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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比蕭翊可是差了數倍。

“你威脅我?”

莫離不悅,莫說在宸宮,便是整個大周國,敢不怕他的人也很少,一個小小宮女,竟然敢如此跟他說話,他怎能高興?

“奴婢只是實話實說,大將軍要怎麼樣,奴婢左右不了。”

明媚的雙眼對上他剛正不阿的眸子,只一瞬,莫離便又急急的收回了眼光。

太詭異了,為何又有了那夜的感覺,她的眼,像是誘人的深潭,一不小心,便會讓人掉進去……

莫離別開臉,但語氣仍舊惡劣:“不說清楚,本將軍是不會帶你過去的,哪怕是皇上親至,本將軍亦不答應。”

晚歌笑了:“那奴婢就看看大將軍如何抗旨不遵了。”

言罷,纖手微抬,指著不遠處明黃的身影,明媚道:“大將軍,皇上來了。”

只一語,便讓莫離僵直了脊背,迅速轉身,正好看到蕭翊迎面而來。

他的內心激烈的碰撞著,驚怕的想,這個女人何德何能,竟然能讓皇上親自迎接?

先於莫離之前,雲晚歌福身:“皇上萬福!”

正文 第29章 她生你生,她死你死

蕭翊冰冷的目光,落在晚歌的身上。

看清她一身破濫衣衫時,不禁皺起了眉頭,但嘴上卻並不關心,只問道:“為何在此閒聊?”

雲晚歌不語,只是淡淡瞅了莫離一眼,那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

蕭翊是何等精明之人,只一眼就看出來莫離的不對勁,倒也沒有再細問什麼,只道:“先去看看她,有什麼事,稍後再議。”

縱是心中有千萬不願,可莫離也聽得出蕭翊的執著之意,他本以為有一個睡美人已是麻煩不已。可現在看來,麻煩的遠不此一人,這個賀佳期,卻彷彿要更加危險。

蕭翊已發話,莫離不從也得從,只能硬著頭皮,帶著晚歌一道去了鸞鳳殿。

端坐於床前,晚歌細心為其診脈,果如她料想的一般,情況更加惡劣了。

但,她能讓她如此奄奄一息,也自然能讓她再次生龍活虎,大筆一揮,狠下幾味重藥,藥方遞於梓桐之手時,卻也嚇得她瞪大了眼。

晚歌知她疑惑,好言解釋道:“姑姑莫要擔心,這位姑娘的生死,悠關奴婢的性命,奴婢沒有十分的把握,也不敢妄下此方。”

梓桐瞧她模樣也不像是後後撒謊,倒也不再多問,只吩咐了其它的宮女前去取藥。

這時,蕭翊緩緩踱了進來,不冷不熱道:“你有十分的把握,卻讓她不過清醒九日,便再度復發?”

低下了頭,再不看他,雲晚歌已學會避開他的眼,那人太精明,沒有什麼事他洞悉不了:“治病本就需要時間,這位姑娘又病的時間太久,病情反覆,也屬正常。”

“你說,朕應不應該相信你呢?”

雲晚歌沉默了一陣,終還是清脆應聲:“皇上已別無選擇。”

這一次,換了蕭翊沉默,但落在她身上的眼光卻是越發的好奇,但也出奇的冰冷。

蕭翊沒有開口,但莫離已按奈不住,厲聲道:“放肆,竟敢衝撞皇上。”

“奴婢嘴笨,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若是因此衝撞了皇上,還望皇上恕罪,待得奴婢治好了這位姑娘的病,皇上再定奴婢的罪,也不遲。”

她有把握治得了那個女人,自然也有把握保住自己的命。

這世上,還有什麼風,比枕頭風更厲害?

待榻上女人再度清醒之時,便也是她們聯手之日。

有了這個女人的幫助,再加上一個絕不會坐視不理的佑親王,這一仗,她絕不會輸,也絕對輸不起第二次。

低眉順眼的態度,但卻挺得筆直的脊背,聽似恭敬的話語,但卻隱隱中透出幾分不屑。

是的,不屑!

他竟然如此令她生厭惡,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卻還是那樣排斥著他。

終於,他又開口了,卻回以她同樣冰冷的話語:“她生,你生,她死,你死。”

“謝皇上開恩!”

晚歌的話從來不多,但句句都顯得他那樣諷刺,開恩,或者在別人那裡,這便是恩典,可在她的眼中,他從來看不到任何的感激與惶恐。

她是不怕他的,他一直知道,可他就是越來越迷惑,她為何能將明明厭惡至極的事情,表現得那樣的淡定?

現在的她,又戴上了那張無慾無求的面具,彷彿一切在她眼中都不值一提,除了,她的命。

她不怕死,可他卻能一眼看出,她不願死,不願死,可她卻又不怕死,這本身就很矛盾,可她就是給了他那樣奇怪的感覺。

蕭翊不願多說,有些事看得太明白,反而就失了興致,幽深的暗眸,掃過她那身打扮,淡擰起眉:“起來吧!隨梓桐去換身衣裳。”

正文 第30章 他怎麼會在這兒?

她的破衣爛衫,到底還是礙了他的眼。

晚歌低著頭,仍舊是那樣淡漠的口吻:“謝皇上。”

起了身,卻不再看他一眼,只是慢慢走近梓桐,施了一禮:“姑姑,有勞了。”

梓桐倒也隨性,率先行了出去:“走吧,還是先去洗洗吧,你這一身,只換件衣裳怕是不行的。”

晚歌淡淡一笑:“謝姑姑。”

梓桐卻並不笑,只是趕緊瞅了幾眼蕭翊後,拉著雲晚歌便出了殿門。

與上次一樣,梓桐出了門便又斥責她:“不是姑姑我要說你,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從役房裡活著走出來的,你能回來,已是福份,若是以後再要惹惱了皇上,二進役房的人,我想,便是不死,怕也出不來了。”

晚歌心中冷笑,但嘴上仍舊有禮:“謝姑姑提點。”

“你要真能聽得進去,姑姑我也不擔心了,你這丫頭,性子太倔,還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言罷,梓桐似乎也不願再多說,只是加快了步子,領著晚歌,直奔浴池而去……

***

在役房九日,她從不曾沐浴……

晚歌自己都快聞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可這裡畢竟是鸞鳳殿的浴池,她也不敢在這裡多呆。

所以,還是草草洗幾下就趕緊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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