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過了電,炸得腦子裡全是渣渣,連忙退後用手背狠狠擦著嘴,心裡攢了一萬句草泥馬要呼嘯而出。這時,江宴已經撈起領帶打好,心情已經變好不少,笑著朝那邊瞥了眼說:“小懲罰,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再慢慢算。”
他說完就穿好西服往外走,夏念一個人在裡面攥著手懊惱,怎麼就被他得逞了,最近這警惕性是越來越低了,
她發了會兒呆,想起來待會儀式開始後她也得去拍照,連忙趕著往外走,誰知就在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用極低的聲音說:“打龍頭。”
她彷彿整個人都被定住,是方教官曾經跟她說過的行動暗號,按說只應該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急忙轉過頭,發現道具組的胡安站在牆邊,看見她回頭,目光閃爍了下,又朝她招手,示意到後面再說。
夏念連忙走過去,問:“你怎麼知道這個詞?你是誰?”
胡安朝她壓低了聲音:“我是方教官的另一個內線,因為他之前和我透露過你的資訊,所以我一直在找你。之前我已經跟了你很長時間,現在才確認。”
夏念警惕地看著他,一直沒有接話,方教官從來沒和她說過有另一個內線的存在,胡安看出她不信任的眼神,笑了笑又說:“你現在不信我也正常,我就是想告訴你,這個劇組裡藏著他們的人,你和我一起,把他找出來,也許就能問出方教官的下落。”
☆、第23章
胡安和她說了很多, 包括他的身份。2年前他就被方教官發展成內線,曾經給他遞過些訊息, 可都只是指向小嘍羅,沒法找到幕後那個人。直到2個多月前, 方教官徹底失聯,他才想到了方教官曾經提過的, 影視城還有另一個接受任務的警校學生。於是他想盡辦法找到了夏念,在偷偷觀察了她一段時間後,終於決定來和她接頭。
他說這段話時神情坦蕩、毫無隱瞞,夏念卻一直很沉默,坦白說, 她從未有過切實的刑偵經驗, 以往很多事都是由方教官一點點教導而來,可現在她已經孤立無援,必須依靠自己的判斷來行動, 每一步, 都不能錯。
於是,她對胡安笑了笑說:“我不太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 我確實認識方教官,不過我已經不在警校了,也不想這個以前的身份再影響我。所以……”她拍了拍胡安的肩,做出個調皮的表情說:“一定幫我保密哦。”
胡安顯然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眉頭皺起來還想再說什麼, 夏念已經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他望了她的背影許久,重重地嘆了口氣。
可夏唸的心裡卻沒法像表面那麼輕鬆,她決定努力在娛樂圈發展,因為她喜歡演戲,更因為她需要站得更高,才能接觸到更核心的秘密。她從沒忘記過自己的任務,也沒忘記去替方教官尋找出真相。
但是胡安這個人突然冒出來,她摸不清深淺,就絕對不可能輕信,可他提供的這條線索卻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震撼,劇組裡如果藏有有黑幫的重要內線,那麼這一次跟組就需要花費更多的心思,她會一邊觀察胡安,一邊把那個人給找出來。
的劇組為了還原書裡的神秘和詭譎感,特地把外景地選在了敦煌戈壁,開機儀式結束第二天就要出發,可在沙漠裡拍戲,演員的辛苦也可想而知。在熬過漫長的推介、拍照和記著問答時間,夏念已經累得夠嗆,正準備往外走,手機就收到一條簡訊:“我在等你。”
她撇了撇嘴,盤算著怎麼離開人群開溜,剛邁開步子卻看見江宴的保鏢走過來笑著說,“夏小姐,這邊走。”媽的,還真找人逮她啊。
這次江宴沒帶她去西館,而是讓司機開去了一家門臉僻靜的私家菜館。車從僅容雙股道的小巷開進去,轉了個彎卻突然開闊起來。
綠樹圍起的院落裡,不知名的花草間闢出小小的花池,一座紅磚小樓立在後方,頗有些遺世而獨立的味道。夏念扒著車窗好奇地觀看,她以前從不知道影視城裡還有這麼處幽靜又格調十足的餐館。
這家菜館的老闆是個笑容親切的中年男人,好像和江宴很是熟稔,招呼了幾句,目光從夏念身上滑過,臉上的笑紋愈深,用剛好她能聽到的聲音說:“江總還是第一次帶人來這裡呢。”
夏念低著頭被領到樓上一間裝飾古樸的包廂,直到落了座,才發現這裡根本沒有選單,江宴熟練地報出幾樣菜,轉頭對上她好奇的目光,笑了笑說:“我經常來這裡吃,清淨。”
西館雖然是他自己的地方,可充滿了言不由衷的人情交際,虛偽、浮華到令人生厭。一個人的時候,他更願意來這裡,哪怕只是喝杯清茶,消磨偷閒時光。
包廂門被推開又關上,桌上擺了幾樣做法和食材都頗費功夫的菜,夏唸經過漫長的釋出會,確實是餓了,二話不說埋頭就吃,江宴一直看著她,時而替她碗裡添上幾樣自己鍾愛的菜。他喜歡看她吃飯,會有幸福感。
夏念吃了會兒,總覺得心裡不踏實,這人該不會真的只是想請她吃頓飯吧,正走神呢,江宴夾了個蝦仁塞進她嘴裡,“有什麼事,吃飽了再想。”
夏念心裡更慌了:怎麼搞的,居然覺得他剛才的眼神有點寵溺,那抹不安越發擴大,乾脆把筷子一放,“江總,你到底想幹嘛?能明說嗎!”
“怎麼?又要跟我拼酒。”江宴看她那副架勢,故意那話揶著她。
見夏念不依不饒地瞪著他,他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個精巧的小盒子放在桌上,說:“進組禮物。”
夏念盯著那盒子有點發怔,江宴看她不動,乾脆自己把盒子開啟推過去,夏念看見裡面是一條細細的銀鏈子,上面綴著個黑曜石裝飾的小骨頭吊墜,精巧又可愛。
“是鎖骨鏈。”江宴抬眸瞅著她:“你脖子那邊的線條很漂亮,可惜平時總是空著,加個裝飾上鏡會更好看。但是以你的性格,戴項鍊會顯得累贅,鎖骨鏈不會影響你拍打戲。”他想了想,又加了句:“放心,不貴。”
夏唸對最後這句話的真實性存疑,可這禮物確實送得用心十足。她原本以為像江宴這樣的人,一出手就會是浮誇到足以砸人的奢侈品,誰知竟是這樣一條精巧的小鏈子,而且樣樣替她考慮周全。她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刻,她是有點被打動的。
江宴見她不回話,又繼續說:“你們這次要去敦煌拍戲,那邊條件很差,我明天讓周曄給你送點藥過去,還有防曬霜。”他又譏諷地瞅了她一眼:“你再黑下去可就不能看了。”
夏念突然很害怕,她曾經瞭解過江宴,在那堆厚厚的資料裡。他城府極深,手段強硬,在外人嘴裡,他是一匹狼,只要盯上的獵物,就一定會用盡法子連骨頭都啃光。可現在他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