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刀放下, 我全告訴你。”
夏念原本也就是想嚇唬下他, 於是把刀一收, 目光卻依舊銳利地盯在他身上。胡安被她看得有點心虛, 攥著手往後退說:“我確實不是你們的人, 不過我也真是方教官的內線。”他見夏念露出懷疑的表情, 笑得有些油滑:“這麼說吧,誰給錢, 我就是誰的人。這你該懂了吧。”
夏念這時才想起來,方教官曾經和她提過:有這麼一群人,他們遊移在黑白兩道,靠販賣訊息賺錢, 誰出的價格高就賣訊息給誰。原來這才是胡安真正的身份, 可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設局害我?”
胡安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你一直不願意承認身份嘛,我被逼得沒辦法,剛好在車上又聽猴子講的那個神叨叨的傳說, 乾脆想了這個辦法來試探你,正好也讓你相信,劇組裡是真的有人在搗鬼。”
夏念輕哼一聲,諷刺道:“這麼說,你還是用心良苦啊。”
胡安笑容裡帶了幾分歉意,又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我是真的有訊息要賣給你,但是這事兒太危險,我必須確認你的身份才敢說。”
夏念心頭一凜:“什麼事?”
“我沒騙你,劇組裡,真的有你們要查的那個黑幫的人,而且,他會借這次敦煌外景的機會,運送一批毒品出去。”
夏念這下徹底被驚住,手心出了層汗,連忙追問:“他是誰?”
胡安卻突然閉了嘴,摸著鼻子往後退了步,“夏小姐既然知道我是幹嘛的,就該明白我沒義務告訴你這個訊息,除非……”他把手掌一伸,嘿嘿笑著:“除非得到我想要的。”
夏念壓下心裡的厭惡,問:“你想要多少?”
胡安伸出5個指頭,“五萬。”
“你瘋了啊!”
“這可是販毒大案,你知道這種案子要破了能記幾等功嗎?”
夏念還是半信半疑:“那你為什麼不去警局舉報?”
胡安聳了聳肩:“幹我們這行的最怕暴露身份,所以我只做單線交易,萬一我去警局舉報被內鬼出賣了,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你為什麼相信我?”
“因為我無意中偷聽過方教官和你聯絡,現在聯絡不到他,我只有找他的得意門生了。”
夏念沉默了,比起上次的遮遮掩掩,胡安今天說的話倒非常可信,可她怎麼可能拿出這麼多錢來買他的訊息,但這訊息又非同小可,想來想去,決定暫時穩住他:“我先考慮下,考慮好了再聯絡你。”
胡安笑著搓了搓手:“好,不要讓我等太久,你也知道敦煌的外景就這十幾天,如果錯過了時機,我可不負責。”
夏念懷著重重的心思回到酒店,突然發現自己房門前站了個人,江宴背靠著房門叼著根菸,裊繞的煙霧讓那張英俊的側臉添上些燥鬱,看見她回來,才把在旁邊的石子裡摁熄香菸,沉聲問道:“這麼晚,和誰幽會去了?”
夏念不知道該怎麼說,有個念頭卻在電光火石之間冒出來:江宴這麼急飛過來,會不會和胡安說的那件事有關。
雖然明知這可能微乎其微,可這憑空生出的猜忌,就像蚌肉中摻著的沙石,磨得心臟一陣發痛,語氣不自覺也楞了下來:“你站我門口乾嘛,別人會看見!”
江宴用身體攔著房門,擺出副無賴姿態:“看見就看見了,你怕什麼?”
夏念氣得把他一拽:“你他媽流氓!”
這時,不遠處的電梯傳來“叮”的一聲,好像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夏念嚇得一陣心慌,連忙開了門把他給推了進去。
狹窄的玄關處,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江宴靠著牆,手指撩起她的頭髮,笑得很不正經:“這可是你讓我進來的。”
夏念又想揍人了,膝蓋抵住他的腿,讓他沒法再靠近,強硬命令:“你就站這兒,不許進去!”
江宴的臉又沉了下來,眸子裡透出寒意:“說,剛才去見誰了?”
夏念正被今晚的事弄得心煩意亂,也不想理他是不是誤會了,只自顧自往裡走著說:“我今天不想打人,江總還是自己回去比較好。”
誰知江宴突然把房門開啟,就這麼大剌剌地站在門口,冷笑著把襯衣釦子一顆顆解開:“你不是怕看嗎?就讓他們看個夠!”
夏念連忙衝過來,“砰”地把房門關上,轉身正要罵他不要臉,江宴胳膊一伸把她壓在門板上,然後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背後是冰涼的門板,唇齒間全是他的氣息,滾燙的、撩人的、捲起火苗燒遍全身。夏念被親得雙腿發軟,心裡暗罵自己太沒出息,於是狠下心來,握拳朝他腹部打過去,聽見他痛得悶哼一聲,可攻勢卻一點沒放鬆,反而更添了些嗜血的亢奮。
在西街長大的人,身體裡都蟄伏著匹餓狼,只要想要的東西,就會咬死不放,哪怕雙方都鮮血淋漓,也絕不輕易鬆口。
夏念開始慌了,她知道自己剛才下的手有多重,如果再加力度,他肋骨都得斷掉,可自己卻沒法把他當窮兇的匪徒下狠手,最可恨的是,江宴對這點心知肚明,刻意拿捏著她的軟肋,無恥地去索取更多。
四周繚繞著粗重的喘息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江宴感到身體某處硬的發疼,只是親怎麼夠,必須拆解入腹、一口吞下才過癮,等不及循循善誘,乾脆把T恤一把推了上去,雙手握住那團圓潤,不安分的唇開始順著渴望往下游移……
夏念嚇得不行,再這麼下去她沒法控制,被逼到極點,只有抽著氣喊道:“你碰著我傷口了!”
江宴的身體僵了僵,終於停下了攻勢,夏念趁機把他往前一推,扯下衣襬逃離他的控制,拿起瓶水猛灌了口:“江總你要實在憋不住,我可以幫你叫個小姐,別到我這裡來發騷!”
江宴的臉還是陰沉著,走到椅子上坐下點了根菸,不依不饒地問:“剛才去哪兒了?”
夏念把瓶子砰地砸在桌上,“你是我什麼人?管得著我去哪兒了!”
江宴眯眼吐出口菸圈:“你想我是你什麼人?”
夏念怔了怔,這下倒真被他給問住了,那些情竇、遐思、害怕和猜忌亂七八糟混在一起,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轉過身狠狠瞪著他:“你出不出去!”
“不出去!”江宴咬著煙,繼續把襯衣釦子全解開,精壯的上身半隱半現,看起來無賴又……養眼,夏念連忙偏過頭,衝到玄關把門卡一拿:“那我出去!”
這晚,夏念擠在陸雙秋房裡睡下,兩人雖然不再像以往那麼親密,可還是有種特別的默契在,所以陸雙秋什麼也沒問,自動讓出了半張床出來,就這麼沉默地陪她呆了一晚。
江宴在她房間抽完了整根菸,心裡還是堵到不行,他推開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