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
鄭嬤嬤忍不住笑了,過來給裴蓁揉著腰,口中道:“一會郡王就得回來了,您還是先把鳳冠帶上吧!”
“脖子都要給我壓斷了。”裴蓁抱怨一句。
她話剛出口,屋外就響起了腳步聲,秦寶和周赦一左一右駕著嚴之渙回了喜房,一身的酒氣,讓鄭嬤嬤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說道:“還不扶著殿下去洗漱一番。”
秦寶和周赦怕她的很,便想帶了嚴之渙去隔間沐浴,不想他一把就把兩人揮開,雖有醉意,一雙眼睛卻亮的驚人。
“嬌嬌。”嚴之渙晃晃悠悠的朝著裴蓁走來,伸手便要摸她的小臉。
裴蓁不喜他一身的酒氣,想也不想就拍手把他的手打了下去,吩咐道:“先帶你們王爺下去沐浴,把這一身的酒氣都給我洗乾淨在送回來。”
嚴之渙皺了皺眉頭,似有些不悅,又晃了晃腦袋,想要自己清醒些,之後低頭嗅了嗅,他倒是聞不出來自己身上有沒有酒氣,不過聽裴蓁這樣說,便順了她的意思,去了隔間沐浴。
“趕緊備下醒酒湯。”鄭嬤嬤急聲吩咐道,心裡發慌,瞧著長樂郡王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加上又醉了酒,今個兒夜裡怕是鬧得縣主不好過了。
“一會縣主忍忍,過去這一遭就好了,要是…要是……郡王胡來個沒完,您就喊老奴。”鄭嬤嬤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可謂是豁出去了,生怕裴蓁的身子骨禁不起嚴之渙的蹂躪。
裴蓁臉一紅,也不知怎的想起了看過的畫冊,心裡一下也慌了起來,抓著鄭嬤嬤的手道:“嬤嬤我怕,你得陪著我。”
鄭嬤嬤柔聲哄著她,沒幾句話的功夫,嚴之渙就從隔間走了過來,他頭髮還沒檫幹,尚低著水,身上僅著了一件薄薄的綢衣,衣領還開啟著,露出結實的胸膛,那雙黝黑的眼睛則直勾勾的望著裴蓁。
“我也去沐浴。”裴蓁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嚴之渙見她失去了以往的從容,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又低又沉,透著說不出曖昧,更讓裴蓁心慌。
“我帶你過去。”
“不用了,讓紅橋陪著我就行了。”裴蓁乾笑一聲,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裡透著戒備,像個怯生生的小兔子。
嚴之渙也不想把人逼緊了,便柔聲道:“那你快去,累了一天了,咱們也好趕緊安置。”
裴蓁覺得他話裡有話,便多看了他一眼,見他眉眼含笑,像一汪春水,忙別過頭去,趕緊去了隔間洗漱。
嚴之渙是武將,耳聰目明,聽著那淅淅瀝瀝的水聲也不好受,揹著手在屋內來回度步,只覺得身子熱的不行,抬手就把衣襟一扯,這下連結實的小腹都露了出來。
等裴蓁出來,就瞧見嚴之渙幾乎半礻果的斜倚在榻上,先是一怔,隨後臉就像著了火似的紅了起來。
嚴之渙眉目含春,見裴蓁出來便大步迎了上去,雙臂一伸就把人打橫抱在了懷裡,啞著嗓子道:“都下去。”
鄭嬤嬤猶豫了一下,便帶著人退了下去。
嚴之渙把裴蓁放在榻上,她半乾的烏黑柔軟的頭髮就散落在了床鋪上,喜床還鋪著花生紅棗桂圓等物,裴蓁養的一身的嬌嫩雪膚,哪裡受得住疼,眼眶一下就紅了,紅潤的小嘴嘟了起來:“疼。”
嚴之渙一怔,想著他還沒行動呢!怎麼就疼了?
