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不會有所變化,又何必要攪和進皇家的爭權奪利。”
“好,好,好,果然是我看走了眼。”成國公連聲道了三個“好”字,冷聲大笑:“那就說你也要回京了?”
餘五郎遲疑了一下,才道:“還望大哥與我們兄弟一同歸京,母親多年未見大哥,心中必然掛念,我們這些不孝子也該在母親膝下儘儘孝心了。”
“看來你的選擇和老三是一樣的,很好,那你手裡的兵也是要交給老二了?”成國公冷冷一笑,目光卻是看向了餘玄禮,他這個最為信任和重用的弟弟,似乎第一次看透了他這個人,他以為他是餘家的忠犬,卻不想竟是一匹懷有異心的貪狼。
“大哥,我得為我手下的兵尋一條活路。”餘五郎閉了閉眼睛,低聲說道,其意不言而喻。
成國公因他這句話,終於壓不住心頭的火氣,隨手拿起小几上的蓋碗狠狠的砸在了地方,冷笑連連:“你們以為回了京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嗎?”這話充滿了威脅之意。
餘三郎猛然抬頭,眼中精光閃爍:“大哥是何意?”
成國公嘴角淡淡的笑容,突然變得從容鎮定,他坐了下來,視線落在了一臉寒霜的餘玄禮身上:“二弟,你究竟要什麼?你我兄弟何至於鬧到這般地步,甚至讓你不惜挑撥了老三和老五。”未等餘玄禮開口,成國公已繼續道:“是這成國公府?還是數萬將士讓你心動?我曾與你說話,若事成,這蜀地便是餘家的封地,我為異姓王,你是我同胞兄弟,難道就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嗎?”
餘玄禮笑了起來,甚至覺得成國公有些可笑,他若想要這成國公府又何至於會等到現在,又怎會在南洋戰役中對他以命相護,險些丟了一條命。
“我想要的是餘家人安然無恙,我想要大哥卸甲歸京,大哥可能做到?”
成國公眼底的森然之色漸濃:“若我做不到呢?”
“大哥若做不到,不念及餘家滿門,你我兄弟情分至此盡斷,從此以後,我餘玄禮正式脫離成國公府,日後你我再無干系。”餘玄禮沉聲說道,神色漠然,不管是因他的私心作祟也好,還是為了餘家,他都不能陪著他一起瘋,餘家不能因他的一念之差落得滿門誅滅,餘家的英烈之名更不能毀於一旦。
“你可知你我兄弟一旦離心離德,等待你我下場會是何種?”成國公咆哮而道,像一頭被困的猛虎。
餘玄禮淡聲反問:“那大哥可知若不離心離德,等待弟弟們的下場會是何種?”不待成國公開口,餘玄禮已斷然喝道:“餘家血脈將會斷絕,我無牽無掛倒是無妨,可三弟和五弟呢?就算你不顧及我們,可你膝下的幼子長孫難不成也捨棄了?”
成國公沉默了下來,最終漠然的道了一句:“為成大事,有所犧牲也是難免的。”
此話一出,餘家三兄弟皆是心中一寒,知道多說無用,如今只能各奔前程,以免全家老小皆為他所累。
第80章
嚴之渙抵達蜀地邊界時已是十一月中旬, 天已漸冷,他們一行人喬裝成客商的樣子進了城, 尋了個不算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了進去,正好把二樓的房間都住滿了。
這客棧雖不起眼, 可推開二樓的窗戶, 卻可遙遙看見遠處的成國公府,嚴之渙站在窗邊,望著那碧瓦朱甍的府邸,狹長的眼裡帶著一抹冷笑。
“王……”趙勇剛一開口,嚴之渙便冷冷一瞥, 他立即改了稱呼:“主子, 您看是不是應該傳信回去, 眼下這裡戒備這樣深嚴可能要出大事。”
“無憑無據,傳信回去要有何用。”嚴之渙轉身往前踏了幾步, 沉聲道:“吩咐下去, 不可妄動。”
“是。”趙勇應了一聲,又道:“主子, 其實屬下覺得夫人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您是應該安排人手在外接應, 以免出了閃失, 傷了貴體。”說到這此處,他還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德宗大長公主府都是好手,王妃願意給您借個幾個人,您又何必推脫。”
嚴之渙耳朵靈敏, 趙勇小聲的嘀咕也聽個一清二楚,眉頭不禁一皺,張嘴便罵道:“放屁,老子娶媳婦回來是要為她撐起一片天的,又不是圖她給老子撐起一片天,沒聽過自己搞不定事就讓媳婦兒出馬的。”
趙勇低著頭,說道:“屬下這不是擔心您的安全嗎?夫人只怕也是這個意思。”
嚴之渙嘴角勾了勾,趙勇後半句話說的極得他意。
“你們夫人就是擔心太多,若這點算計我都躲不開,日後還何談護她一世無憂,婦道人家,就是喜歡擔心這擔心那的。”嚴之渙壓了壓嘴角的笑意,坐在了椅子上,一雙修長的腿交疊著。
趙勇乾笑一聲,心道,您要是把您那放在腿上打拍子的手拿下去,此話可能會更顯的有說服力些。
張蕭從外面推門進來,濃眉挑了挑,朝著趙勇擠了擠眼睛,那意思是問,呦!你說什麼了,王爺心情這樣好?
趙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問道:“怎麼著?走一圈打聽到了什麼沒有?”
張蕭見嚴之渙望向自己,收起了臉上嘻笑的表情,說道:“倒是打聽到了一些事,不過也做不得準,市井上的傳言本來就三分實七分虛。”
“說來聽聽,市井傳言有時候那三分實已夠我們窺出真假了。”嚴之渙沉聲說道,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輕叩著。
“市井傳言武威軍四營中三營已另駐往華千山,如今只留下成國公所掌控的一營在此,人數不足兩萬,聽說成國公已避回府邸,沒有留在營中,留守的乃是他手下的一名副將。 ”
嚴之渙面色微微一變,眯起了眼睛,眼底厲芒閃現,更襯得那張英挺的面容冰寒異常:“看來餘家是起了內訌。”
“就是不知真假,成國公那樣的老狐狸,保不準故意做了這樣的局來晃人,以試探聖人對他的態度。”趙勇冷笑一聲。
嚴之渙卻是搖了搖頭:“他就是有心做局,餘家子弟也未必會配合,這世上誰人不惜命,就算事成,得利的也只是成國公一人,一旦事敗,連累的卻是餘家滿門。”嚴之渙想起來時顯昭帝對他說的話,成國公狼子野心,早已把蜀地視作他的囊中物,不臣之心已生,決不可讓此人繼續盤踞在蜀地,否則將釀成大禍,不管使用何種手段,都要逼迫此人回京,如若不能,便見機行事,一旦事成……嚴之渙想到那句讓他心潮澎湃的誘惑之言,雙拳忍不住握緊,蜀地,他勢在必得,以親王之尊入主蜀地,手握三萬精兵,到時候誰又能掠他鋒芒,可他離那至高無上的寶座更是近了一大步
“您是說成國公沒有反心?”張蕭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他以為成國公五年未曾進京述職,是因生出了異心。
嚴之渙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