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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蕭翊有多麼賢能?

賢能,何謂賢能?

在他血染白竹,屠盡黃沙之時,他的賢能在她心中早已不存。

賢者,容天下,可他卻用屠刀,親自教會了她何謂殘忍,他那樣殘忍嗜血之人,又何配稱賢能?

她想痛斥他的不堪,卻似乎都不願再浪費氣力,便是說了出來又如何?

什麼也不可能去改變,自古勝著王,敗者寇,她即已落在他的手裡,便不願再幻想,她等了十年,終於還是隻能與父王與母后黃泉相會,她沒用,實在太沒用了啊!

她的絕望看在他眼裡,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煎熬,他不願看她如此,可他又不能背叛自己的國家,所以,他還是選擇了沉默,也許,在這樣的時候,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才是對她最大的寬容。

可是,他的心,真的好痛。

正文 第75章 註定一世孤獨

從未如此渴望自己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在最關心的人的面前,能力總是變得越來越小,想要保護卻也保護不了。

動了動唇,他終於再度開口,卻只是說了一句:“我走了。”

“不送。”

她一直閉目,卻在聽得他離去的腳步聲時,淺聲相送。

莫離的心思,她一直不太懂,可是剛才,她似乎又聽懂了,雖然他似乎什麼也沒有說,可她就是懂了。

原來,他竟是真的對自己動了心的麼?

在她虛情假意的引誘他的時候,他竟然真的淪陷了麼?

只是,這個男人到底是太過單純還是太過認真?

他想要頂天立地,想要忠義兩全,可他不知道世事難兩全嗎?

魚與熊掌永遠不可兼得,在忠與情之間,他的最終選擇,也許永遠也不會是自己。

苦澀般,她又笑了,只是這一次,笑的卻是自己的痴。

捫心自問,這世上還有比莫離更傻的人嗎?

答案是肯定的,當然有,因為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虛仰起頭,她不肯再落淚,蒼白的小臉上,一雙大眼似乎變得更亮更黑了,馬上要解脫了不是嗎?

她真是太累,太累了,累得連睜眼的氣力也沒有,所以,她還是選擇閉上了眼。

只是,在她閉眼的同時,那明黃的身影已迅速飄然而去,或者,他永遠也不想讓她知道,其實他真的來過此地。

————

接到通傳口諭,俞婧婉的心一直怦怦直跳,她想,事情也許遠沒有到那樣嚴重的地步。

可是,當她終於看清蕭翊的臉,終於明白,昨夜看似普通的一句話,葬送的,將會是自己的性命。

她撲了上去,求饒道:“皇上,饒了臣妾吧,巨妾再也不敢了。”

“饒你?你所犯何事?”

蕭翊的聲音極冷,甚至根本不去看她一眼。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佳期是那樣的人啊?臣妾提到她的生辰不過是因為偶爾記起,臣妾也沒想到皇上真的會去看她,臣妾有罪,臣妾知錯了,皇上,您就饒了臣妾這一回吧!”

雲晚歌的身份被識破,她在入殿之時便已聽說,她雖不知蕭翊知道多少,但也不會傻到自行招供,是以,仍只是拿昨夜之事為藉口說事,可她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昨夜,不止是她的失策,也是蕭翊的恥辱。

他終於笑了,那樣森冷的笑著,如刀的眼神,直直落在她的臉上:“你沒有想朕會去看她是嗎?那麼,朕告訴你,便是你不說那事朕也會去看她,只是,婉婉你可否對朕說說實話?你和她,是一夥的嗎?”

他問得直接,卻也不留任何的機會,他要的只是一個答案,一個肯定的答案。

在所有人都想欺騙他的後宮,找一個還能對自己說真話的人,哪怕,她從一開始就選錯了方向。

“皇上,您在說什麼啊?臣妾怎麼可能和她是一夥的呢?臣妾這陣子見都見不著她啊,皇上,皇上……”

她說了那麼多,卻沒有一句是他想聽的,他終於失望的搖了搖頭:“你還是不肯對朕說實話是麼?那麼,或許你應該看看一件東西再決定。”

此語一出,梓桐會意,舉步出殿,不多時便端來一物,只隨意瞥了那麼一眼,俞婧婉便渾身癱軟,那個東西怎麼會在皇上的手裡?

她明明親手扔進了棲梧殿的水井裡,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不想說實話麼?或者,你希望朕親自替你說?”

他似乎來了興致,竟從那龍椅之上,走了下來,一步步朝她靠近,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對他撒謊的女人,可惜宸宮之中,敢說真話的實在太少,這麼多年來,他從未曾對誰有所要求。

只是,他的退讓,卻似乎永遠不及他的無情來得有效。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不關臣妾的事,真的不關臣妾的事啊!”

俞婧婉是個精明的女人,當然明白蕭翊若無證據,斷不會如此,只是,她實在不敢從實招來,只能不停的喊冤,心中更是盤算著如何解釋。

“不關你的事?那朕倒想聽聽看了,關誰的事?”

他能找到井中的傳位聖旨,自然也能知道俞婧婉犯下的一切,只是,有些細節,他真的想聽,或者,他確實是低估了蕭湛的實力,也太過低估了他挑人的能力。

“這東西,臣妾確實見過,是那日佳期送至臣妾宮中的,她救過臣妾一命,又拿此事相狹,臣妾一心報恩,這才鑄成大錯。臣妾自知犯了天大的錯,可臣妾只是一時無知,還請皇上明鑑,皇上饒命啊。”

她巧舌如簧,理由多多,無非是想免去一死,可她又如何能理解,蕭翊只是想聽一句真話的心思呢?

他終又閉目不許,只是幾絲笑意淺淺掛在了嘴角,負手而立,他已心如鐵石,他的女人沒有一個對他是心。

除了惶恐,就是邀寵,生於帝王家,他看似風光,卻遍嘗辛酸,他從不曾抱怨一句,只因,他明白這一切就是他的命數。

可今日,他厭煩了這一切,厭煩了這樣的嘴臉,他剛剛開始回暖的心,在這一刻,又重新緊閉。

或者,為帝者,註定一世孤獨。

“婉婉,你可知朕為何要你過來?”

他似乎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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