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一個具體的人或事。因為人會走,事會變,唯有信仰永恆不滅。
假如,假如說,陸臻真的無法承受這些,那麼……他終究還是會後悔的。
夏明朗堅持了他的沉默。
感冒發燒,病毒侵染,於是肉體脆弱,夏明朗有選擇地讓醫生看了一些正常的擦傷,於是那個午夜值班哈欠連天的醫生給他開了一份很正常的藥。
病房裡空蕩蕩的沒有人,夏明朗坐在躺椅裡輸液,陸臻猶豫了一會兒,覆住了夏明朗輸液的那隻手,溫熱的掌心貼著冰冷的針,恰到好處的溫柔,乾乾淨淨的,清清爽爽,彼此相視一眼,淡到旁人誰都看不穿的濃情。夏明朗的高燒已經退下去了,臉色變得蒼白,陸臻看著他閉目昏睡,有種奇異的脆弱感,好像光輝閃耀的神祗忽然斂盡了他的芒刺,退到最初的位置,脆弱的人,血與骨糅成的人體,輕輕一刀揮下去,便會煙消雲散。
陸臻握著他的手背,感覺到一些東西在心頭湧動,說不清道不明地,暗暗生長。
當輸液管裡滴下最後一滴藥液,天色已經微亮,陸臻拎了藥隨著夏明朗一起走在大路上,眼前是玫瑰色的朝霞。
他忽然想到曾經的某一個下午,他們也這樣肩並著肩走在一起,那個時候,他剛剛痛哭過一場,為了他求而不得的愛情,他的失落與心傷。夏明朗安靜地陪在他身邊,陪著他。
而現在,他正在經歷著人生更為重大的轉折。他的天真,他的執著,他的純淨的渴望,在一夕之間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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