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可話裡的意思卻是認同了王蓉娘嚇到了裴蓁。
“喜歡哪株荷花便讓船孃摘了給你,以後不許這樣胡鬧了。”衛皇后把裴蓁攏在懷裡,嗔怪的說道。
裴蓁點了點頭,又催著王太醫道:“還不趕緊給王娘子瞧瞧。”
“去給她看看吧!怎麼說也是太子妃的外甥女。”衛皇后語氣有些不悅,似乎怪王蓉娘擾了賞花宴,卻看在太子妃的面前上沒有追究。
衛皇后發了話,王蓉娘便是想躲也是不敢了,她幾乎認命一般的伸出手去,陳氏則是身子一軟,險些栽倒在太子妃的身上,惹得太子妃一驚,不知怎得,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王太醫上手診脈,不過片刻臉上便露出驚疑的神色,之後欲言又止的看向了衛皇后。
“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有什麼不妥?”衛皇后長眉一挑,沉聲問道。
“回皇后娘娘的話,這位小娘子,她已有了二個月的身孕。”
王太醫話一出口,滿場具驚,望向王蓉孃的目光既有鄙夷又有驚疑,她們瞧不起王蓉娘還未出閣便讓人破了身子,卻又不得不懷疑破她身子的人乃是一旁一臉驚色的皇太孫。
太子妃原本望著王蓉娘帶著幾分憂色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她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王蓉孃的小腹,之後把目光調轉到
癱軟在地的陳氏身上,那目光像啐了毒一般,她簡直不敢相信,王蓉娘竟有了身孕,而她孃家竟把這樣大的事情瞞了下來,她們想做什麼,想憑著王蓉娘肚子裡那塊肉成為太孫妃不成?在太子妃眼中,王蓉娘那塊還沒成型的肉是男是女都是個未知數,便是個男孩又能如此,一個苟且而來,名不正言不順的孩子,又怎能比得上她兒子的前程來的重要。
“王太醫不會是診斷錯了吧!蓉娘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太子妃目光森然的看向了王太醫。
衛皇后眼中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飾,她冷笑一聲,看也未看王蓉娘一眼,只冷聲道:“既然太子妃怕診斷錯了,便讓人另召了三位太醫過來,這樣大的事可不能出了岔子,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想不用我說太子妃也應該知道,妄想混淆皇室血脈是何罪你也應該清楚。”
太子妃當然不願意承認這個孩子是皇太孫的,可她也不能認了王蓉娘想混淆皇室血脈這樣的大罪,那將死的不是王蓉娘一人,而是王家滿門。
“不,蓉娘她是冤枉的。”陳氏尖叫一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撲到了王蓉娘身邊,哭喊道:“殿下,您說句話呀!您是知道的,蓉娘她是清白的,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您的呀!”
“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太子妃冷喝一聲,幾乎用殺人的目光死死盯著陳氏和王蓉娘,咬牙切齒的說道:“蓉娘還未出閣,哪裡來的孩子。”
顯昭帝的臉色冷凝,眼神幽深,嘴唇抿成了一條縫,像看了一場好戲一般掃視著亭樓中的眾人,最後冷聲喝道:“讓人再去叫三位太醫給她診脈,二郎,你隨朕來。”
第27章
王蓉娘是否有孕, 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先不提是否有人會在這樣的事情上作假, 只憑著陳氏那一句話, 已經給這件事下了定論, 王蓉娘她懷了皇太孫的孩子已是鐵一樣的事實,陳氏就是瘋了,也不會有膽子汙衊皇太孫, 一時間, 眾人看向裴蓁的目光變了樣,有憐憫又同情, 亦有隱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晉安郡主氣的渾身發抖, 她簡直不相信這兩人竟作出這樣下作的事情, 若不是這樁婚事她們已經放棄了, 那王蓉娘和皇太孫之舉就是在打她們的臉,晉安郡主的憤怒簡直如有實質一樣,那雙漂亮的眼睛亮的驚人, 她毫不掩飾她的怒意, 對於她來說,這樣的事簡直是奇恥大辱。
德宗大長公主的眼神十分平靜,似乎所有情緒都掩飾在那雙幽深得不見底的眼眸中,她嘴角甚至帶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只是那笑卻沒有任何的溫度,只叫人看上一眼就沒有來的全身發寒,似在嚴寒中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般。
“娘娘, 王家娘子確實懷有二個月的身孕。”秦四玖從偏殿出來,微彎著身子,輕聲說道,他聲音不大,在這寂靜的大殿中卻如雷霆震動一般,讓所有的目光都同時投到了他的身上。
衛皇后笑了起來,嘴角輕輕勾著,目光變得陰冷下來:“好,很好,王家當真是好教養,這樣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太子妃,你可有話要說?”
太子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被冷汗打溼了衣衫的陳氏,咬著牙說道:“兒媳並不知蓉娘已經有了身子。”
“好一個不知。”衛皇后點了點頭,手掌在椅子的扶手邊用力一拍,冷喝道:“你是否又要說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二郎的?”
太子妃下意識的就要開口否認,可話卻在嘴邊轉了個,如何也說不出來,她一旦否認,衛皇后定然會說王家意圖混淆皇室血脈,尤其是在陳氏口口聲聲說蓉娘懷的是二郎孩子的前提下,想到這,太子妃簡直恨不得殺了王蓉娘這個小賤人,枉她平時見她行事端正,舉止文雅,還當她是個好,不想她所圖竟如此之大。
“這個孩子,你可要留下?”衛皇后露出譏諷之色。
太子妃瞳孔緊緊一縮,這個孩子當然留不得,便是生下來也是不名譽的,只是看著在場的女眷,這句話她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口。
“全憑母后做主。”
衛皇后幾乎抑制不住的發出一聲冷笑:“我做主?既然太子妃這樣說,那我這個做祖母的便為二郎做一次主,若是二郎認下這個孩子,皇族子嗣,又是二郎第一個孩子,自是要留下。”
太子妃不可置信的看向衛皇后,她簡直不相信她會作出這樣的選擇,蓉娘肚子裡的孩子若是男孩,那便是二郎的庶長子,難道德宗大長公主不介意?太子妃下意識的便朝著德宗大長公主望了過去,卻見她表情淡漠,似乎這件事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顯昭帝陰沉著臉,帶著皇太孫過來,兩人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是嚴正則臉色發白,精神有些萎靡,他低頭跟在顯昭帝身後,然後站在了大殿中央。
“聖人。”衛皇后起身迎了一下。
顯昭帝坐在大殿主位上,他雙腿分開,手肘抵在大腿上,身體微微朝前俯著,形成一種壓迫感的姿態,這樣的顯昭帝是極其少見的。
“孩子是二郎的。”顯昭帝開了口,這個答案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既是二郎的,這個孩子便是皇室血脈,雖說她母親品行不端,可孩子到底是無辜的,臣妾的意思是,趁著這件事還沒有鬧大,讓二郎先把王蓉娘收房吧!”衛皇后輕聲開口說道。
陳氏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衛皇后一句品行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