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把心中鬱氣全都發出來後才去拿了梳子打理那頭墨髮。

這天晚上，蘇方慕只練了二十張大字便去洗漱了，在亥時就已經躺到床榻之上了。她晚上睡覺從來都是隻脫最外頭那層罩衫的，因此快得很。

子時之前，坐在書案後邊看書邊做批註的馬文才也擱了筆，他在馬統的服侍下洗漱完畢，剛解開外衫的繫帶準備寬衣之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方木，方木，你睡了沒有？我……我……”這聲音還帶著了點哭腔，不過就算這樣蘇方慕也聽出來了，敲門的這人是祝英臺。

“英臺，你稍等。”蘇方慕掀開被子就下了床榻，伸手去夠一旁屏風處搭著的罩衫。

馬文才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將衣襟合上，而後快步過去將門給開了半扇，也不叫祝英臺進來，堵著門口斥責道：“胡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辰了！你那麼問叫她怎麼回你？可不就得按著你的意思起身了！”

祝英臺本就心裡委屈，被馬文才這劈頭蓋臉的一指責，她的眼眶處瞬間就紅了，眼淚繞著那兒直打轉。若不是心裡有事著實想跟蘇方慕說說，祝英臺這會兒已經被說得轉身走了。

“英臺，這是怎麼了？”蘇方慕這會兒也到了門口，她朝馬文才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進屋去，她則和祝英臺一塊兒站在了走廊處。

“之前我去膳堂看了，雖說不像馬文才說得那般誇張，但山伯和小蓮的確走得有些近。我……我好心提醒，結果山伯竟然斥責我，讓我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免得壞了小蓮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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