有點弄不明白:“這種時候你還護著她?”

其實楊幕則自己也不明白,他低頭自嘲地笑笑說:“你覺不覺得,這世上好像就是有這種人,無論她做什麼,你都沒法怪她怨她,可能,算是種劫數吧。”

遇上了,就註定被痛苦拉扯;可如果遇不上,又難免空落無趣,好像湯裡缺了味胡椒,安全卻又寡淡得毫無滋味。

夏念因他的話而陷入沉思,然後內心多了些豁然:至少她和江宴之間的那些事,能值得她記一輩子。痛也好甜也好,既然沒法繞過彼此,好歹痛快過一場。

她性格本來就偏灑脫,這時已經放下不少,朝楊慕則聳聳肩說:“對不起,我沒法和江總說這些,我們已經分手了。”

楊幕則被這訊息驚訝得嘴都沒合上,夏念衝他抱歉地笑,然後一臉坦蕩地朝外走:她不介意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甚至盼著能早些公佈,徹底斬斷後路。

可惜的是,楊慕則比他想象的更守口如瓶,到了下午收工時,王逸把她叫到身邊,遞給她一個檔案袋說:“這是江總要的東西,幫我拿給他吧。”

夏念咬唇猶豫了會兒,說:“王導,我和他分手了。”

王逸一挑眉,短暫的驚訝過後,又輕哼一聲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吵個架就說分手,過兩天又好的蜜裡調油,分分合合跟玩兒似的,我可鬧不懂。”

夏念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只低著頭說:“是真的分手了,王導你不信可以問他。”

王逸揮了揮手:“我吃飽了撐的去打聽這種事,總之這劇組裡你和他最熟,就是隨手一遞的事,全交給你了。”

然後他揹著手就往外走,夏念嘆了口氣,拎著手裡的檔案袋,猜測這東西應該有點棘手,怕江宴不滿意給打回來,所以特地讓她去遞。可她現在真沒法毫無芥蒂地去見他,思來想去,決定先給周曄打個電話。

周曄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溫和而尋常,好像完全不知曉兩人之間的變故,聽到檔案的事,只說自己現在走不開,讓她先去一家酒店的餐廳裡等他。

於是夏念掐著時間趕了過去,準備把檔案遞給他就離開。這家法式餐廳建在酒店的最高層,格調十足的擺設和花束,無處不散發著浪漫因子。可對於剛分手的傷心人就徒添了些酸澀,夏念被領到靠窗的桌前,透過旁邊的落地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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