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哪家的車?”
“孫府的?”
“孫府的剛過去勒!”
“好像是大將軍家的,上面有卓府的記號勒!”
“哎呀哎呀真的是大將軍家的,走走,把路讓開.....”
“......”
卓夷葭靜靜的靠著車壁沉思,也不知在想什麼。聽著外面好不熱鬧的聲音,紅姍坐在一旁忍不住掀開車簾一條縫往外看去。
“這可真真熱鬧吶!”看著人來人往的街上,紅姍小聲嘀咕著。
卓夷葭似乎沒聽到紅姍的嘟噥,只是安靜的坐在車上,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賞雪詩會她以前也去過,很多都是京城有名門望族的小姐公子。她今日,會不會遇到很多熟人?
卓夷葭手中的錦帕微微捏緊。
車不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牡丹坊。卓夷葭帶上昨日卓夷涵給的面紗下了車。
跟在卓夷涵後面的還有二小姐卓夷柔,三小姐卓夷萍,六小姐卓夷韻與二少爺卓夷裕,三少爺卓夷誠。卓夷葭上前跟在最後。
卓夷柔回頭不屑的看了一眼走過來的卓夷葭,輕蔑的勾了勾唇角,然後回頭。
卓夷涵拿出帖子遞給一旁的丫鬟,丫鬟又遞給牡丹坊門口站著迎客的夥計。
夥計拿著看了之後,遞給一旁的小廝,小廝接過。
“大小姐,這邊請。”夥計上前對著卓夷涵恭敬的作了一個揖,笑著說道。
一眾人便跟著進了去。一進去便是一片湘竹林,夥計帶著大家穿過湘竹林便看到樓宇露臺擺放的桌案。
第二十八章 長平公主
男子們在露臺相交切磋,女子們在樓裡透過屏風看。
這裡是按家族來坐的,二少爺卓夷裕和三少爺卓夷誠被另外一個小廝引到露臺酒案上。酒案順著大理石擺放,兩排案卓整整齊齊對擺著。盡頭擺了一個正中的大書案。書案後便是一譚清湖。
卓夷涵一眾則在夥計的引領下來到了二樓靠前的樓宇裡。
隔間之間有一面牆,對著下面男子住的地兒卻沒有牆,只有一扇大大的屏風。屏風和倚欄之間還有約莫一丈的距離,用作通道過路。
卓夷涵帶著眾人坐到屏風裡,兩個婢女站在屏風左右,剛好擋住進來的間隙,左邊的婢女接過小廝遞進來的炭火,放到屋子中央,用著鐵鉗輕輕撥了撥。
卓夷涵坐在桌旁,輕輕取下面紗。卓夷柔幾人也跟著取了下來。
婢女端上茶水和點心。
卓夷葭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壺倒了一杯水給卓夷涵遞過去。
“我們這兒靠的比較近,又是高處,看的會清楚,別人又不會注意到。”卓夷涵接過茶,側頭輕聲說著。很顯然是看卓夷葭第一次來這裡在給她介紹。
“倒是個好地兒。”卓夷涵點點頭,自己也端起身後紅珊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現在是場下的公子哥們自己切磋,待會兒會有賞雪先生來,出題考問。每年賞雪先生都不同,不過從前幾年開始,賞雪先生就一直由太師來擔任。”卓夷涵細細的說著。
現在南商朝並未立東宮太子,卻已經定了太子太師。
卓夷葭透過屏風朦朦朧朧的看著外面,點點頭。
屋裡沒有說話一陣安靜。
“二姐,我出去看看。”卓夷柔起身對著卓夷涵施了一個禮。
家中長輩不在,一切便有長姐卓夷涵照看定奪。
卓夷涵點點頭,“出去帶上面紗,不要逗留太久。”
卓夷柔應聲,帶著丫鬟退出了屏風。
屋外一陣喧囂。
“臣女見過長平公主,公主萬福金安。”屋外傳來卓夷柔的聲音。
卓夷涵聞聲微微抬起頭,然後眼瞼垂下,安靜沒有說話。屋內其他妹子見此,也未作聲響。
“是夷柔吶,起來吧,你我還行什麼禮。”微笑的說著,長平公主上前一步虛扶了一下卓夷柔,卓夷柔起身。
聽著外面過道傳來一聲柔柔的女生,卓夷葭看著屏風外平靜如水,手裡的錦啪卻不禁捏緊。
“我正說去外面轉轉,就碰到了公主,可是巧了。”卓夷柔笑著,親暱的說著。
“你去轉罷,回來到我這兒來坐坐,好些日子沒見了,咱絮叨一下。”長平公主溫聲說著,讓人覺得端莊文雅,不自覺的親近。
“恩。定是要來的。”對於長平公主趙映雪的好意卓夷柔不禁有些開心。連聲音都歡的很。
長平公主點點頭,說罷往自己那廂走去。
有些廂裡的小姐們聞言也出來像趙映雪行禮。這時辰還早,有些沒來,站在通道里又看不見屏風裡的人。有些嫌麻煩的也就沒有出來行禮。
這裡的座位都極其講究,卓家隔壁就是孫家,這兩家是南商朝數一數二的望族,再往孫家那邊走,就是宮裡的廂了。
明獻帝在還是王爺的時候,有過一個側妃,生了兩子一女。後來過世。登基之後到現在都沒有娶後納妃,自然也沒有子嗣出來。唯一的女兒,便是外面的長平公主趙映雪。
趙映雪已經走到了卓家屏風外,卓夷涵依舊坐在凳子上手託著腮不知在想什麼,並未有聲響。
看著繡屏外走過去的朦朧窈窕的聲影,卓夷葭的手不自覺的更緊了。
突然一隻雪白的柔荑撫上卓夷葭抓著帕子的手。
“怕嗎?”卓夷涵側頭看著卓夷葭,眼神裡溫柔如水。
卓夷涵回神,轉頭看著卓夷涵,沒有說話。手上的動作卻放緩了。
卓夷涵攤開卓夷葭的手,不知何時卓夷葭的手滲出一層細汗,卓夷涵拿出手裡的帕子,輕輕擦了擦卓夷葭的掌心。
“沒事兒,我們都在呢。有什麼好怕的。”卓夷涵邊擦邊安撫著。
這孩子這麼多年連門都沒出過,如今一出來便見著皇宮裡尊貴的公主,定是嚇壞了。
“是我失態了。”卓夷葭靜靜的看著卓夷涵給自己擦手,聲音有些暗沉。沒有多說其他的。她怕她一說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怕?除了父皇死的時候?她趙靜姝何時怕過?不過是恨籠罩了她的情緒,才沒有控制住失了態。
“切,不是誰都不理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