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沉暖的讀書燈下,滿鑽的復古項鍊正橫在她精巧的蝴蝶骨上,濯濯生光。
溫凝怕呼吸不暢,每天洗完澡,固定要摘下項鍊睡覺的。
徐挺心怦怦亂跳,忍不住多瞥了一眼,她低眉認真在讀酒店宣傳冊,但蜷縮的指節難掩緊張。
溫凝之於徐挺,幽微無聲的一點暗示,就足以引燃他。
溫凝抿了抿唇,手伸在半空:“……那,你不想玩就給我玩一局。”
她願意縱容徐挺,因為他們的關係,也足以走到這一步了。
“你沒聽人說麼,垃圾暴雪,毀我青春耗我錢財。”
徐挺舔舔唇走近,很溫柔牽她的手,然後突然一用力,就……把人丟在了床上。
溫凝也不是吃素的,非但沒有意料之中的“神經病”、“放開我”、“死徐挺”三連,而且還——
斜倚在枕上,捲髮散落,她撐著頭回身,對他美麗的笑了。
徐挺:“……”
如何偽裝成老司機,線上等,挺急的。
既然強攻不了,那就曲線救國耍流氓吧。
“別玩兒遊戲了,”徐挺曖昧地眨眨眼,嗓音淡啞:“不如試試我啊。”
大燈被他摁滅了,只餘一盞幽幽晚燈。
這一夜的戰況,只能用……難解難分這個詞來形容兩人。
尤其是第一回,徐挺沒想到關鍵時刻,溫凝能話多成這樣。
溫凝星眸散亂,弱弱道:“……啊喂,這玩意兒你會用嗎?”
算了算了,衣服都脫了,哪能和她生氣。
“So easy !”徐挺想都沒想就說。
溫凝猶疑:“步步高點讀機,哪裡不,唔……”
“你啊,”他的手順著更軟媚的弧度滑滑落,含含糊糊笑著:“你想讓我點哪裡。”
不,哪裡都不要,放過握吧。
但她使勁咬著唇,才能阻止自己發出那些……破碎飄搖的音調。
真到了那一步會有一點痛。但更多的是折磨,窒悶,和支配不了身體的惶惑。
徐挺小心翼翼,忍的也很辛苦。
初嘗情.事零經驗的兩個人,生澀有餘,哪有誰會是真正好過的。
不過沒關係,他們擁有了彼此,從擁抱到做.愛,所有的第一次。
徐挺抱她去浴室重新洗浴後,拿毛巾細細拭著她的髮尾,語聲尷尬:“那個,我是不是……不大好?”
咳,學霸的自我反省能力一流。
溫凝被折磨到只想躺進夏被,輕飄飄安慰他:“沒關係啦,彼此彼此,我演技也不大好。”
徐挺:“……”
有時候,溫凝躺在他身邊,握著手機看各類吐槽樹洞,刷著刷著就睡著了。
徐挺每每替她拿開手機時,也瞥到過幾眼,此演技非彼演技,裝的是……咳。
浴室裡水汽蒸騰,徐挺一把將門帶上了,似誘惑似商量:“都三點半了,反正你也睡不著了,咱們做點別的吧。”
溫凝偏過臉,明確表示不配合。
包裹著她的大毛巾瞬間落了地,人被抱上了洗手檯,明鏡貼在背後冰冰涼。
溫凝舌頭都快打結,卻故作輕鬆道:“徐挺,你……玩太大了吧!”
徐挺漫不經心地一笑:“我是真想看看你那個鬼演技,到底怎麼樣。”
於是,又有了那晚的第二回。
食髓知味也好,學霸的攻堅和……創新能力不容小覷。
他俯身,吻漸次落在她躲的最厲害的地方,逡巡遊移,她簡直成了他懷裡一條離開海岸,掙扎不得的鯨。
“我、我覺得疼。”她唇都在抖,細聲細氣道。
“那你演的可真不到位。”
徐挺桃花眼斜飛,妖孽氣橫生,但也只給了她須臾暫緩,往後的動作更纏綿兇狠。
在最後的某一刻,溫凝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在乎了。好久好久,她才發覺自己睫毛上沾滿了的冰涼淚水。
徐挺跟狩獵後饜足的吸血鬼似的,微闔著眼,脆弱又性.感,手臂一橫摟過她。
他得意洋洋:“怎麼樣,滿意嗎?”
溫凝直往薄被裡鑽,悶悶道:“我是演的,我那都是演技!”
“好好,”徐挺把人撈出來,從善如流:“咳,天都亮了,你睡一會兒吧。”
“徐挺你個禽獸!”
“好好,我禽獸。”不是受就成。
溫凝臉埋進軟枕,絲毫睡意也無,聽見身後擁著她的徐挺緩緩說:“溫凝,要不你申箇中央聖馬丁吧?”
“嗯?”
他低沉笑著:“你不從影真屈才了,連……都能演出來。”
“徐、挺!”
縱情聲色整夜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溫凝和徐挺是踩著點退的房,壓著點上的高鐵。
魏瑜視線在溫凝臉上一飄,嘖嘖感嘆:“到底年輕底子好,你看我這黑眼圈憔悴的,跟抽了大煙一樣。”
姜總監捧著一杯咖啡,哈欠連天。
“沒有沒有,”溫凝輕咳了聲,直搖手:“是遮瑕選的好,我也困死了。”
天知道她今天故意化了多濃的妝。
徐挺丟溫凝包裡的手機,連震了好幾下,一看,是舒月紗傳過來的微信。
徐挺一揚下巴,聲音低柔:“肯定是找你的。”
“那當然。”溫凝沒好氣,恨恨戳開了語音。
“誒,你別——”
外放式聽筒,小姑娘的聲音薄怒嬌嗔,迴盪在高鐵商務座車廂裡。
“學長,原來你不是給我發紅包,你你消費了一盒岡本……”
身旁剎時靜了一靜,她當然沒能及時地掐掉。
“噗,”魏瑜笑得肩都在顫,“這個,採陽補陰,養生之大道也。”
姜總監一本正經,連連點頭稱是。
溫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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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學院辦公室的走廊上,有等列印成績單的,有等諮詢就業相關事宜的,零零散散圍了一圈學生。
顏湘從人群裡第一個看見溫凝,笑著直向她招手。
“