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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想吃酸梅了。

已經爬上榻的魏嘗咬了咬牙,叫她等著,不久後抱了個罐頭回來。

薛瓔笑盈盈坐起,拿起一顆咬,還問他要不要。

他哆嗦著搖頭:“太酸了,牙受不了。”

“挺甜的。”她吃了兩顆以後由衷道。

魏嘗將信將疑,起了點心思,說:“真的?”

“真的,不信你嚐嚐。”說罷遞一顆給他。

“那我嚐嚐。”魏嘗抬手來接酸梅,臨到頭卻順勢一轉,捧著她的臉嚐了她的嘴。

薛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惹得一顫,手裡的酸梅滾落到榻子上,口齒間又酸又甜的味道合了他的氣息,像極了這仲夏五月的天氣。

她迎上去與他交纏,最終與他一起喘息著收尾。

魏嘗把頭埋在她頸邊,說:“真是甜的。”又苦惱道,“但我不好了。”

他毫不避諱地指指身下。薛瓔垂眼一瞅,問:“難受?”

他點點頭。

薛瓔將他靠在自己身上的腦袋輕輕掰起來,學他方才一樣,捧起他的臉,目光是澄澈卻熾烈的:“那讓它也嚐嚐?”

魏嘗一懵。

讓,它,也,嘗,嘗?

它!

他腦袋裡猛地躥起一團火,瞠目結舌:“是,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薛瓔點點頭,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記得怎麼做。”

從前的薛瓔奉命討好引誘他,的確為他做過這事,但如今時過境遷了,魏嘗真沒想到她還會主動來這一出。

他怔愣在床邊,薛瓔看了看他,說:“不要拉倒。”說罷又開始咬酸梅。

魏嘗嚥了咽口水:“我問問它要不要。”完了低頭一抽褲帶,“小魏嘗,你要嚐嚐嗎?”

“……”薛瓔嘴裡含著半顆酸梅,眼睜睜看那玩意兒點了點頭。

魏嘗一臉誠摯地看著她:“那就辛苦你了。”

薛瓔吐了酸梅,舔了舔唇,別開眼不動聲色穩了穩心神,而後湊過去。

香甜的氣息染上來,魏嘗激動得牙齒都在打顫,到最後收拾完滿榻狼藉,才擁著她入了被衾,長吁一聲道:“薛瓔,你對我真好。”又問她,“酸梅好吃麼?”

薛瓔已經累困了,低低應一聲:“嗯。”

“那我呢?”

她稀裡糊塗,用僅剩的半點意識隨口道:“嗯……”

魏嘗低頭,啄了口她的唇。一股屬於他的味道立時在他口中化開蔓延,他皺皺眉頭,忍住想“呸”的衝動,說:“苦了你了……”

*

但苦日子總有個頭,眼見著出夏入秋過冬,又是新的一年,到了元月,薛瓔臨盆的日子也漸漸近了。

這幾個月來,她擱下了大半的政務,一方面是馮曄漸漸能夠著手了,另一方面,魏嘗雖不領高職,卻也一樣處理著朝廷的緊要事務,需要她動手的,私下都由他代辦。

元月休朝,諸侯王們又陸陸續續來上貢了。鄭王來的那天,馮曄拿不定主意如何面對他,便召魏嘗入宮,叫他一道作陪,席間終於將太后的事說開。

將鄭王送去住處安置後,馮曄感慨起去年這時的情境,一時惆悵。

魏嘗知道他記起了太后,寬慰幾句,說:“太后臨走留下的信,其實就是希望陛下能夠做個好皇帝,振興大陳,您眼下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不必再流連回頭。”

他點點頭,說:“太初三年了,朕是該更用心才對。這大半年來,大陳漸漸從戰事陰霾裡走出,朕在想,是不是該從文治上下點功夫。魏駙馬有什麼見解嗎?”

魏嘗想了想說:“陛下可曾聽聞儒學?”

馮曄點點頭:“前朝百家爭鳴時期有這麼一個派系。”

“前年長公主主持招賢會,曾見一名張姓公子關於這一學說的言論,他說,大陳現下奉行的法家學說與黃老之道已然過時,鞏固皇權所需的,應是儒術。臣當時因此人得長公主青眼,吃了不小的醋,但說實話,推行儒術這一政策,對大陳而言興許確實有利。陛下不妨多瞭解瞭解。”

*

這頭倆人在商議國事的時候,薛瓔正在府上庭院曬太陽。

臨盆也就這兩日了,她難免因前世經歷略感陰鬱,眼下魏嘗被召入宮,不在身邊,便更是如此。

幸好傅羽在一旁陪她說話解悶。

說著說著,薛瓔講起傅戈來,說轉眼也快一年了,叫她忌月裡不必在公主府待著,回傅府去吧,好好祭奠養父。

傅羽低低應著,一如之前,說起回傅府,興致就不高。

薛瓔知道是為什麼。因為回了傅府,所有人都當她是傅家的姑娘,當她是傅洗塵的妹妹。

傅羽說:“那會兒您還沒出月子呢,微臣應該陪著您的。”

薛瓔想了想,忽然生出個心思來,心念一動,道:“也行,等我出了月子,你們家也出了忌月,咱們辦點喜慶的事。”

傅羽以為她是說孩子的滿月酒,不料她話鋒一轉,道:“傅將軍老大不小,也該談婚論嫁了。”

薛瓔這話是故意說的。此前得知傅羽心思後,大陳很快便陷入戰事,之後傅戈過世,不滿一年,子女又沒道理談婚論嫁,她也就一直沒能插手這對兄妹的事。

眼下眼看時機才差不多了。

傅羽果真愣了愣:“您和陛下要給他賜婚嗎?”

薛瓔說“對”:“先定好人家,等孝期過了再辦婚事。長安不少適齡的姑娘,我和陛下替他好好瞧瞧。”

傅羽點點頭,沉默片刻咬了咬唇,說:“不過……他之前說過他不著急娶妻……”

“那是傅老將軍還在的時候,如今怎麼還能不急?他可是傅府獨苗。”薛瓔心底發笑,面上卻淡淡的,“這婚是一定要賜的了,傅將軍若沒有中意的,就叫陛下給他挑一家,若有中意的,也可依他的心思來。”

她說完笑了笑:“我近來昏沉,記性也不好,你替我多記著點這事,下回見了他,也可以替我先問問他的意思。”

傅羽低著頭“嗯”了一聲。

薛瓔抬頭看看和煦的日光,心情一片大好。

有些人啊,不被逼上一逼,就是不懂往前邁一步。就像之前的她,不也是給逼上絕路才驀然想通的嗎?

她這邊怡然笑著,下腹卻忽然傳來一陣痛意。

這痛感與記憶裡最不願回憶的那一段應和上,她似乎一下知道了是什麼,一把抓住傅羽的手,說:“先不說傅將軍婚事了,我……我要生了。”

傅羽嚇了一跳,愣了愣忙回頭喊人。

產婆早在十日之前就入住了公主府,薛瓔臨盆的日子也是合著預期來的,除卻因鄭王到的時候不巧,導致魏嘗臨時受召入宮,並沒有什麼意外。

但對薛瓔而言,這就是最大的意外了。

怎麼真是宿命難逃啊,魏嘗之前天天陪著她,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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