“硌的疼。”裴蓁雙手環在了嚴之渙的脖頸上,借力讓他把自己帶起來,身子懸空。
嚴之渙這才恍然大悟,單手就裴蓁抱在懷裡,然後另一隻手拉扯床單就是一抖,沒幾下就把榻上收拾了乾淨,只是這次沒把裴蓁放在床鋪上,反倒是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單手環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右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臉。
裴蓁吞了屯口水,想要別開臉去,卻不想嚴之渙用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低笑一聲:“躲什麼?我就這麼可怕?”
“誰怕你了。”裴蓁被他一激,便揚起了小臉。
嚴之渙眯了眯眼睛,看著她故作鎮定的樣子忍不住就笑了起來,他頭埋在裴蓁的肩膀上,笑的一抖一抖的,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燙的人難受。
嚴之渙朗聲笑道,他身邊的一眾郎君亦是紛紛出言:“可不是,縣主這般爽快,倒叫咱們兄弟也想討個彩頭了。”
裴蓁聞言勾唇一笑,她久居洛邑,洛邑又是富庶之地,最常見的便是炫寶鬥富,八百兩黃金若在洛邑,也不過是那些富賈豪紳賭錢的零頭罷了。
“若郡王願意上場我自是感激不盡,正巧前不久姨母賞了我一塊五福捧壽的玉佩,我便拿它做彩頭贈與郡王。”說罷,鳳眸一挑,看向嚴之渙身旁的一眾人,又道:“歸京前舅父使人送了我一匣子珍珠,雖算不得稀罕物,可勝在圓潤無暇,若各位郎君願助郡王一臂之力,也瞧得上眼我那一匣子珍珠,便做了彩頭相贈,雖不能穿成一串珠鏈,可做個手鍊倒也剛剛好,眾位郎君不妨拿回去孝敬家中長輩,也討個歡心。”
裴蓁這話說的漂亮,若拿金銀相贈不免有輕視之嫌,以物相贈,又道是討長輩歡心,誰又能說這幫人見錢眼開呢!
“如此,咱們兄弟可就討了縣主這彩頭了。”眾郎君大笑而道,也知能送到太華縣主面前的東西必不是俗物。
建昌公主見裴蓁大出風頭,臉色不禁一沉,冷笑了一聲,道:“你們若上場,侍衛們可要束了手腳,不免勝之不武吧!”
壽昌公主聽了卻是一笑:“建昌皇姐說的甚是在理,咱們也不能這般欺了建昌皇姐去,不若皇姐也尋上一隊人和大郎較量如何?至於這彩頭嘛!皇姐也不是小氣人,想來也不會差太華多少的。”說完,哈哈大笑。心想,這一次可要建昌這個賤人肉疼許久了。
建昌公主手上的銀錢自是不能和裴蓁相比的,便連壽昌公主也尚有不及,畢竟壽昌公主的舅父是兩淮都轉鹽運使司,那可是個人人眼紅的肥差。
建昌公主氣的臉色鐵青,恨不得揚起鞭子抽花裴蓁和建昌的臉,只是當下已被人堵死了去路,自是不能示弱,便道:“既然長樂郡王願意代皇妹上場,那我便請二郎上場了。”說罷,看向了皇太孫嚴正則,道:“不知二郎可願意和大郎一較高下?”
嚴正則便是不願意,此時也不能露出怯,又見裴蓁下了他臉面不說,卻捧起了他庶兄,便冷笑道:“許久不曾和大哥打馬球了,正好趁著今日分出個高下。”
眾人瞧得分明,眼下已不是建昌公主和壽昌公主、太華縣主之爭,而是皇太孫和長樂郡王之爭。
程家小娘子陪著晉安郡主坐在對面的竹蓬下,因是離得遠,也聽不真切那邊說了些什麼,只是遠遠的瞧著也看出來對面的氣氛很有些劍拔弩張,不由看向晉安郡主。
晉安郡主輕搖著執在手中的雙面繡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